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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微亮,舒清鸾睁眼醒来时,南宫樾未起,闭着双眸睡的十分安然。右手被她枕在脑下,左手搁于她的腰际,唇角边上噙着一抹浅浅的满足的微笑。
乌黑的长发披散于锦枕上,分不清谁是谁的,相互凌杂着。
屋内虽然还不是大亮,却也是略显的有些朦胧的亮光。
转眸朝着那格子窗望了望,又转眸望了望躺于身侧睡的一脸安然的南宫樾。扬起一抹浅浅的会心微笑,然后轻轻的拿下那搁在她腰际上的大掌,欲坐内侧起身下床。
刚刚被她拿过放下的大掌再一次环上她的腰际,然后长臂就那么一带,正欲坐身起来的她就那么一个轻跌,再次被人带入怀里。
下巴在她的颈窝处蹭了蹭,依旧没有睁开双眸的意思,略有些沙哑暗沉的声音在她的耳边响起:“要去哪?”双手使坏般的在她的腰际上下其手。
下巴处那短短的胡渣沫蹭的她有点痒痒麻麻的,舒清鸾轻脆一笑,伸手制住他继续用下巴蹭她的颈窝处。一手撑着他的脸颊,另一手则同制住那在她身上使坏的大掌,柔声道:“你该起身更衣去早朝了。我帮你准备朝服。”边说边欲挣脱他的怀胞,起身下床。
那环着她腰际的手依旧没有要松开的意思,反而圈的更紧了。也没有让她起身下床的意思,下巴再次在她的颈窝处蹭了蹭,睁开双眸与她四目对视,抿唇一笑,左手与她的小手十指相扣,右手往自个后脑勺一枕,风淡云轻:“不去!”
不去?
舒清鸾一个侧身,微微的瞪大了双眸,一眨不眨的直视着他,甚至于就连嘴巴也是微微的眸张大的。似乎有些不太明白又有些不太相信他说的话。
微微的怔了一会后,突然之间似乎想到了什么。然后就那么弯弯的一抿唇,左手往自己脑侧一支,右手撩起一缕他的长发在指尖上缠绕把玩着,笑容灿烂的说道:“好像也确实是没你什么事。”
他亦是一个侧身,同她一般右手往脑侧一支,左手掠起一缕她的秀发,与她一般在指尖绕着把玩,然后趁她不注意之际,使坏般的在她的鼻尖一扫。
“嚏!”舒清鸾轻轻的打了个喷嚏,然后锦被下的右腿不轻不重的蹬了他一眼,双眸更是瞪了他一下。
南宫樾朗声一笑,放下手中的那一缕发秀,就这么默默的凝视着她,没有说话,也没有动作。只是用着他那炬般的双眸一眨不眨的望着她,好似怎么也看不够似的。
突然之间被他这么脉视着,舒清鸾觉有那么一点的不自在。松开手中撩着的那一缕墨发,放下支着自己脑侧的右手,弯弯的弩了弩唇,欲起身。
“鸾儿。”他悠然暗沉的声音响起,浅浅的唤着她的名字,醇厚却又微显的有些沙哑,那脉视着她的眼眸传递着一抹浓情。右手执起她的小手,包握于掌心内。
“怎么了?”她水灵灵的双眸凝视着他,唇角噙着一抹浅浅的幸福微笑。有他陪在身边,不管身处何地,都让她觉的幸福而又满足。
从来不曾以为自己会这么快的对一个人上心。当初选择他,不过只是相互合作而已,却是不想早早的付出了自己的心,同样也收到了他的心。
真心相付,真心相托。
这是在她的意料之外,却又让她觉的如此的真实。
他坐起身子,背靠于床侧上,伸手将她环抱于自己的怀中,让她靠于自己的胸膛上。长而有力的双手从后背腰际圈固着她,双手与她十指相扣。下巴轻轻的搁于她的肩呷处,脸颊与她亲密相贴,耳鬓相摩。
温温吞吞,慢慢悠悠,清清扬扬的声音在她的耳际响起:“没事,只是就想这么唤唤你的名字。我们成亲三月有余,却是分开两月有余。我不在的这些日子里,你既要替我照顾着母妃,还在防着一些人的算计,又要担心着我。是不是觉的很累?嗯?”
舒清鸾微微的转身,从背靠着他的胸膛抱着坐于他的腿上。抽出与他十指相扣的双手,改而攀环上他的脖颈,抬眸与他四目相对,露出一抹浅浅的会心的微笑,摇头:“不觉的。只要是为你做的事情,都不觉的累,反而让我觉的很开心,也很幸福。”
“幸福?”他轻轻的重复着这两个字。
她浅笑点头:“是的!这便是幸福!不觉的我们俩个其实真的很像吗?”
他突然间恍然大悟,浅笑点头。垂下与她额头相抵,鼻尖相触,温热的气息就么这喷洒在她的脸颊上:“能娶到你,是我三生有幸!”
她故意坏坏的一笑,“王爷这么快就想约定我的三生?”
他微微一怔,怔过之后俯唇在她那娇艳的朱唇上蜻蜓点水般的一啜:“王妃可愿意情定三世?”
她故意使坏般的朝着他吐气如兰,娇情柔意的说道:“那要看王爷的诚意是否够真!”
他眼眸微微的一迷离,唇角浅浅的弯起一抹弧度,鼻尖轻触着她的鼻尖,温情脉脉:“不管你愿不愿意,鸾儿都休想逃离。”
她指尖轻轻的戳着他那宽厚的胸膛:“安逸王爷有够霸道的!”
他伸手握住她的小手,手指故意使坏的在她的掌心处一挠,笑的一脸倾国倾城:“不霸道又何如能娶到鸾儿为妻。”
她心中一暧,小鸟依人般的偎进他的怀里,笑的一脸灿烂如花却又柔情蜜意的很是满足。
“你说,你不去早朝,一会朝堂上南宫佑的脸会是怎么样的?”抬眸,弯眸浅笑的看着他问道。
南宫樾弯了弯唇,精睿的双眸划过一抹深沉,一脸高深莫测的说道:“今儿不去早朝的可不止我一人。至于他南宫佑的脸色会是怎么样的,那就不关我的事了。”
舒清鸾的唇角同样弯起了一抹浅弧。
与此同时
东宫
南宫佑昨儿是宿于舒紫鸢的寝宫的,这让舒紫鸢的唇角都扬到了眼角边上了。
舒紫鸢这才发现,其实南宫佑身上的伤并没有那么的严重。
“太子哥哥,这伤?”舒紫鸢一边替南宫佑换着伤口上的药,一边担忧关心的看着那伤口,眼眶里还很配合的浮起了一层心疼的眼泪。
就算是单手,也没有让宫女太监进来给南宫佑换药。
其实在看到南宫佑身上这伤时,舒紫鸢便已经是明白了七八分了。
南宫佑凌厉的眼神直视着她:“鸢儿,你是聪明人,该明白怎么做。你现在不仅仅是相爷的女儿,而是本宫的侧妃!该如何摆正自己的身份,相信不用本宫多说,你也应该明白!”
他的声音阴沉冷厉,那看着舒紫鸢的眼神亦是透着一抹深沉。
舒紫鸢浅浅的抿唇一笑,拭去眼角的泪渍,对着南宫佑会心的说道:“太子哥哥,你放心!鸢儿是你的人,自是知道该怎么办的。鸾儿绝不会做出对不起太子哥哥,有害太子哥哥的事情的。至于父亲那边,太子哥哥也可以放心,不管于情于理,于公于私,父亲都会站在太子哥哥这边的。你该去上早朝了,鸢儿替你更衣。”
南宫佑略显满意的点了点头,而后又似想到了什么,一脸肃穆的对着舒紫鸢说道:“至于本宫身上的作,本宫不希望再多一个人知道!”
舒此鸢侧身一鞠礼:“是!臣妾知道!”
百里飘絮,你怀上了太子殿下的孩子又怎么样呢?也没见着太子殿下有对你另眼相看了。你是太子妃又如何,又岂能及得上我与太子哥哥的青梅竹马的感情。
孩子,我舒紫鸢也一定会有的。至于你的孩子,那就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把他生下来了。
如此想着,舒紫鸢的尾巴都翘起来了,大有一种让她扬眉吐气的感觉了。
百里飘絮寝宫
百里飘絮独自一人躺于那宽大的床上,身侧冷冷清清,冰冰凉凉,没有任何一点的温度。
双手平放于自己的小腹处,肚子里的孩子已经没有了。昨儿,便是离开了,只是孩子虽然没有了,却依旧还在她的肚子里。所以,她倒是庆幸南宫佑昨儿没有到她的寝宫宿夜了。
眼眸里没有眼泪,小腹处依旧还有隐隐的疼痛传来,却没有让她皱一下眉头。
唇角冷冷的含着一抹深沉。
那放于小腹处的手紧紧的揪着被角,甚至指关节处都能听到隐隐的作响声。
如锦推门而入,一脸沉重的走至百里飘絮的床前,对着躺于床上,脸色有些苍白的百里飘絮一鞠身:“奴婢见过太子妃。”
百里飘絮没有转眸,依旧双眸阴阴沉沉的直视着帐顶,对着床侧的如锦沉声道:“说!”
如锦鞠着身子没有直身,对着床上的百里飘絮恭恭敬敬的说道:“如太子妃所料,太子殿下昨儿是在舒侧妃的寝宫宿夜的。此刻太子殿下已经去早朝了。”
百里飘絮的唇角冷冷的弯起了一抹阴森的笑意,眼眸里更是透着一抹令人心寒的悚异,然后就那么如木偶般的直身坐起,对着如锦冷冷的说道:“替本宫更衣,梳髻。如果本宫猜的没错,一会她舒紫鸢也该到本宫面前来耀武扬威了。本宫也该是送一份好礼给她了。不然怎么对得起她?”
如锦了然,起身上前扶起百里飘絮:“是!奴婢尊旨。太子妃小心点。”小心翼翼的扶着百里飘雪下床,然后又从屏风处拿过衣裳,一件一件的替她穿上,又扶着她坐于铜镜着,细细的替她梳起发髻。
看着铜镜中的自己,百里飘絮的眼眸里划过一抹阴沉冷厉的寒芒。
祈宁宫
太医已经将皇后的两只手都用夹板固定住,然后一上一下都挂于自己的脖颈上。看着这一上一下挂于脖颈上的两手,皇后的眼眸里再度闪出一抹杀气。
百里青鹤,本宫一定不会就这么算了的!
本宫念在对你一份情意上,既没有对你出手,也没有对卿九九怎么样!你竟然敢生生的折断本宫的两手,这笔帐和羞辱本宫一定不会就此罢休的。
还有臻妃,你也给本宫记住了!既然你想死,本宫一定成全于你!一定让你早日下去陪了夏君拂!
突然之间想起臻妃说过南宫百川出宫前也给榆妃留了一道手谕的事情。虽不知臻妃所言是真是假,但是她向来都是宁可信有其,不可信其无的。
如今臻妃已故,已入陵。如果真有这道手谕,那么手谕便一定是落在了百里飘雪的手中。
“小林子。”皇后沉思半会后唤着林公公。
林公公恭敬的对着皇后一鞠身:“奴才在。”
皇后从凤椅上站起,双眸深沉微眯,“去宣了安陵王妃进宫。”
林公公又是一个鞠身:“是,奴才这就去。”说完,退步转身离开。
“意嬷嬷。”
“奴婢在!”意嬷嬷鞠身行礼。
“你说臻妃那贱人说皇上给榆妃留了手谕是真是假?”皇后转眸问着意嬷嬷。
意嬷嬷一脸认真的回道:“娘娘,甭管她是真是假。咱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榆妃已经没了,若是真有这手谕,那多半绝对是在这安陵王妃的手中。这榆妃中毒其间,那安陵王妃可是寸步不离的守着的。奴婢可是听说了,这榆妃啊,可是喜欢着这安陵王妃了。所以,如果说真有这手谕,那绝对是在安陵王妃手中没错。”
皇后略是赞同的点了点头:“本宫倒是要看看这个安陵王妃有何能耐,竟然能让榆妃喜欢上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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