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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脸上,夹杂着些许淡淡的薄荷清香。睍莼璩晓狭长的凤眸微微的眯成一条弯弯的细缝,唇角处噙着一抹如狐狸一般的浅笑,就那样俯视着她。
他那长而有力的双臂更是撑于她的两侧,将她禁固于他与床栏之间,仅给她留下了那么一点狭小的空间,让她有些显的急促之间又有些促手不及。
一抹浅浅的红晕悄悄的爬上了她的耳际以及脖颈。
清澈水灵的双眸与他那迷人的凤眸对视,露出一抹诱惑人心的媚笑:“若王爷是这种言而无信的人,清鸾此刻了不会在这安逸王府了。王爷,您说呢?”朱唇轻启,明眸皓齿,顾盼生姿,再加之那纯白的柔滑的绸缎里衣,以及那若隐若现的粉色,还有那两株同样若隐若现,却傲然挺立的茱萸。
南宫樾那原本就有些微眯的眼眸下意识的紧了一下,眸光十分暧昧不明的从舒清鸾的脸颊扫过微微泛红的纤细玉颈,然后则是似笑非笑的停在了那若隐若现的茱萸之上。
将他那一抹若有似无的扫视收入眼里,对着他抿唇露出一抹千娇百媚的妩笑:“王爷是打算就这般俯视着清鸾呢,还是如王爷所说,有兴趣解答令我失神之事的一二呢?”
南宫樾的眼眸紧了一下,随即又对着她扬起一抹偏心满满的浅笑,收起撑固于舒清鸾两侧的双手,在床榻边上坐下,“本王猜测,若非为了夙宁的婚事,便是为了安陵王爷的婚事。”
舒清鸾的脸上划过一抹微微的讶异之色,明丽的双眸一眨不眨的望着他。
他,竟然猜的这么准?
“何以如此肯定?”讶异过后,一脸淡然的看着他问道。
南宫樾一抿唇,不答反问:“鸾儿可知,为何他对你的态度如此一不般?若非王妃意属于本王,本王甚至以为,你会成为本王的小母妃。”
舒清鸾只觉的无数的黑线不断的从她的脑门处滚滚而落。
这人,果然不简单。
而她,果然也选对了人选。
南宫樾又是抿唇浅笑:“鸾儿心里一定在想,幸好选对了人选,选了本王。若是真与太子成事,指不定本王该如何对付于你。”
再度用着不可思议的眼神望着他,然后嫣然一笑:“嗯,所以我很庆幸,有如此强大的王爷做夫君,我想应该是横行也不为过了吧?”
南宫樾左手环胸,右手抚着自己的下巴,双眸与她对视:“横行,就现在的形势来说,应该还不可以横的太明显。相信鸾儿对于眼前的形势十分的清楚。”
“不过我现在更好奇,王爷何以会知道他曾有意欲让我进宫一事?”舒清鸾一脸严肃的问道。
南宫樾的眼眸里划过一抹沉厉,然后唇角处扬起一抹冷冷的却又意含满满的弧度:“你觉的呢?”
突然之间,舒清鸾觉的他就好似一个迷团一般,永远让她猜不透,又看不清。可是却又每每在她有所需要的时候,可以适时的出手相助于她。她一直以为自己是那个占主导的人,却是不想,一直以来,他才是那个永远占主导,引领着她的人。
“洗耳恭听。”十分认真的表情,十分肃穆的眼神。
“若非他对你有所意为,他又何须对你这般的格外用心?”南宫樾说的轻描淡写。
“那是因为娘亲的原因,所以他才会对我格外用心。”舒清鸾解释道,若是到现在还不知道南宫百川对沈兰心的那份用意,那她岂不白活两回。
南宫樾抿唇扬眉:“所以,为了不成为他的后妃,甘愿成为本王的王妃?”
毫不掩饰的点头,舒清鸾一脸正色的说道:“我可以成为他人的踏板,但是绝不是任何人都可以踩着我往上跳,必须要我心甘情愿。”
“何以见得本王也会心甘情愿的让你踩着跳呢?”南宫樾浅笑。
舒清鸾右手握拳,支着自己的下巴:“王爷不觉得现在再谈这个问题,其实已经根本没有任何意义了吗?我想我们之前应该已经很好的就这引问题达成了一致。所以,现在,我们要做的,是应该一致对外,拿回属于自己的,以及守住现在自己拥有的。”
“王妃言之有理。”南宫樾赞同。
“安陵王爷意属宁国公府的二小姐百里飘雪。”舒清鸾直接说出了御书房内,南宫百川的意思,“但是,我想不通的是,这是父皇的意思,还是安陵王爷自己的意思。如果是安陵王爷的意思,他这样又是所谓何意?为了报复百里飘絮?还是另有他意?”一脸困惑不解,微微的拧着秀眉,望着南宫樾。
“宁国公府?”南宫樾累嚼着这四个字,微垂着头,一脸的略有所思,然后唇角处扬起一抹冷冷的浅笑:“看来,他也按耐不住了。很好,既如此,那便坐山观虎斗吧。”
“嗯?”舒清鸾略有不解的看着他。
“上次柳州河畔,画舫之上,百里飘雪是雪出手相助于你?”南宫樾问道。
舒清鸾点头:“确有此事,之前宁国公府内,也曾出手。不过,我不觉的她那是在助我,更确切的说,应该是她在帮着自己的兄长。”
“百里云寒?”
“是!若非她出手,出现在百里云睿床上的会是我。又或者,是百里云寒与我被人捉奸在床。所以,确切的来说,她在帮的是她自己的兄长。”
“我想,不出几日,宁国公府的二小姐也该来找王妃了。既然如此,王妃可得好好的谢谢当初人家的一翻好意。”南宫樾一脸的高深莫测,阴沉冷厉。
舒清鸾心领神会,嫣然一笑:“当然。”
在舒清鸾还没反应回神过来之时,只见南宫樾一个翻身,已然一派优娴的躺在了舒清鸾的身侧。扯过那床一半遮于她身上的锦单,往自己身上一盖,一副“夜了,安寝吧”的意思。
舒清鸾微微的瞪大了双眸,一脸不可置信的望着躺在她身侧,已经闭目养神的男人,“王爷打算今晚歇在这里了?”
南宫樾睁眸,与她那灵动的双眸对视,露出一抹迷人的浅笔:“鸾儿的意思可是本王不应该歇在这里?”
舒清鸾:“……”
“本王身心健康,与王妃新婚燕尔,何以本王不该歇在这里?嗯?”他说一副合情合理,笑的一脸奸淫掳掠。
舒清鸾只觉的大脑纷乱了。
这……是不是出乎了她的意料之外?
在她再度还没回神过来之际,只见南宫樾一个挥掌,龙凤烛息灭。
屋内一片寂静的暗淡,南宫樾那充满诱惑力的声音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夜色里传来:“本王突然觉的,这样的日子其实也挺惬意。”
然后,舒清鸾略显娇愤的声音传来:“南宫樾,记得你自己许诺过我的承诺。”
“那不如鸾儿告之本王,本王遗落了哪一条?”
“……”
次日
舒清鸾醒来时,南宫樾早已不在。床侧还有那属于他的温热,转眸望望那已经泛亮的桃木格窗户,应该是早朝去了。
揉着那有些酸楚的腰侧,舒清鸾在心里将南宫樾给诅咒了不下五遍。
本以为他是正人君子,却不想原来是衣冠禽兽。
第二日就将她吃干抹净。
恨,咬牙切齿的恨。
但是咬牙切齿过后,却又唇角扬起了一抹浅浅的,不易显见的笑容。至少,她不反感不是么。甚至也是十分享受的。
如此想着,脸上浮起了一抹浅浅的红晕。
“小姐,你是不是已经醒了?初雨可以进来吗?”门外传来初雨的声音。
略显有些怪异的从床上起来,穿上绣花鞋,对着门口处的初雨说道:“进来吧。”
声音刚落,初雨推门而入,端着一只金盆,里面装着洗漱的水,她的手臂上挂着一方白色的锦帕,一脸笑意盈盈的朝着舒清鸾走来,“小姐,该洗漱了。王爷已经去早朝了,一会用过早膳,王爷下朝后,陪小姐回门。”边说着,已经将金盆放在了桌子上,然后又朝着那屏风处的衣柜走去,打开柜门,从柜子里拿出一件浅梅红的绫罗裙。等走至舒清鸾身边时,舒清鸾已经洗漱好,初雨一边服侍着她着衣,一边继续念念叨叨的说道:“小姐,今儿早上皇后派人过来传话了,说二小姐已经进宫了,若是小姐想念二小姐的话,可以随时进宫与二小姐叙叙。谁要和那种蛇蝎心肠的人叙了。所以奴婢没有正面回复,不过寒总管的说话可以技术了,说的那传话的太监别说是话了,就连屁都没憋出半个来。”说到这,初雨略显的有些窃喜,眼眸里更是流露出一抹对寒叙的崇拜之意。
正好,此时舒清鸾转身,初雨帮她扣着左侧的盘扣。见初雨脸上那般的表情,倒是好奇的问道:“哦,寒总管说了句什么话,竟让皇后身边的林公公连屁都憋不出半个来?”
“小姐,你怎知是林公公来传话的?”初雨的眼眸里再度露出一抹比之刚才更加崇拜的眼神。
舒清鸾手指指了指自己的脑门处,以示是这里想的。
初雨重重的一点头:“寒总管说:有劳林公公大清早的跑一趟,不过王爷王妃新婚燕尔,只怕是没有那么多空闲时间去与舒二小姐叙旧。哪能如舒二小姐那般闲的无所事事。不过,还是有劳林公公替寒叙贺喜一声舒二小姐。”
初雨学着寒叙的样子,似模有样的将寒叙对林公公说的话一字不落的说于了舒清鸾。然后说完之后,却是掩唇笑的差点弯了腰,“小姐,你说寒总管这话毒不毒嘛。可不把那死太监噎的连半个屁都放不出来。小姐,今天想梳怎么样的发髻?”大笑过后,又是一本正经的拿起桃木梳,看着铜镜里的舒清鸾问道。
舒清鸾的唇角处亦是扬起了一抹弯弯的浅笑:“随便吧,你看着办。”
“哦。那好吧。”
初雨帮舒清鸾梳好发髻后,又走至床边,整理着被褥,然后在看到白色床单上那一朵朵盛开的梅花时,唇角处的笑容再度的合不上了。
“寒柏见过王妃。”
“知情见过王妃。”
舒清鸾正用着早膳,便见着两人在她对面站立,对着她十分恭敬的行礼称呼。
放下手中的玉筷,舒清鸾打量着站在她眼前的二人。
寒柏,长的与寒叙有七分相似。名字加上相貌,舒清鸾已知晓了他的身份,想必应是寒叙的兄弟。
然后又将视线停在了知情的身上,想必应该是南宫樾的贴身丫环了。
怪不得,进府时,虽说府内丫环也不少,但是却没见南宫樾有个贴身的丫环。想必应是与寒柏两人奉命出去办事了。
对着二人露出一抹得体的浅笑:“刚从外面回来,一路风尘仆仆的,先去歇下吧。初雨,赶紧帮寒侍卫与知情准备早膳。”
“是,小姐!”初雨应声。
“谢王妃。”寒柏与知情异口同声道谢。
“不必,你们也辛苦,先用膳歇会,有事等王爷回来再说。”
“寒柏/知情告退。”
相府
“老身/奴婢/奴才见过安逸王爷,见过王妃。”
南宫樾与舒清鸾刚下马车,便是见着老太太,云姨娘,舒映月,季姨娘以及相府一干家丁丫环站齐齐的站于相府门口处,等着二人的前来。见着二人下马车,便是齐齐的鞠身行礼。不过却是见过舒赫与曲宛若的身影。
“祖母快请起,孙女受不起。”舒清鸾上前扶起老太太,对着云姨娘等人说道,“两位姨娘和妹妹也起吧,自家人无须这般见外的。曲姨娘的伤可有好些?”扶着老太太往府里走去,状似关心的问着曲宛若的伤势。
“劳王妃记着,虽说无大碍,不过却也是元气大伤了。这不,都不能前来给王爷和王妃请安行礼了。还请王爷与王妃莫怪了,这也都是老身的意思了。再怎么说,那总也得保住了她肚子里的那块肉不是?”老太太一脸深明大义中又带着微微的歉意对着南宫樾与舒清鸾说道,当然还有那么一点点的倚老卖老。她就不信了,区区一个安逸王妃,还能将她这皇后的生母,太子殿下的外祖母,就因为这么一点小事,责怪于她了。
南宫樾将她心里的那一抹小心思看的一清二楚,没有说话,只是抬眸扫视着这相府。似是在寻着什么。
舒清鸾自然也将老太太心里的那一小抹小心思看清,却是没有在脸上表现出来,对着老太太一脸和善的说道:“祖母说的是,孙女又岂会如此不通情达理呢?怎么没见着父亲?”双眸环视一圈,依旧未见着舒赫的身影。
老太太轻轻的拍了拍她的手背,轻轻的叹了口气:“这不下朝还没回府。也不是怎么了,这王爷下朝都到咱相府了,怎么还未见你父亲回府呢?王爷,可是有何事发生?”老太太一脸紧张担忧的转身问着南宫樾。
“相爷身居要职,兼顾的事务自然也比本王多。又深得父皇与太子殿下,甚至皇后娘娘重用,比本王慢也是情理之中。”南宫樾不紧不慢的回着老太太的话。
老太太的眼眸里划过一抹不易显见的晦暗,然后略显有些干干的扬了扬唇。
兰心院
舒清鸾站在院中,细细的扫量着这个她居住了十七个年头的院子。
虽然已经出嫁,虽然也不过才两天,不过院中的一切倒也是没人任何的改变。
“姨娘,以后这院子有就劳两位姨娘为清鸾扫理了。”舒清鸾对着季姨娘与云姨娘浅笑说道。
“王妃放心,奴婢定每日过来清扫。一定与王妃在时一模一样。”季姨娘与云姨娘连声应答。
当然,两人各自都是有着自己的打算的。
云姨娘自是指望着舒清鸾,给自己的女儿舒映月找户好归宿。不求大富大贵,也不求官宦人家,但求真心对待舒映月,当然,如果能是个正房,那再好不过。她自己一生为婢为妾,自然不希望女儿重走她的路。
至于季姨娘,自然还想攀靠着舒清鸾的。她膝下无子无女,虽说娘家家势雄厚,但那也是娘家。她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总不能一直依靠着娘家的。如她这般无儿无女的妾侍若想继续在相府立足,且立稳了,那自然而然的,只有舒清鸾才是她的依靠了。
所以,聪明如季姨娘者,才会既与云姨娘交好,又对舒清鸾恭敬有佳。虽说舒映月也不过只是一个女儿,但是,这段日子来的种种,足以说明,她的手段绝不在舒清鸾之下。之所以,她不让自己锋芒外露,自然也是顾虑到舒清鸾的。一个庶女锋芒太过,绝非好事。所以,她很聪明的将自己一部分的锋芒收起,甘愿成为舒清鸾的陪衬。
季姨娘既能看出这一点,那自然也不会傻的戳穿了舒映月。是以,在这个相府,她只有与云姨娘交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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