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破天与柳侍郎的千金好事将近,可有其事?”
寒叙点头:“确有其事。不过……”
南宫樾抬头:“什么?”
“前两天,公主好像去了靳大人的尚书府。”寒叙如实以告。
南宫樾眉头微蹙:“夙宁?她去靳府做什么?”
“寒叙听闻,柳小姐一直居于靳大人府上。不过自那日公主驾临靳大人府邸后,柳小姐便是离开靳府,回了柳府。至于公主与柳小姐之间说了些什么,寒叙不得而知。寒叙曾问过相诗,不过相诗不敢告之。只说了句,公主自有分寸。”
“此事,母妃可知晓?”南宫樾抬眸问着寒叙。
寒叙点头:“卑职觉得,臻妃娘娘应是知晓此事。”
“既如此,那就不必过问。相诗说的对,夙宁做事向有主张有分寸,更何况这次母妃也知晓。自是她们认为破天与柳小姐未成婚,柳小姐便这么居于靳府不太适合,是以夙宁才会这般做。这事就我们就不过插手过问,由着夙宁去解决。”南宫樾对着寒叙若无其事般的说道。
对于南宫夙宁,他从来不曾有怀疑过。他相信,不管是南宫夙宁还是臻妃,做任何事情,都是经过深思熟虑之后才付诸行动。再者,这事南宫夙宁也确实是做对了。靳破天虽然与柳小姐好事将近,但不管怎么说,毕竟还未行过大礼。就这般由着柳小姐居于靳府,对于两人来说,那确实是不太好。夙宁这般做,也算是帮了靳破天了。
南宫樾不以为意的浅笑,并未将此事放于心上。
然而却是突然想到,似乎还未给靳破天送过贺礼。于是,便对着寒叙说道:“挑一份礼送于靳大人的尚书府,就说本王贺他与柳小姐大喜。”
寒叙一作揖:“是,王爷。寒叙这就去办。”
南宫樾点头,端起茶杯,深沉中带着惬意的饮茶。十分期待着八日后大婚的来临。
……
春华宫,后花园凉亭
臻妃正拿着一把金剪,坐于椅子上,面前的石桌上摆着几盆盆栽,都已经被她个修剪的十分精致。而此刻,她正修剪着另一盆盆栽。
计嬷嬷疾步朝着凉亭走来,在臻妃身边站立。
“计嬷嬷,发生何事?”臻妃并没有转身,也没有停下手里的动作。虽从计嬷嬷那急急的脚步里,她已然能猜到定是出了什么大事。然而,却依旧是一脸气定神闲的修着盆栽,不急不燥,不慌不乱的问着身后的计嬷嬷。
计嬷嬷见着臻妃这般的气定神闲,倒也是突然之间不似刚才那般的急燥慌乱了。只是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然后微一弯身,对着臻妃悠然自得的轻声说道:“娘娘,奴婢刚得知,皇上在朝堂之上当着文武百官的面,让太子前去南岭。还说,若是南岭之事事成,便功赎罪犯。若是事败,就等着脱了身上的蟒袍!”
臻妃拿着金剪的手微微的顿了一下,唇角处扬起一抹浅笑:“是吗?那可有打听到,太子是因何事惹怒了皇上?竟让皇上这般动怒,说出这般的狠话?”
“今儿太子殿下早朝又晚到了。”计嬷嬷脸上略带着淡淡的浅笑,对着臻妃的耳际轻声说道。
臻妃的唇角处再次扬起一抹满意的微笑,动作优雅的剪下一束多余的枝丫,双眸视线一直驻于盆栽上不曾离开,风淡云轻般的问着计嬷嬷:“该不会这次又是为了舒府的二姑娘?”
计嬷嬷轻轻一点头:“娘娘还真就说对了,今儿确实又是因为舒府的二姑娘。据说,太子殿下昨天夜探相府,不仅仅宿在了二姑娘的闺房内,还十分有兴致的与二姑娘玩起了反窜的游戏。倒是让准王妃给撞了个正着。这事可是传遍了相府了。只怕这一会相爷下朝回府,又该有他忙活一番了。好像这二小姐可是让老太太给禁闭于祠堂祖宗牌位前了。”
计嬷嬷边说这脸上边是不断的溢出满意的笑容。
倒是臻妃,脸上除了浅浅的微笑之外,却是没有过多的沾沾自喜之意。依旧继续修剪着桌面上的盆栽,“这舒家的大小姐确实深藏不露。竟能这般不动声色的设计人于无形。只怕,这相爷的曲姨娘与二小姐母女俩,这以后可是不会有好日子过了。就算这舒紫鸢以后进了太子的东宫,也不见得会有好日子过。”
听着臻妃这话,计嬷嬷倒是脸上扬起了一抹隐隐的惆怅之色。
“嬷嬷可是在担心她这般有手段,怕她日后会用于樾儿身上?”计嬷嬷虽没有出声,臻妃也没有抬眸,却是一语即中的道出了计嬷嬷心中的担忧。
计嬷嬷点头:“奴婢正有此忧。按着娘娘所言,这舒家大小姐那可是个用计高手,倘若她真要是要对付了王爷,那咱岂不是引狼入室?”
臻妃放下手中金剪,抬眸与计嬷嬷对视,脸上浅笑之际略带着隐隐的沉肃:“她不会?”
计嬷嬷微诧:“娘娘可是有法子?”
“她这般的对付于曲宛若与舒紫鸢母女,足以说明她对二人的恨意有多重。而舒赫的态度也已经很明显的摆着了。再来,嬷嬷觉的之前舒小姐被人设计与人私通一事,你觉的舒赫会是不知情的人吗?虽然最后是曲宛若身边的嬷嬷顶下了所有的罪,而她也没有就此事继续纠缠不休。这足以说明,舒小姐心中绝对有更深一层的打算。她是想放长线吊大鱼,然后狠宰。第三,就皇后对她的种种态度,她也绝不会再与皇后为伍。不过最重要的最后一点。”臻妃说着,眼眸里流露出一抹心意已决的样子。
“娘娘,你该不会是……”计嬷嬷看着臻妃那一脸深思熟虑的样子,略显有些不安的说道。
臻妃重重的一点头:“计嬷嬷,我们俩的这条命都是皇后娘娘给的。若非皇后娘娘,我们俩又岂能苟活至今日?所以,为了樾儿,做任何事情,我都心甘情愿,就算交出我的这条命,我也在所不惜。”
计嬷嬷重重的一点头,望着臻妃的双眸微显的有些湿润:“娘娘,就算真的要交出一条命,那也应该是交出奴婢这条命。娘娘还有公主。”
臻妃从椅子上站起,拿过放于一旁的锦帕,略显有些心疼的拭去计嬷嬷眼角的泪渍:“计嬷嬷,事情还没到这个地步。不到最后一步,我们都不许拿自己的性命玩笑。”
计嬷嬷对着臻妃露出一抹欣慰的浅笑:“奴婢一切都听从娘娘的。只要是为王爷和公主好的,奴婢绝无二话。”
“夙宁呢?是否又出宫了?”
计嬷嬷点头:“相诗陪着她去相府了,说是要与准王妃一道前往相国寺祈福。”
臻妃抿唇会心一笑:“这孩子,倒是心眼顶多。”
“可不,咱公主可精着。”一提起南宫夙宁,计嬷嬷可是夸声连连,赞不绝口。
臻妃微弯腰,拿过放于桌上的另一方锦帕,将自己那如玉般的素手轻轻的擦拭着,然后迈步朝着寝宫的方向走去,“一会让丫头们端回寝宫。”
计嬷嬷紧随其后,“是,奴婢知道,一会就交待下去。”
“对了。”臻妃突然间停下了脚步,转身对着计嬷嬷说道,“翡翠怎么解决了?”
“娘娘放心,奴婢有分寸。”计嬷嬷一脸坦然的说道。
臻妃唇角弯起一抹浅浅的弧度:“这么一来,她也该坐不住了。若是我猜的不错,她也该趁着这个机会去向皇上提及与宁国公府的事了。必是想在太子前去南岭之前将这事给定了下来。如此,就算太子南岭之行出师不利,也还有一个宁国公府撑着。就不知皇上会不会应了这事。”
走近门口门坎之际,计嬷嬷扶起臻妃:“娘娘,皇上的圣意咱不能妄自揣测。咱现在要做的是如何防止皇后在王爷与王妃大婚之前又闹出个什么事情。按着她那性子,这是指不定的事。”
臻妃冷笑:“那就由着她闹,她越是闹,就越是将自己往死路上逼。我们现在什么都不用做,静观其变。哦,不是,应该是开开心心的为樾儿准备大婚。眼见着离这大婚也就八天的功夫了,嬷嬷,那鸳鸯被与鸳鸯枕还有百子千孙被可都有准备妥当了?”
“娘娘放心,奴婢都准备着呢。不仅在鸳鸯枕被和百子千孙被,还有鸾凤和鸣被,观音送子被,奴婢都准备了。都是奴婢与相诗她们四个丫头一起亲手绣的。当然,公主也有帮忙的。”
臻妃会心浅笑:“樾儿身边有四个丫头和寒叙寒柏两兄弟,朝堂上又有靳尚书等一行人的帮忙,我倒也安心不少。听说,他将如画和写意两丫头给送到相府清鸾身边去了?”
计嬷嬷点头:“正是。”
“如此也好,也不至于她独自一人在相府独军奋战。虽说,也不过只是这么几日的功夫,不过也保不准那些个人又能整出个什么事来。毕竟,这曲宛若可真是个能闹腾的人。一来能帮着清鸾,再来也能让樾儿随时知道相府的情况。倒也省了不少事。”臻妃一脸赞同的说道着。
“谁说不是呢。咱王爷和公主从来都是处事十分有条事的人。”计嬷嬷亦是连连赞同。
……
祈宁宫
“娘娘,出大事了。”皇后正站于荷花池旁,手里拿着鱼食往鱼池里抛食喂鱼,便见着林公公手挽尘拂,一脸惊慌失措的朝着这边小跑而来。
他的额角处有着细细的密珠,微微的喘着气。
意嬷嬷站于皇后身边,为她轻轻的摇着扇子。
听到林公公那惊慌失措的声音,以及那急乱的脚步,皇后略显有些有悦的将手中的鱼食全部的往鱼池内一抛。转身,一脸凌厉的望着林公公:“何事,至于让你惊慌成这样?”
林公公止步,站于离皇后五步之遥,对着皇后微微的躬着身子,依旧还微喘着气:“回娘娘,奴才刚从殿前得到消息,皇上欲让太子殿下前往南岭。说……说……”林公公吞吞吐吐,欲言又止。
“说什么!一口气说完了!”皇后在听到南岭二字时,眸是划过一抹阴森,对着林公公怒斥。
“皇上说,若是事成,太子殿下功赎罪犯。若是事败,让太子殿下直接脱了身上的蟒袍!”
“什么!”皇后勃然大怒之际,是一脸的不可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