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都看了一个晚上了,她就那么好看啊。”一个女人尖刻的声音划破的屋子里面极致的宁静,淬了毒的眸子迸射出的眼神直直的射向了那扇铭记于心的窗子,祁珊珊看着那屋子里面人影憧憧,而自己这边却是分外的荒凉。
墙角的那个老女人还真是自顾自的睡得香甜,凭什么,凭什么她一个人质还能睡在床上,而自己还要再这么一个破旧的小屋子里面,看着那温暖的大屋子里面清歌的温情,还有跟那个贱女人的说笑。
祁珊珊恨不得现在就冲过去,撕了她的笑脸,毁了她的脸,走到窗边,窗棂的木头已经被锋利的指甲划出了清晰可见的痕迹,木屑残存在指甲缝间,有些扎手都浑然不知。
“放心吧,快了。”零六放下望远镜,屋子里面没有开灯,只有外面的月色打在零六的身后,看不清他的表情,但是语气中的阴森即使祁珊珊知道这并不是针对自己,心里也是有些发憷,这个男人实在是太可怕了。
早上的时候明明还逼迫着自己在这边不停打扫,可是突然外面的人却说自己的人马被人发现了,外面明显地发现有可疑的人在仓库周围查探。
从没想过这间仓库里面竟然有一条已经挖好的地道,很长很长的一条地道,看起来已经像是有很久的痕迹了,道路斑驳的墙上,勉强的有柱子作为支撑,脚边偶尔会有几只不明的小生物出没,毛茸茸的蹭在脚踝有种很是让人毛骨悚然的感觉。
而那个女人则是有个替身被埋在了那里,对于零六最终的心思自己仍然还是猜不透,不过想来组织的位子确实也是值得人疯狂。
“你也不用嫉妒她能睡床,哼,过了明天,人就送给你处理了。”零六低沉的笑声,在屋子里面回荡,沉静的夜晚变得充满了诡异的玄机,黎明的片刻沉静让所有的人都处在这诡异的平衡之中。
跨出了屋子,外面带着凉意的晚风一下子就灌进了衣服里面,今夜注定是不眠夜,想必零七也绝不是一个做事拖泥带水的人,明天晚上我,等你。
望着远处依然闪烁的灯光,零六眼中的复杂,闪着一股幽暗并且诡异的光,这让即使跟他不是敌人的祁珊珊都只能慢慢的隐在了他的身后,因为她实在是不愿那双眸子在自己身上多停留一番。
那感觉就好像是被一把剔骨刀一样,从头到尾的刮过了身上,心被扭得生疼,那是混合着惊惧的感觉,有了一次的人绝对不会再想来第二次。
这一夜零七几乎是一夜未眠,先是易墨冷进了卧室跟自己谈了一回,确实两个人都是深知零六和组织的人,谈了一会儿还是没有觉得这中间到底是有什么玄机,实在是想破头都不明白零六跟自己到底是有什么过节。
如果说他想要组织里的地位,那威胁的也应该是自己的爸爸,而不是自己,这个人难道是搞错了对象,罢了静观其变吧,至少要先把人救出来。
易墨冷走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三点了,商量完明天的行动,人已经有些疲惫了,回了房间拨通了一个熟烂于心的号码。
“喂,聂叔,我们这边可以了,那边的势力就麻烦你了。”
对面没有应答,之后便是一阵的忙音。
通知聂家帮忙其实为的也是零七的救人,只不过这确实易墨冷擅自的通知,本来营救她的母亲,作为丈夫的人就应该帮忙,但是她却为了保护自己的父亲,独独不告诉他,保护家人的心可以理解,可这却不能提倡。
私心里面,易墨冷也很是不愿意零七陷入任何的危险,毕竟多一种势力就是对她多一份的保护,聂家组织里面的势力又是何其雄厚,可是这个傻丫头为了不想未来聂家难做愣是想把这件事扛下来。
易墨冷知道,零七的最后一步是什么,所以他才会在这之前找寻所有能保住她的机会,就算是牺牲了自己也不能让零七走到用自己的命去换父母的平安的那一步。
真是气人,她就没有想过她自己的命是多么的重要,失去了她会有多少人伤心,说的就好像自己本来也要尘归尘土归土似的,易墨冷刚刚听到零七模棱两可的话的时候,心里就咯噔;了一下,因为那感觉让人觉得太遥远,太陌生。
就好像眼前的人马上就要离开了似的,这一夜注定是不眠夜,所有的人都是为了那个在楼上的女生忙碌着。
咚咚咚,零七才刚躺在床上,楼梯上就传来了有人上楼的声音,声音并不大只是在这么寂静的晚上,却显得很是浓重。
零七闻声走出了屏风,只见自己的舅舅已经站在了书架那边,背着手看着书架上的书,这么天黑,如果不是书架上面有一排投射的小灯开着,还真是让人觉得很是诡异。
“这么晚了,怎么上来了?”零七从边柜上拿起保温的电水壶,倒了一杯热水捧在手心里,晚上的温度还是有些让人招架不住,最近变得越来越畏寒了。
“小柒,明天的事,你想好了?”山本和也其实并不赞同如此紧迫的救人,但是对于这个绑匪的手段,自己并不了解,再加上心里也是十分的焦急,左右矛盾的心情,真的是很纠结。
所以这回他过来却并不是想给零七什么建议,或者是自己有什么办法,纯粹是因为心里面的焦灼,向来对于这件事情多了解一点,毕竟山本家的势力在中国也是有一些的。
零七似乎也是感觉到了他的心情,除了自己重生的事情,缓缓地讲了一些这些人的事情,说实话前世的自己因为所有的心思都投入了那个男人还有任务上面了,对于同伴实在是没有什么印象,几乎除了对于他药学的造诣,其他真的是什么都没有印象了。
“所以也就是说你根本就不知道自己跟他有什么样的过节。”山本若有所思的总结道,对于男人还是一个成熟的男人的心思,他显然要比自己的这个外甥女了解的多,有些时候一个男人的心思往往会跟他表现出来的要有很大的反差。
“其实我真的觉得她是想针对我,然后换取利益而已。”零七笑了笑,这件事情在自己看来真的不是大事,如果直接不能把妈妈救出来,那就用自己去换又如何,死不过是一件并不很迫切的事情。
可是即使是提前了又如何呢,毕竟自己本来也是侥幸的活在了这个世上,如今用了这条命去换所有人的安全,一切似乎都可以回到了原点,只是…
零七的脑海里突然闪过了几个人真诚的脸,却是那三个人对自己的心思自己又怎么会不知道,易墨冷如今这般运筹帷幄,可以看得出来应该已经有好几个晚上没有睡了吧,而弈虽然不说,他的心里恐怕也是焦急得很吧。
零七对于皇甫弈的感觉有一种似亲人又似爱人的感觉,一个一直陪伴在自己身边,让自己依靠的人,一想起来心里就会涌上一阵的温暖,这里面其实自己最不想让他也参与进来。
如果说牧清歌对于祁珊珊是有着必须承担的责任的,毕竟这个人是因为他痴因为他狂的,而易墨冷则是必须要为组织的稳定而参与的,那皇甫弈却是单纯的因为自己,这是最纯然的感情,也是让自己最最不舍得的。
零七眼睛里黯了黯,一个决定已经在心里面成型,她并不希望所有的人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