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都,城东。叀頙殩晓
空荡的街,各大店铺关门谢客,有长幡在夜风中张牙舞爪的舞动着,发出细碎的响声,更显诡异。
若在平时,此刻正是夜间闹市最欢的时候,但现如今有的只是阴森和死寂。
一大一小两道身影出现在街头,步伐不疾不徐,走的极慢,只因穿着一袭黑袍的小男孩,实在是太小了,跑的满头大汗,才勉强跟得上凤夙。
眼见稚子脸上都是汗水,凤夙终于放慢步伐,“早知道不带你出来了,简直是累赘。猷”
阿筠不高兴,抬起小粗腿跺了跺脚,显示自己怒气有多盛:“娘亲,你这么嫌弃孩儿,孩儿心里很痛。”
凤夙撇了撇嘴角,“若有危险,自己找地方藏好,若是厉鬼近你身侧,你便拿这个防身。”
阿筠低头,只见凤夙把手中的佛珠缠绕了两圈戴在他的脖子上,一股阴沉檀香味瞬间扑进鼻端曳。
“这玩意,你不是一直用来防身的吗?怎么给我了?”阿筠把玩着佛珠,诧异道。
“今天不是月圆夜,不碍事。”就算是月圆夜,她又怎能为了她的性命,不顾及阿筠的性命。
冷冷淡淡的一句话,却瞬间让原本情绪失落的孩童眉开眼笑起来。
“娘亲,我就知道,你其实比任何人都要爱我。”阿筠嘻嘻的笑,厚脸皮的抱着凤夙的腿,小脸埋在凤夙的衣衫上厮磨着。
凤夙正欲说些什么,见远处有“一人”摇摇晃晃的走来,微微眯起了双眸。
阿筠察觉出异常,抱着凤夙的腿,远远望去,见那人走路像是喝醉了一般,摇摇晃晃不说,甚至还又哭又笑,不禁小声说道:“是人是鬼啊?”
凤夙没说话,冷冷的看着那人走近,是一个年轻人,长相倒是很俊俏,就是眼神暗淡无光,衣衫发丝凌乱,呆滞的仰脸看着夜空,走到凤夙和阿筠身前时,忽然凑到他们的面前,问道:“你们是人还是鬼?”
阿筠皱眉,这人怎么问话跟他一样?
“我们是人,你是人吗?”凤夙又岂会不知道他是人是鬼,之所以这么说,是想看看这位年轻人是否七魄都被厉鬼给勾走了。
年轻人一听凤夙是人,顿时眼睛亮了亮,连连颤声道:“我是人,我是人……”
“你适才问我是人是鬼,难道你之前见过鬼吗?”凤夙声音清冽,但却透着一股稳定人心的力量,那年轻人听了,竟呆呆的站在那里,像是被凤夙掌控情绪一般,呆呆的说道:“今天晚上我原本正在睡觉,窗户没关,我是被一阵阴风给惊醒的,等我睁开眼睛的时候,竟然看到我面前出现了一个女鬼,那女鬼真的很吓人,她的舌头很长很长,从她嘴巴那里一直垂到了地上,两只眼睛几乎看不到眼球,只有两个光芒四射的眼白对着我,还有她的脸……”年轻人似是觉得冷,开始环抱住他的身体,声音更加颤抖了:“她的脸色很白,除了白,上面溃烂了好几处,蛆虫满爬,我真的好怕……”
说到这里,年轻人开始哭了起来,像个孩子一样,哭的很伤心。
阿筠眉越皱越紧,抬脚踢了踢年轻人,老气横秋道:“这位叔叔,你就别哭了,再哭下去,把男人的脸面都给丢尽了。”
年轻人听了,低头很努力的看了看阿筠,然后才看清楚那个小的几乎看不见的孩童,抬起衣袖狼狈的擦了擦泪湿的脸,竟然附和道:“对,我不哭,不给男人丢脸。”
凤夙沉吟片刻,问年轻人:“后来呢?”
“后来我才发现那只是我的一场噩梦,正余惊未了时,我娘子也被我惊醒了,她问我怎么了?我说我做了噩梦,梦见有一个女鬼站在我床前。谁知,我娘子听了之后,轻笑不已,我有些生气,气她竟然不相信我的话,正欲发脾气时,我娘子让我消消气,先别发火。然后她说:‘相公,那女鬼是不是长成我这样?’我听了,正想训斥她胡说八道,竟然看到我娘子瞬间变成了那女鬼的模样,对我狰狞尖笑……”
年轻人说到这里,冷汗直流,浑身颤抖不已,宛如秋风落叶,看起来挺心酸。
“我一声尖叫,吓得尿都出来了,我推开我娘子,快步跑了出去,不敢回家。对我来说,外面要比家里安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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