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阿筠带走抚养吧!他似乎很喜欢你。”阿筠这时候应该在别院,被刘嬷嬷轻哄入睡多时了吧?
“好,我们一起回沉香榭。”说的有些漫不经心。
她加重语气:“只有你和阿筠,没有我。”
燕箫心一凛,眉眼沉冽:“你是阿筠的娘。”
“人鬼殊途,我照顾他,总不及你细心。”
燕箫望着她,双目清冽如泉:“虽说人鬼殊途,但你我刚才那般亲热,又跟寻常夫妻有什么区别?”
夫妻?她和燕箫吗?
凤夙嗤笑道:“人鬼交媾,终究不比凡尘俗子。”
燕箫寒了目:“人鬼交媾四个字,我不爱听。”
凤夙冷笑,她很在乎他喜欢听,还是不喜欢听吗?
“燕箫,你毁了我名声。”凤夙低声轻轻呢喃道。
燕箫听了,微微轻笑,伸手抚上凤夙凝神的眉,“我早就毁了你名声,忘了吗?丞相府的时候,这种毁名声的事情,我便做过。”
“是啊!你做事永远比我狠,这一点,我当真自愧不如。”提起过往事,凤夙只差没有冷笑连连了。
“夫子……”燕箫重重的叹息一声:“那天,我也是逼不得已,你若怪我,打我便是,我绝不还手。”
凤夙直接驳了燕箫的“美意”,面无表情的说道:“不敢,你是当今太子,我还没那个胆量敢对你出手。”
“我知道你心里有气,但现如今你我有了阿筠,我……”说着,声音低沉了几分,话语间竟带着难以言说的落寞和挫败:“我又有多少年可活,我可以等你原谅我,只请你不要让我等的太久。”“……”凤夙忽然不说话了,自是想到了他的命劫……
“夫子。”抱了她一会儿,他开口唤她。
“殿下以后万不可再叫我夫子了,你夫子在合欢殿呢!难道你今夜也喝多了醉花红,所以才认错了人?”话语虽讥嘲,但态度却比之前好了许多。
“你我心知肚明,顾红妆除了是你,不会是别人了。”说这话的时候,燕箫虽有愧疚,但声音却凛冽到了极致。
凤夙睫毛颤动了一下,问燕箫:“敢问殿下,倘若我是顾红妆的话,那合欢殿的顾红妆又是何人呢?”
燕箫面带霜寒:“我总会查清楚的。”
凤夙声声迫问:“查清楚之后呢?”
“绝不姑息纵容。”燕箫冷冷的吐出一句话,可见对之前被人糊弄,心中恼怒有多深。
凤夙冷笑,燕箫纵使杀了那人又如何?
难道杀了那名假的顾红妆,她的命魂就能回来吗?回不来了,纵使回来,她也不要,被人占据过,她还要那缕虚无缥缈的命魂做什么?
“困了吗?我带你回房间。”他把她抱得更紧一些,也让两人更加亲密无间的贴合在一起。
睁眼,见他打算赤~身抱她进屋,凤夙顿时觉得这位白眼狼,可真不是一般的不要脸,邪肆狂狷的男人,做事是否太过猖狂了?
凤夙挑眉看着燕箫:“你打算就这么抱着我进屋吗?”
“不可以吗?”好笑的看着她,醉酒之后的她,特别迷人,就连偶尔的小迷糊,都让人痴迷不已。
沉寂中,一道气急败坏的声音,突兀的响起。
“当然不可以,你们快把衣服穿上,羞死人了。”
敢肯定的是,这话不是燕箫说的,也不是凤夙说的,而是……阿筠!
一阵诡异的静谧之后,燕箫脸色瞬间寒了起来,凤夙亦是嘴角抽搐了几下,沉沉的闭上了眼睛。
天啊!阿筠竟然一直都在,她以为刘嬷嬷先前醒来已经抱走了阿筠,这么说……这么说,燕箫和她在外面说了什么话,做了什么事情,阿筠在里面都听到,都知道了?
燕箫阴沉着一张脸,穿上黑色长袍,然后皱眉看着凤夙:“阿筠在屋里?”
“不要这么看着我,我也是刚刚才得知。”凤夙几乎是咬牙切齿道。
燕箫紧抿唇,将同色披风裹在凤夙身上,将她拦腰抱起。
“你有一个好儿子。”燕箫说。
“是啊,我给他起了个外号,叫小白。”
“有什么寓意吗?”
“小白眼狼。”
“……”
凤夙冷笑,太子殿下似乎很不喜欢这么外号,要不然脸怎么会那么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