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熟睡的孩子时,手指微不可闻的颤动了一下。
“殿下,你快看看,这个孩子是不是跟你小时候长得很像。”刘嬷嬷说着,激动地笑道:“不愧是父子,长得几乎一模一样。”
父子?一模一样吗?
不知为何,燕箫的心里瞬间像是万箭齐发,寒箭刺穿他的心脏,呼吸不顺畅的同时,眼眸中有了一丝清明,忍着肺腑间的疼痛,愣生生的抽出一份神智来。
“让我抱抱。”终于,年轻太子淡漠出口,表情无波。
刘嬷嬷闻言大喜,连忙将孩子小心翼翼的交给燕箫。
婴儿似乎在燕箫怀里找到了一方安寝天地,浅浅动了一下,没有转醒的迹象,继续沉沉睡去。
燕箫看着他,漆黑的眼眸异常安静,近似寒潭冰水。
“阿七呢?”问出口,才发现语声太过深沉了。
“睡过去了,没有什么大碍。”刘嬷嬷说着,声音压得很低:“殿下,我们最初的时候误会姑娘了,这个孩子虽说来的太过诡异,成长速度太过惊人,但如今看来他确实是您的骨肉。”
见燕箫沉默不语,刘嬷嬷这才接着说道:“老身知道你心里只有顾太傅,但先前姑娘受了太多委屈,您以后……能否对她好一些?”
万籁俱寂,夜凉如水。
风拂扫在燕箫的耳廓处,先前郁结之气纾解了许多,空气中漂浮着淡淡的花香味让他觉得有些迷离,看着襁褓中的孩子,燕箫敛下眸子:“……等她醒来,我会和她好好谈谈。”
将熟睡的孩子交给刘嬷嬷,动作间也许有着连他都未曾察觉的轻柔。
“你先带孩子下去休息,暂时不要让人发现孩子的存在。”“老身明白。”
云妃嫁进东宫不足一月,却怀孕生子,若是传扬出去,兹事体大。关于孩子的来历,还需找寻理由再做说明才好。
夜色中,燕箫看着刘嬷嬷的背影,眼神如波,没有看向楮墨,但出口的话却是对楮墨说的。
“草堂风景如何?”
“阴气森森,与众不同,甚合我意。”楮墨的侧脸被月影勾勒出浅淡的轮廓。
燕箫笑了笑:“草堂风景奇特,大燕帝都春夏交替时,更是繁花似锦,楚皇可曾观赏过?”
楮墨淡淡启齿:“自是很美,但最美的风景不在帝都闹市,而在丞相府邸之外,群花璀璨,蔷薇花爬满府邸庄园。贵国丞相最近似乎迷上了做生意,多有客商往来其中,看得人好生羡慕。”
楮墨话里藏话,那些客商分明就是吴国人乔装打扮的,主动把话题带出来,燕箫薄唇微勾,这个楚国皇帝倒是老奸巨猾。
燕箫洋装不解其意:“楚皇不在楚国皇宫好生享福,千里迢迢跑到我大燕国意欲何为?”
“应你所急,补我所需。”
“这话太过深奥了。”目光却寒了下来。
楮墨说话极为不客气:“深奥的话,专门讲给同道人听,若殿下听不懂,那便道不同不相为谋。”
“何为同道?”
“楚不与大吴结盟,但你需给我三年时间休养生息。”
眸光微闪,燕箫问的无心:“三年后呢?”
“天下大势,沙场分晓。”
燕箫薄唇抿成一条线,嘴角却带着冷凝的笑意,“看来楚皇已有吞并大吴之心。”
楮墨噙在嘴角的微笑渐渐消磨殆尽,视线变得很平静:“殿下若想分一杯羹,楚国欢迎之至。”
“燕国内乱在即,朝纲需整顿,哪有功夫攻克吴国?”燕箫目光逐渐变得深沉,他微微眯起双眸,沉声说:“吴国给你,你若能吃得动,燕国绝不插手。”
“如此甚好。”
燕箫看了楮墨一会儿,随口问道:“楚皇来我大燕,光明正大的出现在我的面前,就不担心我会杀你灭口吗?”
“聪明人,不应该犯下糊涂事。”楮墨话语笃定,神情讥嘲。
燕箫脸上并没有生气之色:“正事妥当,楚皇准备什么时候离开呢?”
“我总要跟阿七道个别,不是吗?”楮墨语出惊人。
燕箫笑的无害:“楚皇和云妃似乎很熟?”
“殿下,你有没有想过一种可能。”楮墨故作神秘的顿了顿:“比如说,我爱上了云妃。”
PS:还有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