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刘嬷嬷唤凤夙起床太早了一些,至少提前了一个多时辰。鴀尜丣晓
她端来一碗尚还冒着热气的药,先是放在了一旁的圆桌上,然后才走到床前,俯身看了看凤夙的脸色,见她睡得安稳,不由皱了眉。
在不惊醒凤夙的前提下,她小心翼翼的掀开被子,大概老眼昏花,室内还有些昏暗,看不清楚,所以又俯身凑近看了看。
她看的是凤夙的白色亵裤,上面洁白一片,没有……
“怎么可能?”震惊之下,她小声呢喃出声。堕胎药是她亲自煎的,端来又是她亲眼看着云妃喝下去的,如果说见效慢,如今都已经过了一夜,云妃怎么会什么事都没有枳?
“什么不可能?”
凤夙清洌声音响起,吓得刘嬷嬷蓦然站直了身体,见凤夙睁开漆黑的双眸淡淡的看着她,顿时脸色大变,看得出来刘嬷嬷这是受了惊吓。
凤夙眸光微闪,似是初醒,精神还略显倦怠,神智也不太清醒:“嬷嬷刚才说什么不可能?殖”
刘嬷嬷稳定心神,清了清嗓子这才说道:“姑娘刚醒大概出现了幻听。”说着,俯身掖了掖被子:“姑娘都这般大的人了,也不知道盖好被子,若是着了凉,岂不是病的更重吗?”
“多谢嬷嬷关心。”凤夙温温一笑。刘嬷嬷刚才分明是在查看她的亵裤……
忽然想起之前刘嬷嬷口中的“幻觉”,当时记忆那么深刻,一定是真实存在的。
燕箫当时满身的血腥之气,她是不可能看错的。又想起之前喝药时刘嬷嬷的态度,还有适才她的异常,凤夙忽然间似乎明白了什么……
燕箫知道了她怀孕,更加清楚七天不足以让她怀有他的骨血,所以这碗药……是堕胎药!
凤夙脸色寒了下来,如果有七情六欲,她此刻只怕会气的浑身发抖,他可真是她的好学生。
虽说她不想要这个孩子,但选择权在她的手里,所以一旦有人妄想控制孩子的生死时,她有的只是无尽的怒气和寒意。
凤夙侧过泠眸,微微敛起月双弯黛,“嬷嬷今日唤我起床似乎早了些。”
刘嬷嬷慢条斯理道:“姑娘如今生病,最好早起到院子里走走,晨间空气好,这样对身体康复也有好处。”
“因为我,害得嬷嬷这么早就起床唤我,阿七心里实属惭愧。”凤夙瞳仁里泛着幽深的光,唇角微扬,算是笑了。
刘嬷嬷皱眉道:“姑娘说的这是什么话,在云阁,您是主,老身是奴,一切以您为重,何来惭愧?姑娘莫要多想。”
凤夙无声低笑,双眸中的光彩氤氲如琉璃:“嬷嬷教训的是,我记下了,以后不说就是了。”
刘嬷嬷见凤夙一副好脾气,眼眸闪了闪,似乎欲言又止,终是叹息一声,转身去端那碗药:“这是老身一大早熬的药,姑娘先把药喝了,过一会儿,老身会把早膳给姑娘送来。”
凤夙乌黑的眼睫抬起,深深凝视刘嬷嬷一眼,目光里一时有难以言明的情绪翻掠而过,却深不见底,半晌说道:“我感觉我的病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今天这药不喝也罢。”
“这可不行……”刘嬷嬷情绪激动,见凤夙静静的看着她,不自在的咳了咳,这才说道:“老身的意思是,姑娘身体太过虚弱,需要好好调理。病需除根方能见好,况且为了煎药,老身一大早就起床了,一直忙活到现在,姑娘纵使不喜欢喝药,眼见老身这么尽心尽力熬药的份上,是否也该卖老身一个薄面呢?”
凤夙真心觉得刘嬷嬷今天说的话是最中听的一次,而且是她说话最多的一次,好像只要凤夙不松口的话,刘嬷嬷就会一直的耗下去。
如果是以前,或许会觉得很感动,纵使没有感动,至少也会觉得老嬷嬷还算比较可亲。但如今却觉得面前正在上演一场闹剧,而她稀里糊涂间竟然成为了闹剧主角。
如今的好和关切,只是为了说服她吃药,打掉孩子,岂不令人寒心?
微不可闻的叹了一口气。罢了,横竖她也不打算要这个孩子,怎么稀里糊涂的来,就让他/她/它怎么稀里糊涂的去吧!
“把药端过来吧!”
刘嬷嬷闻言,终于松了一口气,适才不其然挺直的后背,瞬间放松弯了下来,端着药,准备端给凤夙。
“砰——”
这一次不是房门发出来的声音,而是刘嬷嬷不知因何缘故忽然膝盖一麻,狼狈的跌倒在了地上,药碗中的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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