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惊恐的望着那些捕快,害怕暴露,幸好他的喷嚏被下面的声声惨叫和怒吼给掩住了。
麻辣鱼汤全是油,温度比水高的多,那捕快掉入里面,溅了半身热油,想想也够他受的。
此时,那张桌子上正有三个人在吃饭,三个人皆是一身麻黄色的紧身衣,个个横眉立目,神气彪悍。
一个人突然掉进鱼盆里,溅起的汤汁自然也会落在三人身上,三人正在破口大骂,声音粗放,似是北方口音。
其中一个长着浓密络腮胡子的大汉正按着那捕快的脑袋狠命的往那鱼盆里按:“你个王八糕子,敢打扰你爷爷吃饭,烫死你,烫死你!”
那捕快拼命挣扎,脸涨得通红,脖子被卡住却用不上力,半边脸顿时烫得一片模糊,凄惨无比。
这个时候,楼上的捕快终于反应过来,那个为首的老捕快手一挥:“快救人!”
“蹬蹬蹬”,五个捕快都走了下来。
一个黄脸的麻衣汉子怕事情闹大了,劝道:“大哥,强龙不压地头蛇,算了!”
“哼,怕什么?我们兄弟三个走南闯北怕过谁来,我最讨厌这些吃公家饭的,看见他们我就手痒……”
“哪来的兔崽子连官家也敢打,你们活得不耐烦了!”冲下来的捕快看到这一幕无不义愤填膺,都扬起了手中铁尺就要扑上去。
那个老捕快却瞅了桌子上三根用黄绸布包裹着的棍子样的东西一眼,挥手拦住了他们,上前一抱拳:“在下安庆府捕快刘一手,在家靠兄弟,出门靠朋友,三位朋友来到鄙所没有远迎,还望三位朋友海涵。”
这是江湖中惯用的场面话,如果对方是善意的话,自当抱拳回礼,最起码也得谦让几句“哪里,哪里,刘捕头太客气了”之类。
但现在这三个汉子眼一瞪,嘴一撇,个个趾高气扬,抬头望天仿佛没有看到这些捕快一样。
一个最年轻,胡子还没黑的捕快当场就火了,扬起铁尺,大叫:“你们这些刁民,反了你们?”
“啪”,他一句话未说完,脸上忽然间挨了重重一个耳光,五个红色指印清晰可见,这一巴掌力道真不轻,只听刘一手一声大喝:“滚出去,这里哪有你说话的地方?”
年轻捕快从来没有见过刘班头发这么大的火,他心里纳闷:“今天刘班头是怎么了?以前是多么的和蔼啊,今天怎么像吃了壮阳药一样!谁惹他了?”
年轻捕快这样想着,却低着头不敢出声,捂着脸默默向外走去,忽然觉得掌中有异,偷偷瞄了一眼,似乎是一个纸团。
年轻捕快知道有事,快步走出去后,打开纸团一看,只见上面写着:“速请总捕头!”
刘一手转回头去向三位汉子不断赔着笑脸:“三位贵客,对不起,对不起,毛孩子没有礼貌,三位千万别放在心上。既然到了我刘某的地头上,刘某自当应尽地主之谊,这顿算我的。不知三位朋友能不能高抬贵手,将我的兄弟放回来?说起来,这事也怨不着我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