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刚离开地面一点,又用力的摔坐在地上。
“哦呀,是旧识么,胧?”
站在上面的德川定定问道,而胧则是平静的回答:“大人,您知道毒姬的话,毒姬和这个男人一样。其实他们两个都是宽正大狱的遗孤。”
“失去领袖,武士们一个个舍弃武士刀时,尚有一拨使徒从大狱中夺回某人的势力揭竿而起。他们,被称作最后的攘夷志士,而这群人,是违逆天道,罪大恶极之徒——吉田松阳门下。”
听到“吉田松阳”四个字,数年前死在面前,临死之前轻声细语说道“不要看哦”的男人。血管如同要涨裂一般,压迫在喉咙底部的“你这个混蛋——”,身体前倾连滚带爬一般的站了起来,挥开身边的月咏捡起地上的胁差直接奔到胧的面前,扬起的手臂朝他砍下。银时在我身后似乎想要叫住我,可惜已经为时已晚。
当我冲到胧面前的时候,却见他轻轻的向旁边挪动了半步,我挥舞而下的胁差劈了空。来不及收刀,胧一击手刀敲在我的手腕上,手腕一松胁差也掉落在地上甩出一两米。眼睁睁的看着胧的手按在我的腹部,绝望瞪圆眼睛……强大的力如同是要刺穿腹部一般,来不及惨叫,从嘴里涌出猩红色。
“轰——”
“清河——!”
后背用力的撞击在墙壁上,顺着墙壁慢慢滑落跌在地面上,从墙壁上掉落的石块和土屑落在肩膀上和头顶上。身体蜷缩成了一团,捂着腹部低垂着头大声喘息,用力的揪住衣物。
“为了夺回恩师而擎剑的弟子们。”在短暂的沉默后,胧问道:“大人,您还记得这个名字么?”
“吉田松阳?”我慢慢的抬起头,看着那张油腻的脸、听着令人作恶的声音,德川定定重复了松阳老师的名字,随即摸着下巴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不知道,有这么一个人么?”
眼眶中盈满酸涩的感觉,紧紧握住拳头,身体再一次不自然的颤抖起来,其原因并不知道是为何。而德川定定的话并没有结束,带着羞辱的继续说道:“莫非,你以为我会记得每一个成为我垫脚石的虫子的尸体?要真是罪大恶极之人,应该会有印象才是,而那个男人究竟干了什么?”
“不清楚,我也不记得。”胧闭目言道:“只记得是在向下教孩子们学文习武之人。仅此而已吧,恕我直言……您曾下令‘肆意拉帮结派者,也能化作谋反之种,当处置’。”
“原来如此,看来当时我没有看走眼……吉田松阳,犯下培养如此一群穷凶极恶之徒之罪。”德川定定以平静的口气如此说道。
——吉田松阳,犯下培养如此一群穷凶极恶之徒之罪。
松阳老师为偷偷流出来到厨房找食吃的我和银时做了清汤面;月下和银时、桂、高杉三人偷偷溜出去玩遇到了天人受伤被同样带伤的松阳老师背会私塾;为了保住我们的性命甘愿自己被抓走的吉田松阳……带着暖人笑意的长发清秀男子,何罪之有?!
酸涩的眼眶泪水随之留下,莫名难过、莫名愤怒如熊熊烈火一般燃烧着所剩无几的理智,咬紧牙关,一切悲愤汇集而起大喊一声:“你给我闭嘴——————!”
“喝啊——————!”
两成重叠在一起,刚刚艰难爬起来的银时直接冲上胧,完全不顾月咏的阻止直攻而上。在一阵烟雾涌起的时候,而当烟雾散尽的时候,却发现男人竟然已经站到银时的身后去了。
“银时!”
“对天獠牙相向坠落地表的恶鬼,为何还在此处彷徨。”胧毫不留情的击中银时腹部,我眼睁睁的看着银时吐血,看着他被胧扛起来甩向一边的阶梯前,巨响中烟尘中。
我扶着墙面挣扎的想要站起来,然而腹部的疼痛让我缩成一团,单手撑着腹部急促的喘息,看着低落在木质地板上扎眼鲜红的血迹。
胧深沉的声音仍然在继续:“当时的你,当时的你们早就该明白!无论怎样喊叫,无论怎样狂吠,你们的声音都无法传至天上……甚至,连你们的,恸哭也不例外……”
地板上除了有血迹,还有因为疲惫无力自己的无能而落下悔恨无助的眼泪,与鲜血融合,绝望。憋在嗓子眼中的哽咽和啜泣,紧紧攥住的拳头,左手握住腹部紧紧抓住衣物。
“轰——”的一声巨响,我猛然抬起头,看着烟尘散尽,坂田银时疲惫的靠在塌陷的楼梯前。
“还想重蹈覆辙么,你们两个人。”胧伸手甩在银时身上的四根手里剑,银时吃痛的表情让我心一阵揪痛,而罪魁祸首却仍然一成不变的声音继续说道:“曾经亲眼看着自己的‘恩师’死在自己的面前,现在又想让你们的‘恩师’看到自己的两个学生,什么都保护不了么。就像当时那样分崩离析的光景,吉田松阳会再一次目睹。”
慢慢转过身来,胧面对着我:“自己豁出性命保护的弟子,什么也保护不了,只能自取灭亡的模样。”
——什么也保护不了。
捂住的张开嘴,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站住。”银时深沉的声音,略显疲惫。而面对银时如此,胧丝毫不在意,飞跃上楼梯转身和德川定定甩袖离开。积压在喉咙深处,坂田银时疯了一般的嘶声咆哮:“你给我站住————!你们,只有你们————!”
慢慢抿住嘴唇,在银时声音戛然而止之后便是一阵鲜血淌下的声音,然后便是月咏疯了一样的叫喊着银时的名字。我依旧低着头看着地面,看着木质地板上明显干涸的血滴和泪迹。握着腹部的手慢慢的垂下来,皱着眉单手撑着地面扶着墙慢慢的站了起来。
“清河?”注意到我站起来,月咏显得格外的错愕。
我并未理会月咏,面对直接朝我冲上来的天道众敌军,想我刺过来的佛仗。双眼无神的扫过他的动作,身体微微侧转,在他仍然速度不减靠前来的时候,伸手抓住他的手腕向下一压,清脆的骨骼断裂的声音,脱手的佛仗随着我松开他手腕随之紧紧攥住,猛然扫过,击中其脖颈,以诡异扭曲的程度歪斜的甩了出去。
“这样是不行的,就这样留在这里看着别人战斗、自己却无能的瑟瑟发抖是不行的。”我如此说着,手中拿着佛仗慢慢的扫过两边的天道众部下,将他们以一个圆将我包围起来,我随手丢开佛仗走上前蹲□子捡起地上的胁差收回刀鞘。站直了身子的时候,抬起手擦了擦脸上的泪痕。
步子迈上银时依靠的废墟一般的楼梯残骸上,两下跳跃上楼梯站在二楼的木质地板上。我并未看银时一眼,却在此时忍不住低头看着仍然在下面身负重伤的坂田银时,见他疲惫的仰起头看着我,慢慢张开的嘴虚弱的对我说:“白菜,回来,别去。”
我朝着银时微微一笑,随后转过身快步跟随着胧消逝的背影追赶而去,慢慢的离开了坂田银时的视线。
——被刺中经穴,而且还是被毒针刺得。如果不把毒吸出来的话,不光是动不了,还会死。
——小清河还没有换手机号真的太好了,那么以后也要短讯息哦。 ——BY:小三郎。
从怀里掏出手机,步子慢慢停住。
“带来血清,坂田银时中毒了。最好多带来一管,如果我还有命或者回来的话,那个就留给我吧。欠你一个人情,拜托了。”在犹豫半响后,我将最后署名输入为“小清河”。然后,把手机戳进了口袋里。
作者有话要说:一如既往的微妙,对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