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圣上的话,戒日王托臣送来亲笔国书,即日起……”
郭业单手托捧着曲女城条约,直起腰板挺起胸膛,中气十足地朗声再次重复道:“即日起,天竺国向我大唐朝廷称臣纳贡,愿与我国缔结万世盟约,结为君臣之国,永不叛变!”
这一次,在场中连那最后一撮躲在暗地里窃窃私议的家伙都老实地闭上了嘴。场面彻底静了下来,连跟针掉在地上,八成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很快,李二陛下便从震撼失神中惊醒过来,急急伸手向郭业索要大声喊道:“莫非你手中那份便是戒日王的亲笔国书?快,速速呈上来让朕观之!”
也不待郭业双手奉上,李二陛下便已经急不可耐地夺步上前,将曲女城条约抄在手中,自顾看了起来。
可是第一眼刚落在这纸书上,就面泛难色了……
这尼玛全是天竺梵文,肿么看?
这时,长孙无忌也凑了过来,看着李二陛下手中这份所谓的戒日王亲笔国书,尽是满满整篇梵文。顿时,他心里又来了主意,不由讪媚道:“皇上,郭业肯定是故意的。他有意拿一份满是天竺梵文的纸书谎称是戒日王的亲笔国书,目的就是掩饰自己所犯之错,好让陛下免了他的罪过。啧啧,真是胆大妄为啊,欺君之罪,当斩之!”
李二陛下没有理会长孙无忌的进馋,不过因为满篇天竺梵文看不懂的缘故,他也对郭业的说词有了一丝的质疑。
尽管他很愿意相信郭业的这番话,也希望郭业说得是真的,因为天竺国如果能够臣服大唐,对于李二陛下而言,绝逼又是一桩名垂千古的文治武功啊!
但是奈何这国书……横看竖看愣是看不懂。
这时,郭业嘴角弯起一抹邪笑,冲长孙无忌讥讽道:“我说长孙大人你脑子是有坑吧?难道满朝文武中就没有一个是通晓天竺梵文的吗?到时候是真是假,一看便知。再说了,落款处的戒日王王印和签名总不能作假吧?我记得大慈恩寺前往西天取经时,受过戒日王的隆重款待,他那通关文书中不就有戒日王的王印吗?而且我大唐与天竺彼此有过国书的往来,对照一下落款处的戒日王王印和签名,不就完了吗?我看你真是脑袋长在屁股上了,一个字——蠢!”
“你……”
长孙无忌被郭业连讽带骂得体无完肤,却又辩无可辩,因为郭业说的都是有迹可循,完全没有辩驳的余地。
这时,孔颖达突然在人群中高呼一声:“陛下,老臣有话说!”
声音一落,古稀之年的老大人竟然身形矫健地从人群中窜了出来,来到了李二陛下请奏道:“陛下,若是老臣没记错的话,国子监祭酒褚遂良大人应该就通晓天竺梵文。他曾经替陛下草拟致戒日王的书信,陛下忘了吗?”
“呀,朕险些忘了这茬儿!”
李二陛下双目环顾在人群中一阵搜寻,并高声喊道:“褚卿在否?出来替朕翻译翻译这满篇梵文。”
褚遂良不仅是公认的当世书法大家,还是公认的杂学大家,甚至是天竺梵文都有过涉猎。
当褚遂良从人群中慢慢悠悠走出来之时,房玄龄也默默地来到了长孙无忌的身后,趁着李二陛下注意力分散之时,细如蚊声嘀咕了几句。
长孙无忌听罢过后脸上惊现恍然大悟之色,先是看了看轻笑捋须的孔颖达一眼,再看了一眼气定神闲的褚遂良一眼,最后将目光定格在了正自信满满地郭业身上。
上当了!
长孙无忌终于反应过来,原来这一切都是孔颖达与郭业等人早就预料好的,也就是说郭业这狗贼早就回到了长安,为的就是等着今天出现!
一念至此,长孙无忌顿时觉得自己就是一个被人耍弄的小丑,刚才被郭业激怒完全失了方寸,不仅自取其辱不说,还平白又跟皇帝妹夫的关系再次恶化。
终日打雁被雁啄,可恨啊!
而这边,褚遂良已经上前行了礼,从李二陛下手中接过了满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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