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喝道:“冲儿,郭业这竖子许了你什么好处?连你都为他说情澄清?别忘了,你复姓长孙,你出身关陇世族!”
长孙冲闻言一阵惶恐,急急辩解道:“父亲息怒,孩儿怎会偏帮一个外人而忤逆了父亲大人呢?只不过,这件事从表面看来的确跟郭业没有干系。而且,三弟不就在扬州府衙任职别驾,潜伏在郭业身边吗?至始至终,时至今日,也未见三弟派来传信,所以此事应该与郭业没有太大的干系。父亲真要上奏弹劾他,顶多也就一个‘治理地方无能,致使匪祸横生’之罪。至于其他的,孩儿觉得太过牵强了。”
“你说羽默?”
长孙无忌的神情横生一股无力感,摇头叹息道:“不要提这不肖子了。本来此次他前往扬州赴任,为父是对他寄予厚望的。可偏偏这混账就会吃喝玩乐,一点正事儿也不干。冲儿你也许还不知道,这混账如今已经不在扬州了,早早就跑到万里之外的吐蕃国去了。听说,还是为了一个女人,唉,我上辈子上造了什么孽?居然生出这么一个不务正业的不肖子。早知老三今日会如此混账,当初就是生个球,也比生他要来得强啊。”
“呃……”
长孙冲一阵语噎,心中对自家这位老三也彻底无语了,放着正经事儿不干,放着好端端的扬州别驾不做,居然为了一个女人跑到吐蕃国去了。
说他是情种好呢?还是说他是愣种好呢?
长孙冲见着父亲提起老三,就是无尽的失望,整个人都变得意兴阑珊起来,神情尽是颓废和无奈。
一时间,他心中不免有些惭愧起来,低声说道:“父亲请息怒,老三还是少年心性,免不得有些贪玩。等再过一两年,索性给他找门亲事得了。只要一成了亲,兴许他就会快些懂事了。届时,他也就能理解父亲您的用心良苦了。”
说到这儿,长孙冲观察了一眼父亲,发现他的眼神有些活泛和生机起来,于是立马趁着兴头转移话题继续说道:“父亲,我看卫国公府的鱼暖暖小姐就不错。卫国公府与咱们长孙府也算门当户对,而且卫国公李靖在军中威望甚高,如果咱们家老三能娶了鱼暖暖,也不算辱没了咱们长孙家的子弟。而且能与卫国公府结上亲家,于公于私都是两利的,父亲以为如何?”
“呵呵,是该给老三这个混账成个家了,不能再任凭他这么胡闹厮混下去了。”
长孙无忌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随后又考虑起长孙冲口中提到的卫国公府鱼暖暖小姐,沉默了一小会儿。
随后,只见他微微抬起脸来,眼中闪烁着熠熠神采,自顾沉吟道:“卫国公李靖,此人嘛,呵呵……”
说着说着,又是一声苦笑,既不赞同也不否决,搞得长孙冲一阵晕乎乎,仿若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糊涂了。
“禀报老爷,有客到访!”
客厅外传来下人的喊声,暂时将长孙无忌和长孙冲父子二人的思绪给打消了下去。
长孙无忌径直问道:“来人是谁?”
下人继续在客厅外回禀道:“乃是中书令房玄龄大人,房大人说刚下了早朝,有要事与老爷商量。小的见客厅现在这般模样,便自作主张将房大人领到了老爷的书房里头候着。”
长孙无忌一听来客是房玄龄,又听着房玄龄下了早朝貌似有朝中大事要与自己商量,当即提上了心头。
随后又看了看客厅如今这般狼藉惨状,心中苦笑,这里的确不适合会客,不然真是徒增他人笑话。
随即,他夸赞了这名下人两句办事得力的话,便向长孙冲交代道:“冲儿,你让人将客厅好好收拾收拾,至于老三的亲事等过些时日再说。为父先去书房见见房大人。”
说罢,长孙无忌便轻轻拍打了身上的衣裳,因为刚才发飙撒泼弄得衣裳满是褶皱,随后抬步小心翼翼地绕过地上的苛烂,走出客厅奔向了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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