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带他前往长安,是要帮他认祖归宗,好让我那小外甥将来能够进得宗祠,入得族谱。二牛原名程怀忠,十年前……”
又是一阵徐徐道来,郭业事无巨细地将程二牛的真实身份与来历背景说了出来,又将卢国公程咬金与程二牛父子俩的恩怨情仇逐一讲了出来。
这些东西,郭业没有隐瞒在场的几人,毕竟将来二牛无论从哪方面讲,认祖归宗都是势在必行,对他百里无一害。而且小蛮始终也要过丑媳妇见公婆那一关,提前让老娘和秀秀她们知道,也好让她们心里有个底。
听得郭业说出这桩隐秘来,在场诸人无不膛目结舌,纷纷口中抽着冷风唏嘘不已。
老太太不由叹气道:“没想到二牛这孩子心里如此之苦,整整十年啊,含着一颗苦胆在嘴中足足十年啊,真是难为了这孩子。”
但是吴秀秀和康芷茹都是有见识的女人,一听二牛乃是赫赫有名的朝廷宿将卢国公程咬金家的二公子,心里震撼不已。
再一想到小蛮乃是卢国公家的二房儿媳,看来自己这小姑子的好日子不远了。
而旁边的吴茂才则是满脸的羡慕之色,感慨道:“二牛居然会是卢国公家的二公子,这么说来咱们小蛮以后就是卢国公府的儿媳了?卢国公啊,我再是孤陋寡闻,但可没少听过他老人家的英雄了得啊。亲家母,亲家母……”
吴茂才突然兴奋地冲老太太喊道:“我得恭喜你们郭家了,小蛮嫁给二牛,郭府与卢国公府可就是姻亲了,啧啧,真是造化弄人啊。攀上高枝了,小蛮绝对是飞上枝头变凤凰了。”
老太太毕竟眼界不宽,听着吴茂才这般说,疑惑问道:“这么说来,二牛家在长安城也是大有来头的人家啰?”
“何止是大有来头啊?”吴茂才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摇头晃脑道,“卢国公府,那可是长安城,哦不,在咱们大唐都是一等一的豪门大族啊!羡慕,亲家母真是命好有福气哟,羡慕死俺老吴了。”
郭业听罢,又见着吴茂才这幅市侩到了顶点的模样,心里一阵暗乐,便宜岳父啊,你要是知道你家秀秀乃是霍国公柴绍与平阳长公主李秀宁的女儿,你又会如何呢?八成是要兴奋地夜不能寐了。
而且按照辈分和血缘,秀秀还得称呼当今圣上一声舅舅呢。
不过郭业还是忍住了没有说,毕竟这件事情里头有些复杂,他不知道如果秀秀知道前因后果后,是否同意认祖归宗;他也不知道柴绍那个狠心的王八爹到底是否想着要认回女儿。这些矛盾冲突,他还没理清头绪,因此还没到最后揭开锅盖的时候。
趁着众人都在高兴头上,郭业突然想起还有一件锦上添花之事没有干,那便是李恪的母亲杨妃送给他的那份天大人情。
随即,他开口说道:“娘,孩儿此番回来还给您带了一份厚礼回来。这可是一份光耀我郭家门楣的厚礼呢。总算可以尝了我爹生前念念不忘地未了之心愿,告慰他老人家的在天之灵。”
一听郭业说得如此动容,特别是提到自己福薄命薄的丈夫,老太太也坐不住了,连连问道:“我儿给娘从长安带来何物了?”
郭业道:“娘你且稍等,我让贞娘呈进厅堂来。”
此时的贞娘就在厅堂之外候着,郭业转身准备开口吩咐来着,突然——
厅堂之外传来一阵声若洪钟的畅笑,一道中气十足的嗓音陡然传入厅中:“哈哈哈,贤婿啊贤婿,老夫一出家门走到大街上,就听见处处都在议论你衣锦还乡归故里。你小子可算是回来了,老夫当初一接到我家兔崽子的家书,提到你准备要纵兵杀入吐蕃国之时,还担心你小子和兔崽子一个不留神,将小命统统丢在了吐蕃国呢。哇哈哈哈……”
来人须发皆白却是龙骧虎步,步伐沉稳有力,正是郭业的另外一个岳父——前益州折冲都尉康岳山!
郭业看着康岳山一边放声大笑,一边大步走进厅堂,心道,来得真够快的!
一直久不搭话的康芷茹兴许是看到了郭业的神情,猜出了郭业的心思,不由有些气弱地冲郭业嘀咕了一声:“我,我见着你回来,就早早派人去通知了我爹……”
康岳山走进堂中大马金刀地自顾坐到了一张椅子上,同时也发现了吴茂才的身影,不由又是大笑招呼道:“哈哈,原来茂才你也在啊?”
吴茂才皱皱眉头,有些不悦道:”咋的?俺家贤婿回来,俺就不能来瞧瞧?”
两位岳父齐聚一堂,貌似还不怎么对付,郭业撇撇嘴,心里着实有些说不出来的别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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