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贞娘道:“王前辈出了咱们家,一早就离开图瓦城了。他叫奴家不要叫醒你,不过留了话让奴家转达。”
郭业问道:“他说了什么话?”
贞娘显然将王伯当的留言记忆于心,不假思索地答道:“王前辈说了,他先回野狼峪准备准备,等你这边有了消息,他就带手下人马一并动身出发。”
郭业哦了一声,虽然王伯当留言隐晦,但是他已然听懂了话中之意。
无非就是只要暗夜与东厂在吐谷浑那边动手得逞的消息传来,王伯当便会立马率野狼峪一万余人,乔装打扮分批逐次地进入吐谷浑,开始动手。
贞娘说完话,端起桌上的木盆,转身欲要离去,问道:“大官人,奴家这就给你准备早饭去。”
郭业说了一声好,贞娘正要开门离去,突然门外传来一名士卒的喊话:“禀报大人,西川小都护康宝大人在客厅等候大人,说是有要事相商。”
郭业闻言,不由脱口喊道:“我靠,连康宝都醒酒了,难不成昨晚就我一人喝得烂醉如泥?”
贞娘咯咯轻笑,开了房门端着木盆离去。
郭业随之出了卧房,朝着客厅方向走去。
到了客厅,康宝一副精神萎靡的样子端坐在那儿,俨然还未醒酒似的。
郭业进去不由招呼道:“你起这么早干嘛?看你那样子,八成还没醒酒呢吧?”
康宝见着郭业进来,亦是起身苦笑道:“我也想多睡会儿啊,可有人不让我睡啊,妈的!”
说着,朝袖兜里掏出一封书信,火签被刮开显然被打开过。
康宝扬了扬手中的书信,道:“就是这封书信,害得我迷迷噔噔没醒酒就被下面的人叫起来。这不,看完书信我就跑来找你了。”
郭业接过书信,看着康宝说笑道:“说得那么厉害,好像跟催命符似的。”
康宝道:“你看完就清楚明白了。”
郭业低头看着信封上的字样,上写“西川小都护康宝亲启”,不过信封上并没有题跋落款,看似像是一封公务书信。
他好奇地打开信封,抖落了下里头的信笺细细看了起来。
约莫过了一会儿,郭业将书信的内容通体看完,不过眉头却是拧巴紧皱成了一团,惊呼道:“居然是河间郡王李孝恭的来信。”
康宝点点头道:“正是他。前些日子,大唐派蜀王与河间郡王李孝恭统领使团前往吐蕃,正好途经西川,在图瓦城中盘桓了一日。那位蜀王李恪我没见过,但是河间郡王李孝恭倒是约谈了我一面。说起来,他们此番出使吐蕃,好像还是因为你的缘故吧?”
郭业点点头,笑道:“多少有些关系,哈哈,我也没想到两国一场斗狗比赛,到最后居然引发了赌城割地,委实有些玩大发了。言归正传,李孝恭这封信的内容你可明白什么意思吗?”
康宝摇摇头,说道:“这封信是他手底下一名校尉乔装打扮成吐蕃牧民的模样,从逻些城一路逃来今早送进我都护府中的。只不过信中除了一句‘康小都护见信之日起,立马陈兵三千西川军于吐蕃边塞,摆出我大唐的威势,震慑屑宵!’,其他的都是一些空洞无意义的言辞啊。搞不懂他无端端地给我写这么一封信干嘛?而且你看看,言辞恳切颇有殷殷关切之意,搞得我康宝是他李孝恭的心腹嫡系似的。”
郭业将信交还给康宝,意味深长地说道:“为什么他不是光明正大派人给你送信,而是让他手下这位校尉乔装打扮成吐蕃人的模样,一路逃来图瓦城给你送信?而且,让你将三千西川军陈兵吐蕃边塞,摆出一副威势来。什么叫摆出威势?无非就是摆出一副开战的模样。现在你能猜出大概其了吧?”
康宝立马有些惊慌起来,失声喊道:“你是说,蜀王殿下与河间郡王,以及我们派遣到吐蕃的使团,在吐蕃国都逻些城遇到了危险?”
郭业道:“遇到危险应该还不至于,应该是和吐蕃人交割八百里土地遇到了阻滞,或者说谈判有些不顺利。李孝恭无非就是想摆出阵势来,吓唬吓唬吐蕃人吧?”
说到这儿,郭业适时补充了一句:“当然,也不排除吐蕃人压根儿就不想交割八百里土地,而且,蜀王和李孝恭及一干使团人员兴许会被扣作人质。”
“你是说吐蕃人会耍赖不认账,不仅不想交割土地,还有可能会跟我们开战?”
“也有这种可能,不过李孝恭信中没有交代清楚,咱们没在逻些城,根本不知道那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康宝听罢,急得猛抓脖颈,催问:“那到底是什么情况嘛?”
郭业思索了一阵,说道:“这样,你先按李孝恭说的办,将西川三千兵马调往边塞,摆明车马炮,怎么摆出声势怎么弄。我呢,先去一个地方拜访一个人,也许那里会有我们想要知道的答案。”
“你要去哪里?”
“一位老朋友,呵呵,好久未见,也该去拜访拜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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