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人都看的明白的事实,他们却不明白。
仇竹像是被揭开了秘密的孩子,站在那里,不知该如何是好。有一种想躲避的冲动,可更有一种不敢置信或者甘愿听下去别人所给与的肯定。连他自己都不肯定的肯定。
“可是,你想和她在一起,除非从我的尸体上迈过去。”仰起的下颚,调虐的言语,丝毫不掩饰的嚣张已最肯定的回答。。仇竹更不知该如何回答。需要问为什么么?讨厌一个人需要理由么?
“我讨厌你,就是讨厌你。从第一天见到你就开始讨厌你。你在。只会给她难受与不幸。她的一切灾难都是你带给她的。我最好期待你现在就消失永远别出现。”仅仅几句话而已,可是却似乎拉长了整个世纪。每一字每一句都那么锋利的戳进胸口。在自己毫无防备的时候刺杀的一片狼藉面目全非。
“不是!才不是!”一股怒火抵在心底处,终于忍不住爆发!为什么!为什么自己的事情一定要那么多人都来教!都来告诉! 与其他人有什么关系!仇竹咬紧贝齿。为什么一切都要砸在他的头上。他做了什么?!他什么都没做!只是莫名其妙的来到了这个地方,为什么就要一直按照别人所期待所安排的样子走下去!
很久了,仇竹一直想这个问题很久了。可是,想着想着,就连他自己都淡定了。来到了这里,一切似乎都开始身不由己,可是,一切的身不由己又都是他自愿的罢了。天不让我宁。那我只好豁苍生。
那股狠历的感觉再一次侵占了意识,也或者之前酒精的麻醉早已让他清醒不来。仇竹一把拉过蓓棘的手臂。甚至勒出了青筋来,而另一只手责扯住蓓棘的衣领。靠近的那张脸。依旧是熟悉的。可是蓓棘却似乎毫无察觉般。视线不卑不亢的抵在仇竹的眼下。
“就是你。你没来之前,姐姐一直过的很好。可你来了之后,一切都不一样了。你从来自己都不察觉,你把自己的一身祸,惹到了姐姐的身上。你真以为。幻一,腾蛇,他们是针对姐姐么?如果没有你,根本就不会结下这么大的疙瘩。如果没有你,姐姐根本就不用受那么多的苦,那么多的罪。从而现在随时都要这样的提防。你就这样保护她的?呵呵。我看不起你。”
蓓棘的毫不退让,也似乎点醒了仇竹一般。
离开么?真的是他。。。真的是他结下了很多的纠葛,所以现在才牵扯到了隐寰的身上。。不对。其实早就牵扯到了呢。恍然间意识的轰鸣,自己不知该如何是好。离开?可看不到她,更不能保护她。现在的她怎么能让她放心得下?不离开。。。对,不离开,或许只是再给自己找留下的理由。留下。我才能更好的保护她。她有危险,我都可以将自己全部豁出去的爱护她。这样够不够呢。
“我怎样做。是我的事情,你还没有资格来教导我。”仇竹沉了一口气,似乎人的那个愤怒点抵达到了一定的程度就会自觉的降温,自觉地恢复成一片清明的模样。此刻的仇竹,显然已经安静镇定了不少。何必让别人来左右自己?
“跟我走。”听到这样的答案,蓓棘更没有其他话可说。不过。那句。。想要和她在一起,除非从我尸体上走过去。形成一块黑色的疙瘩石子。卡在了那里,动不了了。
拉着蓓棘的手臂,蓓棘也不反抗就那么任由仇竹的拉扯,一路上却莫名的异常沉寂。谁也不肯开口说话。
“你没有胜算的,我姐姐更爱我。所以,她不会选择你。”或者蓓棘就是有那一种自信。他说的也的确。他是她姐姐从小最珍贵的宝贝,怎么能轻易地就换成这样的交易。仇竹只觉那句话在耳边飘了飘就散了。换成了更加沉默的孤寂。
无所谓的,在不在一起无所谓的。只要能看到那张面容,只要能看到那个微笑。不逼你做出选择,或者我也还没有找好决定。看着仇竹没有回答, 蓓棘也不再出声。
或者谁也不知道我们的沉默,是在想些什么,或者,我们的沉默是在想念哪个人。
尘目浮荡,天光粼粼,细水伏波,叶捎作秀,谁影谁独眸。水中有月,月中无镜,镜花岁月,月月灼人眼。
谁看得到我们的狂欢,在无止境的旋转世界里面形成悠扬的歌剧。谁懂我们面对大片天空的沉默,在喧嚣的街道里面形成最安静的话剧。谁望我们面朝大海,却不知春暖花开,散落一季一季的花落丢荡了谁的年华。谁在我们的世界里留下了欢声笑语,在之后的延续里却悄无声息。爱么?想念么?一切还回的去么?答案是可怜的敷衍。
我们终究被时间拉扯的越来越不成样子,越来越不堪。无论是光鲜还是暗潮。都早已经不是原来的模样。我们该说些什么?曾经长大是一种敬仰,而现在,回归小时候却是我们再也回不去的执念。
色彩越来越斑斓,可是我们却变得越来越暗淡。找不到天涯海角摇摇欲坠的足迹。我们的歌儿,我们的调儿,我们所奏的曲子,在我们无边潮湿的黑暗巢穴中,变得越来越冷,越来越凛冽。
生死间,或者我们会在奈何桥面前呐喊,泣到天崩地裂,泣到石堤崩塌,泣到江水沸腾,泣到奈何桥坍塌,释放出那些早已禁锢多年的爱的灵魂。好让我们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那么多的爱,曾还有那么多人的信念被埋葬在了谷底不愿轮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