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噩梦初醒

谁在海枯石烂处留下了足迹，可是却再也没有回来。

    仇竹弯下身，蹲在隐寰的身边，与她形成一条平行线。轻揽过隐寰的肩膀，像是拥有了整个世纪般的光咎。执拗的枝桠总是肆意的乱窜，不分地点，不分场合，不分时间。可是，却让我们欲罢不能。

    万有引力，隐寰不自觉的靠在了仇竹的胸膛。水角不断的浸湿了仇竹和隐寰的衣边。微微凉的气息。。不断磅礴的回荡在整片海域，整片心脏。

    仇竹将自己的外套披在了隐寰的身上，湿漉漉的衣服依然在滴落丝丝的水滴，顺着身体的皮表不断的滑落。没有一丝阻遏。

    隐寰的身体确然有些轻颤，坐在车内，行驶回自己想要到的地方。一路上的寂静。隐寰只是望着窗外，路过景却只留下可怖的黑。“你说她是谁。。？”

    轻声的疑问却不觉让仇竹也为止微震。他是谁？！仇竹也当然很想知道！而且，这次似乎看起来没有那样简单，之前起码我们可以看得到敌人，可以感受到危险的存在，可是此刻！明知道有人在暗处盯着自己，而自己却毫无反抗之力！这种感觉。就像刀光剑影恍然速然在自己沉醉之时狠狠的捅了自己一刀！

    “我会好好调查这件事的。乖，别担心了。”可如今，仇竹只能这样轻声安慰却什么都做不了。

    “我知道，她一定存在的。可是我不知道，她是活着还是死了。。。”隐寰的语气再次略微的颤抖。最后的声音切断的时候已经接近哽咽的无声。

    “别想那么多了，一定是有人恶作剧的。”面前的城市依然一片灯火的通明。照在视线里，丝毫不显得多余。

    “不，不是。没有人知道那件事的。没有人知道。一定是她活了。。她还存在。”隐寰依然小心翼翼的诉说，声音轻的近乎可怕。隐寰不禁缩进了肩膀，手臂交叉环住自己的双腿。两只蜷起的腿却刚刚好将隐寰的半张脸遮露。只剩下那半张小心翼翼的探测出视线，却在不停的飘渺毫无焦距。

    “你的终究是你的！就算不是！就算你毁了容，就算你是全天下最丑的女人我也永远陪在你的身边！你放心，是我的，你喜欢，我让给你，不是我的，你喜欢，我夺来给你！你别这样，好么？我只希望你别这样这是我唯一的奢求。那个女孩去哪儿了？！那个坚强的砸死别人眼睛都不会眨的女人去哪儿了？！”仇竹急促的踩下刹车，语气却止不住的有些暴历。

    隐寰抬起眼，整个瞳仁内只容了下这一张脸，这一个容颜。可是，似乎隐寰却什么都说不出来了，一切委屈的声音都沉重的夹杂在咽喉处，似乎只要微微张开唇。那股悲伤就再也抑制不住了。

    “你不知道。。你不知道的仇竹。。”隐寰的声音再一次弱小的搅乱了气息。只剩下仇竹探望关切的视线，再也移动不开了。

    “十岁的那个晚上，她们刮花了我的脸。她们把我挂在树上，用玻璃碎片一点点划破我的脸。她们剥光了我的衣服。用树枝捆着我，用火焰燎着我的脚心，用匕首扎在紧贴面颊后面的枝干上。那个晚上，我丢了我弟弟。那个晚上，她们报复我的原因是为了，我这张丑脸！也正是那个晚上，我昏厥了后，我听见有个女孩的声音，她在呼救。‘救救我，救救我，不要割我的脸。求求你，不要，不要割我的脸。。’我听到了，那不是幻觉，一定不是！我想去救她的，可是我找不到她。我看不到她。那不是梦，就在那天开始，第二天，那几个女孩的尸体在不远处被发现了。私隐是不明。而我被送去了医院，当不知过了多久之后，我面对着镜子，医生帮着我一点点退下白色纱布的时候，我才发现，这张脸。。根本就不是我的。他们说有好心人，出钱给我做了整形手术。可是。我觉得不是那样简单。你有见过，整容之后除了眼神什么都不是自己的那种感觉么。美么？很美，很惊艳。可是。。我却不相信。我一直觉得我在贪婪的享受别人给与她的奖赏。之后，回到孤儿院的时候，我遇到了白寮。我的前夫。他要把我们带走。这些年，这张脸。我觉得，她从来不属于我。因为那个声音，一定不是梦！”这些停顿了顿，隐寰的叙述似乎也就这样告一段落，诉说出的那一股忧伤。仇竹不知道她还有多少这些难以承受。只是觉得心中闷闷的，透不过气。那些场景，望着身边的隐寰依然轻颤的肩膀。仇竹可以感受到那些历历在目，全部都在次活在了眼前！那些人！死千万次都不够！！死千万次都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