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郡马当年十八岁中状元一事,现如今沈侍郎家里父子三人皆进士,也可成我大齐的一段佳话了。”
皇帝捻须点头,沈浩然行事端方谨慎,又从不参与党争,能于浊世中守住一方清流,实属难得。想到这儿,心思一转:“这沈家门风却真是好,微然尚了昌平,又算宗亲一族,家里不知有没有合适的女子。”
李晟微微一笑,没有接话。
“这次选秀,正三品的官家可在内?”
李晟眉眼疏朗,阳光映在他的脸上,反射出莹莹的辉光,他这一笑,仿佛整个屋里都明媚敞亮起来,让人看着是那么舒服。
“是从正三品以上的官家小姐里挑的,沈家自然在列。”
皇帝点点头:“那就好。”
李晟长身而起,对着皇帝优雅地行了一礼,缓缓退了出来。
刚出了书房,正见到昭阳殿的高公公守在门外,见了他来,立刻笑着上前见礼,低低的声儿说:“世子大安,娘娘知道您在陛下这儿,特地吩咐了咱家在此候着。”
李晟双眉微不可查的一蹙,随既舒展开,漫不经心地说:“有事?”
“娘娘说,有许久未见世子爷了,这会子卢国公太夫人在宫里住着,心里头也念着世子,所以看世子有空的话,能不能去昭阳殿,陪坐着说说话儿?”
高公公说的毕恭毕敬,但皇后娘娘专门派人来请,又怎容他推搪不见?何况外祖母也在,他若坚决不去,未免会让人说了闲话。
李晟掸掸袖子,笑着说:“公公带路吧。”
昭阳殿里,皇后穿了一身正红色金线绣百鸟朝凤的宫装,下首坐着卢国公太夫人,母女二人正在说着话,李晟从外面走了进来。
“我的儿!”自那日李晟出京于雨中接她回来,卢国公太夫人已经好几天没见着外孙的影子,这会子见他面含微笑着打从外面走进来,这一颗心都仿佛要化开来似的,满满都是喜悦。
“见过皇后娘娘!”李晟给皇后见了礼,这才凑到外祖母面前,“外祖母看着气色倒好,宫里果然养人。外祖母您要是在这儿再住几天,外孙怕都认不出您了。”
卢国公太夫人哈哈大笑。李晟被她从宣王府接出来的时候才六岁,长得与女儿又极为相像,这些年,卢国公太夫人将这外孙视若掌珠,真的是当心尖尖儿疼的。如今当年如珠似玉一般漂亮的孩子长成了浊世翩翩的俊秀青年,怎不让她舒心开怀。
“你这小子,若不是外祖母回京,你打算多久才回去见我一次?”卢国公太夫人假装着沉下脸来,“枉我平素那么疼你,却只知道零星弄几封信来诓人,也不说回来让我见见。”
李晟陪了笑说:“山高路远的,总是得不着空闲。现在外祖母已经决定要回京来,若您老不嫌我烦人,不如搬来宣王府住,我每日陪着您哪也不去,可好?”
“我若去了你那儿,你便更有借口不来见你姨母了吧!”卢国公太夫人这话一出口,皇后和李晟面上都有些发僵。
“皇后是你的嫡亲姨母,除了你亲娘,便是与你最亲近的母家人,你也该如敬你母亲一样敬着她!”卢国公太夫人端坐着,脸上露出一丝不悦。
“母亲这是说的哪里话,成器跟本宫亲着呢。”皇后笑着接过话来,拿了一双凤目对着李晟打了个眼色。
弄得好似自己真欠着她的一般。
自己哪有这么大的本事,让皇后娘娘受了委屈?
李晟面带着微笑,眼底掠过一丝冷意。
在这后宫里生活的女人们,除了笼住帝王的恩宠,便是在朝堂中竖立自己的势力。
他这个嫡亲的姨母,做得一向比旁人都好。
“娘娘是母亲的亲姐,自然什么都是向着外孙的。外祖母您不必忧心。”李晟的声音有种神奇的可以安抚人心的力量,声音醇厚,却又不失年轻人的清爽,让人周身毛孔都熨帖起来。
“这样最好。”卢国公太夫人眉目松软下来,疼爱地看着眼前这个龙章凤姿的外孙,瞧着那与过世的女儿相似的面容,眼角微微湿润。
“你的年纪也不小了,宗室里的子弟像你这般年纪的,孩子都能追着喊爹娘了。”想到这个宝贝外孙的婚姻大事,太夫人就觉得一阵头疼,“你也上上心,别尽在外玩耍,别的不说,子嗣上便是桩大事儿。你父亲不愿管着你,你还有姨母,还有外祖母。我听说皇后娘娘说了几个姑娘都被你推拒了?这是为何?”
李晟抬眼看了看端坐凤椅上的皇后,皇后正拿了一双与记忆中生母酷似的凤目盯着他。
让他遍体生寒。
“婚姻大事,当由父亲作主。娘娘提的那几个,不是我父王不满意,便是皇上不喜欢。”李晟微微眯起眼睛,脸上挂着轻松写意的神情,“我有什么办法。”
宣王不喜欢她可以当作是女婿挑剔,可为什么皇上也会不喜欢?莫不是长女挑的人选真有问题?太夫人皱起眉头,看向端庄淑惠的皇后。
皇后苦笑了一声,轻声叹了口气:“淑妃那时候也提了几个人选参详。陛下拿不定主意,这才耽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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