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楚桓的身影靠近了明月居里安置的床榻,悠悠伸了个懒腰,便毫不客气地躺了下去。
闲适地闭了眼。
温清玉眉眼一低,蹙了眉,不觉足下一动,便立到了屏风边,远远望着此人动作,试图看出此人的意图。
只见此人一脸舒坦侧卧在明月居的床榻,面对着温清玉的方向,一边臂肘撑着脑袋,无比安逸自在。面上惬意地弯出一抹似有似无的笑意,眼睑阖着不动。
温清玉缓缓靠近,此人却没有半分动静,仿若睡着一般。温清玉轻咳一声。
不动如山的身姿此刻躺在床榻,动作优雅迷人,温清玉的靠近亦不曾让他有所动作,就这样悠哉悠哉躺在床榻。
温清玉踟蹰着愈加靠近床榻,床榻上此人的狭目冥起,恬然无比。
不觉攥了攥手掌,看着这样安详的面容,此刻仿若便是温清玉拿了手上的发簪了结他,他也不会有感觉。
“知道这里是何处?伤了孤有把握走出去么?”似是感觉了温清玉的想法,眼前之人口中轻轻吐出一句。
便是一想都被此人察觉,温清玉面上一动,下意识后退一步。
却不及床榻之上那人下手之快,闭着眼,手轻轻一捞,便抓住温清玉的手使了力。
下一刻,温清玉小半个身子便扑到了床榻之上,头安全落在了楚桓的胸膛。
温清玉正要推开,床榻之上那人手上出力,另一只手捞了温清玉散落的发丝,轻轻放到自己眼前。
这样与男子亲密的接触,温清玉几乎可以清楚听到楚桓胸膛处强而有力的心跳,面上起了红云。
床榻上的那人嘴角弯出一抹好看的弧度,低低嗅着温清玉发上的气息,方悠悠道了一句:“香。”
温清玉冷哼一声:“蜀君是习惯了身边温香软玉抱满怀,故而离了蜀宫对待姑娘家都是如此了。”
“温香软玉抱满怀?”楚桓闷笑,“这是哪本香艳书里说的?”
察觉楚桓的胸膛闷笑一颤,温清玉抬头,却撞入一双深不及底的深潭,狭长的眸中尽是笑意。
温清玉红了脸,瞪了一眼楚桓,挣了挣:“松开。”
楚桓狭目一眯,温清玉只觉手上力道一轻,周身没了牵制。
温清玉站起了身,远远走开了两步,面上有了几分愠色:“蜀君想寻开心,蜀宫中那些女子未必还不够么?”
楚桓眯紧了双目,盯着温清玉面上的愠恼,嘴角弯了一抹笑:“她们都不够讨孤欢心。”
“后宫三千都不知足,那只能说蜀君欲壑难填。”温清玉斜觑了一眼,道。
“孤有后宫三千?孤怎不知道?”楚桓闻言皱了眉头,恍若思考状。
明月居里,温清玉瞪着楚桓不语。
终于,楚桓平躺在了床榻,双手摊在脑后,眉目一挑:“清玉姑娘刚刚想要试探什么,不介意说给孤知道吧?”
温清玉望着楚桓的侧面,见他一时转了话题。
“孤知无不言。”楚桓“啧啧”了两声,又道,“比如孤此趟的来意,此处是何处,还有……孤接下来会做什么……”
楚桓悠悠道着。
此人所说出的问题的确都是她想知道的。
温清玉咬了咬牙:“那便请蜀君为小女子解惑。”
明月居中沉寂了半晌。
终归是蜀国与云国的纠缠,他是蜀国的君上,岂会将这些告诉身为云国襄侯府中女儿的她?
就在温清玉自嘲一笑间,楚桓歪了歪头,目光灼灼看向了她:“孤的来意便是你,信么?”
温清玉见他狭目之中流露出的光亮,不觉一怔。
“哈哈哈哈。”见着温清玉如此神情,似是瞧了什么有趣的事儿,楚桓不禁一笑,终是起了身。
温清玉瞧着楚桓向自己一步步靠近。
“不急,这些孤都会告诉你。”楚桓停留在温清玉身侧,弯了唇,“想了一夜,可有了答案了?”
“啊?”温清玉“惊异”一声,方反应过来此人的话题转向。
楚桓挑眉:“玉佩,饷银,很难抉择?”
“难。”温清玉蹙眉,道。
楚桓打量着温清玉,狭目一深,良久,轻叹了口气,点了点头:“五日后孤便要折返回蜀,孤给你下这个决定,可好?”
五日后折返回蜀。
说罢,楚桓收了目光,便离开了明月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