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成了无限?这样的念头仅仅是一闪而过,又觉得不合理。“道长,按理说系、统可以随意创建和删除人物,可到目前为止我们并没有看到这样的事情发生,除去NPC之外,活跃着的基本上都是和你一样自然拥有意识的,比如梦想战队。也就是说,系、统其实也是被限制的,或者说有必须遵守的规则,而不能随便胡来。这样的话,那个蛋被回收的可能性好像也不大。”
限制?规则?长风渺提及的两个词,让君夜寒脑子里突然闪过一种猜测。“吕洞宾自始至终都没有出现。”
忽然听到君夜寒冒出这么一句跟讨论话题毫不相干的话,长风渺一怔,疑惑的看过去。
“吕洞宾说酒娘和你们的出现是天道,现在系、统自称天道,狼牙攻打纯阳宫这么大的事情吕洞宾竟然连个面都没露。你说,那所谓的限制或者规则,会不会就是天道?因为天道制约,系、统不能乱来,否则岂不是自相矛盾?因为天道制约,吕洞宾这种半仙级别的存在才不能出手保护纯阳宫?”语气里充满了不确定,君夜寒自己都觉得这种猜测有些匪夷所思,可是酒娘他们的出现本身就是不科学的。
君夜寒的猜测的确有些匪夷所思,可长风渺却觉得自己好像抓到了什么。“等等,让我想想。”从凳子上站起来,长风渺垂着头在房间里来回踱步。半晌,猛的一下坐回凳子上,目光灼灼。“道长,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我们所存在的这个基三从一开始就根本不是什么游戏呢?”
不可能!心头一跳,君夜寒差点脱口而出,却又在下一秒吞下了这否定。曾经在君祭酒的电脑里看过太多类型的小说,长风渺所暗示的那个答案一瞬间唤醒了他的记忆。惊疑不定的看向长风渺,君夜寒清楚的感觉到自己的手指有些发颤。“……假定,假定我们所存在的这个世界是一个独立的、完整的世界,同时跟你们原本所处的那个世界平行,却又因为我们所不知道的原因以游戏的方式产生链接。末日之后你们因为不知名的原因被这个世界拽了过来,而这个世界也因为那个链接无法继续保持而不得不自我演进……。”无法继续说下去,因为君夜寒突然觉得汗毛直立。“话说,我怎么觉得这像是酒娘那个奇葩脑回路所构思的诡异设定?”
脸上浮现出莫测的神色,长风渺垂眼,无力的苦笑。“我也有这种感觉。末日,武侠,游戏,JJ上不是没有过这样的题材。可是……,一开始吕洞宾就说我们是异数,当时没有想那么多,可现在再想,好像这武侠从一开始就不是那么纯粹吧?”无力感丛生,长风渺觉得这就好像一群人信心十足的去开荒,打着打着才发现副本类型有问题,所以一开始准备好的攻略也就有了问题。“道长,你说……会不会是我们想多了?”
对于长风渺这种自欺欺人的话,君夜寒不置可否。当然,这也是因为他自己都是一片茫然。如果他们真的是想多了,仅仅是一个蛋所引发的胡思乱想,那又该怎么解释酒娘他们的死亡?如果这只是一个单纯的武侠游戏,那么死亡就不该存在,哪怕不能原地复活,可至少每张地图也该有一个固定的复活点才对。可是死亡是如此真切的存在了,不是吗?
“你们这是怎么了?”老不见君夜寒回房,叶子焉不放心之下出来查看,发现长风渺的房间里还有光,走过来就看见两个人脸色糟糕的对坐着。
“没什么。”有气无力的摆摆手,长风渺决定暂时忘掉刚才和君夜寒所讨论的一切,现在他最需要的应该是睡一个好觉。“道长,我觉得我们两个都需要好好睡一觉。”
从善如流的站起来,君夜寒同样不觉得此刻还能继续讨论下去,他和长风渺都不是君祭酒那样的妖孽,这样诡异的问题继续说下去谁知道他们的脑子会不会崩坏掉。“只是一点小问题,回去睡觉了,睡够了再说。”
莫名的觉得君夜寒拽着自己的手有些用力过度,但叶子焉已经习惯了顺着自家道长,反正他很清楚君夜寒和长风渺之间没有什么值得他嫉妒的可能性存在。嘛,既然他家道长都说是小问题了,那就是小问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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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阳皇城——
安禄山的寝宫房顶上,吕洞宾静静的站着,宽大的袍袖被夜风吹得鼓起来,手中的拂尘也随风而动。天际,暮色已经开始褪去,皇城中却依然是一片安宁。无声冷笑,拂尘化作长剑直指苍穹,吕洞宾此刻的目光充满了决绝,再看不到半分平日里的和蔼淡然。
纵是天道使然又如何?我虽然不能改变唐室的气运,保不住纯阳宫,保不住自己的弟子,却也不是连一搏之力都没有!你不是要让安禄山这胡儿坏我河山吗?你不是要让那钧天君毁我武林吗?我阻止不了开始,却可以干涉结局!成不了仙有什么大不了的,反正我也活够了!拼得一死,我不好过,你也别想如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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纯阳宫坐忘峰——
望着天空中那几颗稍稍变了位置的星辰,虚坐在君祭酒墓碑上的半透明长发女子幽幽的叹了口气。吕洞宾,祖师爷,你果然还是这么做了。只是,你拼尽一切,究竟能改变多少呢?收回目光,女子从墓碑上跃下,转向洛阳的方向,郑重行礼。祖师爷,放心吧,弟子自会睁大眼睛替你看着的。
移到君照影的墓前,伸出手,五指张开作抓取状。呐,系、统君,被你偷走的东西该还回来了吧?呵呵,想必你那时根本就没有想过,你也和君照影一样,不过是天道的一枚棋子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