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这么疯狂的计划。“要我说那群耗子简直就是找死,那安贼的地盘是那么好进去的吗?拜月教几大长老都在呢,这不是上赶着送死是什么?我说,君丫头,你们可千万别答应。虽说那安禄山不是好东西,可我们到底是恶人谷的人,没必要拼死拼活的争那么个义士的名声。”
心知封大叔是担心他们的安危,君祭酒受用的回了个笑容。“放心吧,封大叔,陶大人和米丽古丽大人还在这儿呢,他们总不能越过两位大人勉强我们什么。”
“那行,你们心里有数就成,陶大人肯定不会同意的,你们只管推到陶大人身上就好。”压根儿不觉得自己有犯上的嫌疑,封大叔放心之后脸色好看了不少。“话我带到了,你们也赶紧过去吧,别让陶大人久等。”
点点头,君祭酒同长风渺、千涯一起朝陶寒亭的房间走,路上通过帮会频道跟其他人互通了消息。
“颜大人不惜以自己的命替我们铺路,要我们拿他的头颅当做拜帖,我等怎么能辜负颜大人一番苦心?素问黑鸦陶寒亭是铁铮铮的汉子,当年风雨镇之事让多少江湖人敬仰,谁知今日却叫人如此心寒。陶大侠,你真忍心让颜大人死不瞑目吗?”
刚走到门口,君祭酒就听见穆玄英有些激愤的声音,语气里好像都是带着火气的。
看了门口的君祭酒一眼,陶寒亭老神在在的坐着,丝毫不为穆玄英的义愤而动容。敬仰?哼,当年连自己的恩师都不肯相助,自己落得那般下场,何曾有人为自己不平?如今来说什么敬仰,真真是好笑。“穆少侠不必说了,这件事恶人谷是不会参与的,请回吧。”
见陶寒亭的神色不似作伪,穆玄英有心再劝,却又不知道说什么才好。无措间,正好看到君祭酒他们三人。在穆玄英的印象中,[忘川]一直都是很仗义的,天策府也好,扬州也好,如今的洛阳也好,他们毫无疑问是选择了反抗安禄山的。因此,穆玄英觉得自己又有希望了。“君道长……。”
“穆少侠,[忘川]已经决定要离开洛阳了。”不等穆玄英开口,君祭酒抢先表明了立场。跑到皇宫行刺安禄山?呵,谢渊真把拜月教的几大长老当成了纸老虎么?更何况,安禄山那么怕死的人,真以为有了颜杲卿的头颅就能见到他本人?
“离开洛阳?”一下子有点反应不过来,穆玄英觉得有点犯晕。莫雨不声不响的走了,现在[忘川]也要走,这究竟是为什么?难道安禄山所在的洛阳不该是反抗叛军的重点地域吗?为什么他们都要走?
被穆玄英那不可置信外加迷茫的表情给弄得很是无奈,长风渺现在真心觉得谢渊培养弟子的方式不怎么过关。“穆少侠,你是不是太看得起我们了?首先,我们并不是朝廷的军队,不具备跟安禄山正面抗衡的实力。如果我们是军队,大可以光明正大的攻打皇城,把那安禄山揪出来该怎么办怎么办。然而我们不是,我们不过是会一点武功的江湖人。当然,如果我们是绝世高手,行刺安禄山这种事情我们肯定会去做,可实际上我们并没有那么厉害。”
“我听说颜杲卿颜大人拔剑自刎,要你们拿他的头颅做敲门砖进皇宫?”接过长风渺的话头,君祭酒看向穆玄英的目光里有那么一点怜悯。到底是谢渊太自信呢,还是浩气盟的人已经被忠君爱国给弄昏了头了?“我敬佩颜大人的高风亮节,但我想提醒一句,安禄山自从得了洛阳之后就一直躲在深宫里,你们真能保证带着颜大人的头颅就能见到他本人?就算真的见到了,他身边的拜月教几大长老难道是摆设?浩气七星身在洛阳的不过两位,哪怕是加上陶大人、米丽古丽大人,也不过四个人,安禄山身边可不只是有拜月教,还是狼牙军。”
长风渺和君祭酒的话对于穆玄英而言显然是很意外的,至少他自己从没想到过这些。江湖人和军队的区别是什么,他从没思考过。拜月教的长老究竟是怎样的高手,他没见过,也没听师父说起过。他之所以这么积极主动跑来恶人谷营地游说,不过是凭着一腔热血,以及对颜杲卿颜大人的敬佩。
“唉。”看着穆玄英脸上明显的失落和疑惑,君祭酒真心想捶桌了。谢渊啊谢渊,你究竟是怎么教徒弟的?你怎么就能教出这么一个蠢萌蠢萌的徒弟来呢?拍了拍穆玄英的肩膀,君祭酒的语气里已经有同情了。“穆少侠,少年热血是好事,可很多事情不是仅凭一腔热血就够的。行刺安禄山是多大的事情,怎么能如此草率的就做了决定?就算是舍身取义,也得真能取得了义才行啊,不然就是白白送命了。穆少侠且回去劝劝谢盟主吧,行刺之事还需三思而后行。”
看着穆玄英难掩失望的离去,陶寒亭意味深长的笑了。“那谢渊也算得上是个人物了,浩气盟建立至今没少给咱们找麻烦,哪曾想教出来的徒弟竟是如此模样。如果浩气盟将来由这样的小子掌舵,呵呵,恶人谷就没有什么好顾忌的了。”
“也不可就此大意了,毕竟浩气七星可是至今无损,而咱们恶人谷的十大恶人实际上只剩下七个了。”如果浩气盟的下一任盟主真是穆玄英,那两大阵营才真是有的闹了。笑了笑,君祭酒抬起头。“米丽古丽大人,或许会重返明教也未必,是以弄不好就是六大恶人了。”
皱了皱眉,陶寒亭一想到康雪烛那三个叛徒就觉得有气。不过,君祭酒所说也是事实,如今恶人谷已经不是十大恶人俱在了。而且,那肖药儿从来都不是个能信任的主。
“陶大人,既然行刺安禄山之事咱们不掺和,那我们明日就启程了。”行刺的事情君祭酒是决计不会答应的,她才不会拿好基友的性命开玩笑。
“不,你们今晚就走,趁着夜色走。”刚想点头,陶寒亭又觉得不稳妥。“虽说我这里已经拒绝了,可谢渊如果会那么轻易放弃的话也就不是谢渊了,所以你们还是早些走才是上策。”看着眼前的君祭酒和千涯,陶寒亭心下忍不住叹息。不过是丫头片子的年纪,却遇上这么个乱世,这该死的世道啊。“到时我就不去送你们了,一路上自己多当心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