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清。如今先帝去了,正好同姊妹们说话打发时光。”
两人说了一回话,乾清宫又打发人来请,萧清婉收拾了一回,匆忙过去了。
不多两日,南宫已收拾完毕,萧清婉当即令宫中无子嫔妃迁居过去。众妃有听天由命的,有心怀怨怼的,亦有叫苦连天的,却皆是身不由己,启程去了。后宫之内为之一清,独剩的那几位妃子,暂且居于各自住所。待太后迁居慈宁宫后,方才迁进寿康宫。
好容易停灵已毕,赢烈灵柩送入寿皇殿,转眼便是新皇登基之日。
这天,萧清婉一早起来,先到养心殿,亲手替赢缊穿戴齐整。那赢缊穿着新做的龙袍,头顶平天冠,虽尚是孩童之态,却是精神抖擞,那眉目之间英气难掩。众宫人无不夸口称赞,穆秋兰就笑道:“这穿戴好了,就能瞧出先帝的品格来了。”萧清婉听见这话,难免伤怀,当着人前不好露出,只将赢缊仔细叮嘱了一番。
赢缊连连点头道:“儿子都记下了,母后放心。待儿子下了朝,必然第一个去瞧母后。”
说着,外头仪仗已然预备下,张鹭生进来接了皇帝出去。萧清婉直送至门上,待那御驾不见了踪影,方才回去。
御驾行至太和殿,内侍搀扶赢缊下辇,一路行进殿中。
殿上香风袅袅,仙音阵阵,雕梁画柱,金碧辉煌,说不尽的庄严肃穆。那赢缊脚步稳健,丝毫不见幼童惊惶之态,一步步走到阶前。张鹭生正要扶持他登上宝座,他却忽将内侍的手甩开,自己稳稳地拾阶而上,在位上坐了。
张鹭生微微一呆,又连忙问道:“皇上,可宣百官觐见?”赢缊点了点头,张鹭生便即命乐手停下,朗声宣召百官进殿朝拜。
少顷,只见摄政王率领文武百官入得殿中,当殿下拜,山呼万岁,朝贺新帝登基之喜。
待礼数完结,赢缊便依着事前母亲所授,朗声道:“朕今登大宝,执掌玉玺,理应尽心操持国事。然因年岁尚幼,不能亲自主持政务,目下还当以习学为要,国中诸事便有劳诸位臣工了,朕自当感怀于心。”众臣齐称不敢,摄政王便道:“此为臣子应尽之责,皇上言重,臣等愧不敢当。”赢缊便望着他道:“摄政王,尔乃先帝托孤之臣,朕往后若有不明之处,便要向你请教了。倘或朕行事有错,也请你当面指摘。”赢绵慌忙跪下,俯首领命,其言其行,甚是恭敬。
百官朝贺已毕,又要祭告宗庙,宣诏天下,忙忙碌碌几个时辰,这登基大典方算完毕。
自此之后,赢缊便临朝听政,因不能亲政,诸般事宜皆由朝臣商议,摄政王裁断。他每有不明,便即当堂发问,言谈举止,十分稳重,众臣倒也无人敢轻看了这儿皇帝。
又因新帝登基,诸方势力尚未站稳,朝中上下倒也和睦。
登基大典已毕,又是太后的册封大礼。
因那服饰仪仗皆是一早备下的,也不费什么事,只是册封当天,难免有许多繁文缛节,一时也不能尽述,只是萧清婉又劳碌了一整日。
好容易熬到完事,萧清婉乘辇回至坤宁宫,看着众宫人收拾东西,预备迁往慈宁宫去。
她坐在屋中,看着众人忙忙碌碌,却是百无聊赖。正当此时,门上人忽然报道:“摄政王来了。”言语一落,就见赢绵迈步入门。
她微微一怔,因看他不经通传,径自入内,心中微有不悦,当面也不提起,只是问道:“你怎么来了?”
赢绵说道:“知道册封完了,来瞧瞧你。前朝又没什么事。”说着,看宫人匆忙,又问道:“今儿就搬过去么?”萧清婉点头道:“那边也收拾下了,就搬过去罢,总在这里住着,也不成话了。”赢绵说道:“哪个还敢多嘴不成?”言毕,因不见赢缊,问道:“缊儿哪里去了?”萧清婉看了他一眼,说道:“今日册封大典,皇帝也是一大早就起来了,忙了一日,哀家瞧他累的狠了,叫他先回养心殿歇息去了。”
赢绵点了点头,也不多言,四下看看并无个坐处,竟走上前来,挨着萧清婉坐了,就要拉她的手。萧清婉将身一侧,粉面微愠,低声斥道:“放尊重些,这算干什么?!”赢绵说道:“如今还怕些什么?!”一语未休,便向四下望去。只见屋内宫人果然各自侧头转目,并无一人敢看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