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事情都处理好后已经是后半夜了,张医生将董砚病情突转的其中理由和董墨沟通了一下,说是最近看到董砚老是神不在焉,尤其是董墨因为案子的事这几天没能来医院,他表现的更为古怪,时而和正常一样,时而如同换了一个人一般坐在病床上独自沉默,这与他之前乐观向上的态度迥然不同。猜想着可能是最近精神上受了一定的刺激,但是刺激来源又没有人知道。
董墨有些困惑的盯着正在熟睡的董砚,自恼自己没有多陪陪他,把他一个人丢在医院里好几天也没能问候。温行远似乎是看出了她眼底的内疚,拍了拍她的后背让她安心。而他的眼里倒是有一丝微微的闪烁。
当天晚上,董墨就睡在了董砚旁边的病床上,而温行远则在屋内的椅子上凑合了一晚,第二天一大早就被董墨的开门声音给惊醒,只见她提着一大袋的早餐从门外进来,看到温行远睁眼之后,从口袋里拿出刚刚在医院下面的小卖部买的湿巾递给他,而后又把手里的早餐细细的分好递到他的面前。
此时董砚也已经醒过来,睁眼看到董墨的时候,他尝试起身,温行远瞅见,连忙过去帮忙扶他半躺起来。
“爸。”
董墨见到董砚醒过来了,嘴角扬起一丝笑容,心里的石头也终于落了地。她走到床边坐下来,而董砚却做了一件让她匪夷所思的事情,只见他用手指着董墨的膝盖:“是不是被撞了?”
他醒来的第一句话是这一句,这让董墨有些愕然,同时也带着疑惑:“没有啊?怎么了?”她的话说完,董砚面色未变,但语气却变得沉重起来:“告诉爸爸,是不是腿受伤了?”
温行远也双眼看向董墨,等待她的回答。而董墨完全还没有从这种突然的转变中反应过来,她只有顿了顿,不明白董砚口中所谓的腿伤是什么,于是她回想了下,这几天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也有好几处,最重的莫过于在工厂里跟人打斗时被小刀钉了下胳膊。其次好像也没有多么重的伤,但是腿伤?
她忽然想起来,就是膝盖上磕破皮现在还包扎着。但是这事董砚怎么会知道?
如此一看,董墨脸上就已经写满了问题的答案。此时董砚的脸色突变,但一时又不好说什么,只得紧绷着脸,看了温行远一眼。而温队也似乎知道了些什么,按了按董砚的肩膀试图安抚他的情绪。
两个男人脸上微变的情绪没有逃过董墨的眼睛,她隐隐的察觉有些不对劲:“怎么了?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董墨,你答应爸爸,你以后好好听你温叔的话。爸爸只要你安全就行,别再……”听董砚这么说,董墨也没有多虑,一心只道是尤文的事被董砚知道了,可能担心她的安危罢了。于是她笑着摇摇头:“我没事的,你放心。”
离上班时间还有一个多小时,由于昨天董砚事发突然,董墨原本的计划也被打破,对于案子的结论,她现在还差最后一个有力的证据,就是尤文的说辞。她想知道,在死者死前和尤文离开后这半个小时他的行踪。
虽然所有的有力证据和推断都是偏于宋宁所说的结论,但是中间的细节漏洞也不可忽略,董墨就从这些漏洞入手。
所以,她上班前还有最后一件事情,就是再去往病房一趟,和尤文进行最后的一次沟通,她不确定能不能成功,但是至少要试一试,至少要让她拿出更多尤文不是凶手的信心。
她把想法跟温行远说了,温队点点头:“队里我来说就好,我会等你满意的结论。”他应该相信董墨的判断,也坚定自己的判断。虽说他知道董墨和自己想到一块去了,但是他始终没有提出来,因为他想把这个机会给她。
尤文所在的医院和这家医院有段距离,不过还好离的也不是很远,现在是大清早,路上没有拥堵的迹象,所以她比平常更快的到达了医院里面。
她刚上楼拐角,就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站在病房的门口,双手垂挂在身体两侧,侧脸是异于平常的柔和。刚好,那人转身的时候也撞见了董墨,她身子忽的一愣,一向冷静沉着的她被撞破这瞬间她一时无措。而董墨也是微微震惊,因为她竟然会在副队的眼中看到慌乱两个字的存在。
“副……副队。”
她略有愕然的喊道。
尤然迅速的调整了自己的表情,微微的点了点头就准备往楼下走。董墨见如此,忍不住的问了一声:“是来看望他……”
董墨还没有来得及说完,就被尤然打断了话,只见她正色说道:“我只是来看看他这嘴脸最后一眼,奉劝你也别花时间浪费在他身上,他早在入狱前就无药可救了。案子也快结案,他也会遭到报应的。”她说这话的时候有她自己没有发觉过的恍惚,她可能一直没有发现,其实她的心里还会惦记这个所谓的害人精。
毕竟,流着同一样的血,受着同一样的苦,即使没有亲情恐怕也有几分患难之情在里面。她也是不愿意相信他就是凶手,可是这么多有力的证据摆在眼前,几乎就把她所有的希冀都掩盖住,让她不得不信他真的能做出这样的事情出来。而且她自问,她在这桩案子里,完全拿不出平时一半的实力去调查。因为会心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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