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哭,跟在肖李氏后面跑了起来。
肖正轩一身大红新袍,被修过的脸显得年青起来,脸上的疤也没让人觉得那么狰狞,肖氏一堂叔站起来笑着说:“来,今天我们大家为大侄子的好事干一杯!”
坐在他身边的一位婶子说:“大家都说说祝贺的话吧,希望大侄子以后日子越过越红火!”
“好!早生贵子!”
“家庭和睦!”
“干杯!”
“慢着!”一声大喝从门外传来,众人往门外一看,只见肖李氏怒目圆睁看着各桌上的菜食,见已被吃得七七八八,她再次怪叫一声:“老二,你这个丧良心的、黑心肝的小子,竟然有这么多的银子请些不相干的人来大吃大喝,确不舍得多给你老娘一两银子,你真该千刀万剮!”
这可是她儿子的成亲宴!众族人听到肖李氏的叫骂脸色大变,坐在上方的肖氏族公开口说:“肖李氏,你当娘的是这么骂亲生儿子的?你还有没有口德?德才有没有来?叫他过来见我!”
肖李氏可是肖家出名的泼妇,刚一开始,她还被族公的喝问吓倒了,可一想到他在自己儿子这吃吃喝喝有来劲了:“堂叔,叫德才做什么?是不是不用包礼的喜酒喝多了也会醉,想叫他扶您回去?”
族公被肖李氏这一讥讽,立即脸色变成猪肝色,确实今天来吃酒饭的没有一个人包了礼品!
肖正轩看族人被娘说得满脸通红,他心中很是愤怒,可是在族人面前他不能对亲娘发怒,于是他小心翼翼的说:“娘,您来了?请到桌上坐!”
肖李氏“呸”的一声破口大骂:“你这没出息的家伙!娶个别人不要的女子,你倒当作宝来对待,还花这么多银子来请一群不相干的人吃吃喝喝,你当你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呀!坐坐坐,坐什么?叫我吃别人的残茶剩饭?”
肖正轩还真有点烦亲娘这咄咄逼人的样子,因为这是亲娘,他打不得骂不得扔不得,让他无可奈何又让他心生厌烦。
肖正轩在意今天是他与林语的大喜日子,就算他不怕肖李氏的咒骂,可是他不想让她碰林语一句,于是他闷闷的说了一句:“娘,这不是我花的银子!”
“呸!你就是要骗亲娘也不用说这种谎话,不是你花的银子,难道还会是天上掉下来的不成?这黑心肝的家伙,媳妇还没上床呢,就开始不听娘的话了?”肖李氏听到儿子光天化日说瞎话,立即开口怒骂。
一旁的族公见指挥不动肖李氏不说,一个妇人还在那个儿子的成亲席上指手划脚的,他气得手指颤抖着说:“你这泼妇!儿子成亲不主动出头来相帮不说,还说这样黑心肝的话来赌孩子的心,你还算什么亲娘?德才那死小子呢?快快给我找来,我要找族长说去,要让他休了她!”
肖李氏一听更加有侍无恐:“堂叔,您老年纪大了眼也花耳也背了!我没犯七出哪个能休我?我犯族规了?我骂自己这没良心的儿子,有吃有喝不叫亲爹亲娘来,难道错了!”
眼见肖李氏要跟族公对上了,都是长辈他哪个也不能拦,于是肖正轩只得哀求的说:“娘,请您别再说了!”
肖李氏一巴掌打了肖正轩脸上:“我打死你这个死没良心的,当年怎么就不给我死在外边?你死在外边我,我没了想念。你既然回来了,敢如此不把亲娘放在心,还要你回来做什么!”
当第二掌要刮上肖正轩脸上时,林语跑出来及时的抓住了肖李氏的手:“婆婆,要是您想出气就拿儿媳妇出气吧!这酒席是儿媳妇的哥哥置办的,因为您是他的亲家,所以不好意思请您亲自来,要怪就怪儿媳吧!”
族里众人听了林语的解释,心中暗自摇头,这肖家何是出了这样的悍妇?这肖德才还是个男人么?
“什么?你哥哥置办的?哼,我才不相信呢!就你林家那个穷样子,我不信这么有银子呢!外面传我儿子给了你五十两银子的聘礼,莫不是这就是用那银子置办的吧?既然是用我家的银子办,当然还是算我们办的了!你有什么资格来说三道四,给我滚回去!”
肖李氏才不管族人的看法呢,这一巴掌没把儿子打倒,还被媳妇说这酒席是娘家哥哥送的,那气就不打一处出,挥手就要打林语。
林语稍一用力,肖李氏的手便动弹不得,她正在开口再骂。
“哎哟,肖家老嫂子,您这话可就说得不对了!这酒席可不是用您家的银子置办的,这可是我们十里香的陈老板送给林公子妹妹贺喜的!”肖李氏话音一落,一个一身扎新绸缎长袍、一张和气生财的笑脸,十里香的秋掌柜从偏间里出来为林语解围。
秋掌柜这一巴掌打得肖李氏没了面,这一下她再有气也不敢发了,她看着秋掌柜讪笑着说:“原来是秋掌柜呀?难得您亲自到这乡下破屋子里来,贵客贵客呀!老二,赶紧去敬秋掌柜的一杯酒,感谢他替他老板送来这么多的席面!秋掌柜的,谢谢啊谢谢!”
族公一看肖李氏嘴脸被气得大怒:“不要脸的妇人!商人的地位比庄稼人家低得多,值得你这么低声下气?丢肖家祖宗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