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
“谁让你一路跟在我后面也不出声。”我说着去提地上的那袋书,幸亏系得紧,这么摔都还是完好的一袋。
“那我还不是……”井致欲言又止。
“是什么?”难道这小子一路跟着是在保护我?
“没什么。”
我忍不住噎他:“没什么你支支吾吾的。”
“成,就是你想的那样,行了吧。”
被反噎了……
“走吧”,井致抱过我怀里的书说,“你走路实在是太慢了,天都黑了。”
“还是我拿吧,怪不好意思的。”我跟上去。
井致一脸嫌弃:“刚刚你用它砸我的时候怎么就好意思了。”
……这人!我索性把书包也卸下来塞进他怀里,一字一句道:“不!用!谢!”
走着走着,却还是忍不住关心他刚刚摔得疼不疼,说实话,听那声响,那一下,肯定摔得不轻。
井致只是笑笑说,“我这人可经摔了,才不像你们女生,我姑说你们女孩子都是水做的,说我们男生是水泥。”
啊?
“为什么是水泥啊?”我不解。
井致耸耸肩:“我姑说,水泥可软可硬,我也不懂什么意思。”
我点点头,萧语的脑回路果然不是常人可以理解的。很久以后我才知道,不是萧语的脑回路奇怪而是当时的我们太纯洁了。
看着井致有些吃力,我把书包重新背回身上,和他聊起天来,“井致,你是文科生还是理科生啊?”
“理科。”
我想也是。
“你选文科吧?”他问。
“你怎么知道?”
“猜的。”
接下来一路无言,很快便到家楼下了。
我抱过书再三道谢。
“既然这么想谢我,下次请我吃饭吧。”井致撩了撩头发说。
“记得带上‘女朋友’。”我笑着说完,转身抱书上楼。
***
“铃铃铃。”
最后一门考试的收卷铃响起时,为期三天的期末考试正式结束。
散学典礼放在一周后。
教室里,同学们既兴奋又伤感。兴奋的是即将迎来为期一个月的寒假,伤感的是这恐怕是最后一次身处这个集体。
“咳咳,同学们,我有个提议啊”,老头儿在讲台上拍手说道,我们安静下来,“散学典礼结束后,我们来个聚餐怎么样?谁都不能缺席啊!”
“老头儿,那林竹呢!说好的谁都不能缺席的啊!”王朔在最后一排说。
大家也随之纷纷应和。
“包在我身上了。”老头儿拍拍胸脯。
看着四周的笑脸,我心里五味陈杂。我现在所知道的我周围的人当中,叶俏俏、詹鹿、李哲他们都选了理科。期末成绩散学典礼那天就会知晓,但最后的分科分班名单要在下学期报道的时候才公布,而我清楚的是,我们大家能这么完整聚在一起的机会大概只有下周聚餐的时候了。
出校门的时候,碰到井致,他骑着车单手摸了一下我的头就飞快骑过去了。
回到家我就瘫在了沙发上。有点空虚,因为分班分科,老师也没有布置寒假作业。那这一周干嘛好呢?想着想着,我想起了之前抱回来的宋喻以前用过的教材。
一个鲤鱼打挺从沙发起来奔去房间。
那袋子里教科书很齐全,但是我好像真用不到,因为刚刚一翻才想起来宋喻是学理的。
我转念一想,井致是学理的,或许他用得到。
那索性把理科的教材都挑出来吧,我把袋子的书全数倒出,发现一叠教材中夹了好多张白纸。我拿起来一看,前几张都是解题时随意打的草稿。
大概对于自己喜欢的人就算是草稿都想全数过目吧,我继续往后翻看着,发现几张后便不是草稿而是简笔画了,想起来好像是听邱阿姨说过,宋喻很喜欢画画。
看了几张,我便没了继续的*,眼前的这些画让我觉得很不舒服。
那些构图或许分开来看并看不出什么异样,但是组合在一起却会带来深深的压迫感,惯性翻到下一张,视觉带来的冲击让我瞬间有些眩晕反胃,我胡乱地把这些画塞进袋子里,跑到卫生间反复用水冲洗脸颊。
冰凉的水温让我缓和了许多,但是只要我一闭上眼睛,那幅画里各种各样的眼球便会充斥我整个大脑,那些混着红血丝的胀大的眼球,仿佛下一秒就会爆裂迸射出血浆,让人作呕。
都说画是画手内心的反映,宋喻的内心难道是这样的吗?走出卫生间,我跌坐在沙发上失了神,心里好像有什么东西一点点流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