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谧潇洒地出了高级私人会所,漫不经心地绕了两条街,旋即朝着一辆停靠在深巷子里热巧克力色的MINI Cooper快步走去。睍莼璩晓
顾谧走近了车子边上,快速伸出手打开了车门,便倾了身径直坐进了车内。
“梅姨,早。”顾谧懒懒地倚着松软的座椅靠背,轻轻唤了声驾驶位上带着黑色边框墨镜的中年女子。
梅姨身着带着古典韵味的中式旗袍,旗袍的刺绣极为精湛,一针一线勾勒出绝美的风墨韵花,外面披着淡蓝色的绢丝,犹若上个世纪上海滩优雅高贵的海派名媛。
“早。这是今天早上路过买的新鲜牛奶。”梅姨微笑着,又伸着右手将盛着乳白色液体的玻璃瓶递给了副驾驶座上的顾谧。
对于昨晚的事情她就算不去过问,也知道顾谧所实施的计划百分百是成功了的。
“谢谢,梅姨……”顾谧心里一暖,接着粉唇微微上扬,伸手接过了泛着温热的玻璃瓶,“您知道昨天晚上那几个俄罗斯男人怎么样了?”
梅姨两条细细的柳叶眉间泛起柔柔的涟漪,柔声回答道:“关于昨天那三个俄罗斯人,我已经把尾款打到他们的私人账户上去了,顺便给他们多加了一笔不少的医药费。你放心,我都处理妥当了。”
顾谧闻言后轻轻地点了点头,眼眉处漾起柔柔的笑意“梅姨,有你在身边真好啊。”
梅姨是个绝对的未婚主义者,所以至今膝下也无儿无女。她三十多岁那年的某天,好心地将被养母赶出家门的而流落在街头的顾谧捡了回家,一晃就这么过去了十五年。
梅姨的眼里凝起了淡淡的担忧之色,“传说那个男人阴晴不定,做事也不安常理出牌,你个二十出头的姑娘真的能玩得过那样心思缜密的男人吗?你真的有把握吗?”
顾谧挑起秀眉,语气如轻描淡写般说道:“当然,这件事情只许成功不许失败,叶念霆可是我在赌局里的王牌筹码,我可是把所有宝都押在了他的身上。”
梅姨带着淡淡鱼尾纹的脸上泛起如白玉兰般的笑容,语气中似乎带着些心疼,也含着些无可奈何,“不管怎样,你自己都必须要小心点。”
“嗯。其实我真的很好奇,或者说是忍不住地期待着,像我这样微不足道的人,会怎么样让当初害死茵宁的人慢慢奔溃掉。”三年前的往事清晰得像是电影里回放的镜头般显现在顾谧的脑海里,她放在膝边的手慢慢向里缩起紧攥成拳,在裸色的丝质长裙上拉出几道细细的抓痕。
梅姨的目光凝着顾谧清丽柔和的侧脸,她仿佛又看到了许多年前,那个在倾盆大雨中从脏兮兮的垃圾箱里翻找出半个面包的小女孩,女孩黯然落寞地蜷缩在破旧屋檐下的水泥墙角边上,胡乱地将手里攥着的又干又硬的面包往嘴里塞。
冰凉的雨滴打湿了女孩的衣裳,带着深深的寒意刺进了骨髓让她禁不住浑身发抖,可她布满黑灰色泥痕的小脸上透着与年龄不符的倔强和坚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