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先生,你好。睍莼璩伤我叫安昕,安宁的安,昕旦的昕……
酒意作祟,他忽然想起他们初次见面时的情景。
她的笑容干净美好,沁甜的话音令他心情愉悦,不觉就开起了玩笑,说,我们即将结婚,你叫我,嗯……叶先生?
二十一岁的安昕苦恼的垂下头,拧着两条淡淡的眉向他道歉,对不起,我不知道这样叫你不对。
不是不对,那只是他的玩笑话,她却当了真。
叶璟琛闷声笑了起来,莫名的自得其乐又将他拉回现实。
视线里仍旧是被烟雾晕染不清的昏花画面,每张脸孔都是他不想见到的,不禁,生出一丝厌烦。
秦深呢?他带走她消失了整整两年,为什么会放任她在这种地方……工作?
心中的疑惑越来越深,越来越浓,搅得他心神不宁。
他从来都不认为自己错过,可若真的要计较,叶璟琛想,兴许在这个世上,他是亏欠了安昕的。
推开旁边那个谁递来的酒,他拿起西装外套起身,对众人道,“你们继续。”
无双的俊庞上有点到为止的笑意,眼底冷如不会消融的寒冰。
无人拦他,更无人会蠢到过问叶璟琛的决定。
只有顾城,邪气流转的眸里透出阴谋的蓄意,“回家陪老婆?”他调侃。
叶璟琛丢下一句,“还没娶。”
没娶的就不算,即便娶了,他仍是本市最有魅力,最受女性们青睐的名门贵公子。
没娶,就代表着变数。
……
没有废太大的力气,走出包厢,叶璟琛就在前台那处找到了安昕。
她正被一个喝到半醉的客人纠缠。
发福的中年男人,赘肉横生的脸上漾着兽x?ng大发的糜红色,他拉着安昕的手不放,不停问,“要多少钱?别不好意思,你开一个价,开一个价。”
“对不起,我、我不出台的,我只是这里的服务员……”安昕像只受惊的兔子,红着眼睛四处寻救。
前台站着三个女人,外加一个VIP主管,谁也不说话,抱手冷眼旁观。
在夜总会里,服务员与妓丨女之间不过隔了一层纱,此类事情早就司空见惯,有什么呢?闭上眼,一夜过后就是大把钞票,不比端盘子有能耐?
安昕和那客人拉拉扯扯,意外的望见站在远处的叶璟琛,她怔了怔,窘迫的别过脸,似乎很不愿意让他见到自己这副模样。
“这位先生,请放手,我不出台,对不起。”
又是对不起。叶璟琛则抬手看表,重遇不到一个小时,这三个字听她说多少遍了?
还是她的口头禅吗?
他蹙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