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李聿远察觉到连锦瑟的异样,于是问道。叀頙殩伤
“没事。”连锦瑟抬起头来挤出一抹笑应道,然后继续按摩并问道,“现在有感觉了吗?”
“你是指哪一方面的感觉?”李聿远挑眉问道。
“不要告诉我,这个时候,你那一方面还有感觉。”连锦瑟没好气地说道。
这个时候他居然还有心情开这种有颜色的微笑轺。
“我这条腿神经坏死,又不代表那条腿也有问题!哪怕是截肢了,性福还是可以保证的!”
“这些话就留着向你未来老婆求婚的时候说吧!”连锦瑟说完,看了一下窗外,“好像天快亮了!”
“是,快要五点了!按”
又聊了一会儿,护士进来量体温血压还有抽血。
护士出去之前,还深深地看了一眼连锦瑟,然后笑了笑。
连锦瑟知道自己现在的按摩动作很好笑。
估计再所有人的眼里就像个傻瓜一样,在重复着无用功。
可是她却还在坚持着。
哪怕到了最后一秒也不要放弃。
这是李聿远以前教她的。
那时候他们的一项投标案出了问题,必须在下一次投标之前重新拿出方案了。
否则只能自动弃权。
而距离下一次投标时间只有一星期。
在此之前他们用了两个月准备那个方案。
所以一星期的时间重新拿出方案,简直是天荒夜谈。
那一次李聿远就是这样说的,哪怕到了最后一秒都不要放弃。
只要结果没有宣布,他们就是还有机会。
所以这一次她坚持了,哪怕到了最后一秒也不要放弃。
肚子越来越痛,全身的i肌肉似乎纠结在一起,冷汗也开始冒了出来。
连锦瑟突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对不起,我出去一下——”连锦瑟这样说的同时,已经站起身来,却还没有走两步,整个身子就跟着瘫软了下去。
“锦瑟——”李聿远的瞳孔几乎在连锦瑟身子瘫软下来的同时收缩在一起,下一秒几乎是本能的反应直接冲下了床,朝着连锦瑟扑去。
一股钻心痛从那条之前完全无知觉的腿,蔓延开来。
无边的黑暗,连锦瑟发现自己不管怎么走,似乎都走不出这片黑暗,找不到光明的出口。
想要张嘴,却又发不出任何声音来。
有什么东西在脱离自己的身体,缓缓飘远。
她伸手想要去抓,却什么都没抓住。
“天祈——”撕心裂肺的声音,冲出了胸腔,溢出了喉咙。
连锦瑟也跟着惊醒了过来。
“锦瑟,醒啦,觉得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连锦瑟转过头去,就看到了李太太就站直床边,关切地看着自己问道。
“我怎么了?”连锦瑟想要爬坐起来,却发觉全身没有力气。
“躺着,躺着,不要动,你现在需要好好休息。”李太太连忙扶住了她并说道。
“我怎么了?”连锦瑟又问了一句。
李太太皱着眉不知道要怎么跟连锦瑟说好。
连锦瑟这时候才想到李聿远今天要截肢的事,连忙问道,
“李聿远,他还好吧?”
“医生正在给他检查,说他的那条腿估计是可以保住了。”李太太这时候忍不住欣喜地说道。
“真的吗?那太好了!”连锦瑟惊喜地说道。
“多亏了你,锦瑟,你真是我们家的福星!”李太太感激道。
“聿远没事就好,我也没做什么。”
“要不是你一直坚持给他按摩,说不定就没希望了,所以说来还是你保住了小远的那条腿啊!”
“夫人客气了,对了,现在几点了?”连锦瑟心一惊,连忙问道。
“下午三点,怎么了?”李太太应道;。
“三点?我的航班——”
“没关系,你多休息两天,到时候我让小远给你安排专机送你回去。”李太太安抚道。
“现在,现在可以吗?我真的有急事,我需要马上回去。”
“有什么急事,比你的身体更重要呢?女人小产后,一定要养好才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李太太这时候说道。
“小产?”连锦瑟顿时错愕地看着李太太。
“锦瑟啊,是我们李家对不住你。
我并不知道你刚怀孕,还让你赶过来。
想着你也许能够帮我们劝劝小远。
没想到前天早上你在小远的病房里晕倒了。
后来医生检查后,说你身体太虚弱了,四十天的宝宝没能保住!”
李太太愧疚地说道,
“不过还好你还年轻,我们将身子养好了,下次再怀个健健康康的宝宝!”
连锦瑟脑海里顿时变成了一片空白。
宝宝没了?
她还不知道宝宝的存在时,宝宝就已经没了。
连锦瑟整个人顿时像被抽去了最后的灵魂一般,瘫在那里。
“孩子,我知道你难受。
可是这个时候你得先保住身体啊!
小产最忌伤心伤身。
我们从现在将身体养得棒棒的,我们再重新要。
医生说了,养好了,我们可以重新要,
想生几个就生几个!”
“夫人,我想自己一个人静静。”不知过了多久,连锦瑟才哽咽地说道。
“好,不过你答应伯母不能想不开。”
“不会的!”连锦瑟摇了摇头说道。
李太太这时候才起身走出了病房。
连锦瑟在门关上后,翻了个身,眼泪溢出了眼眶。
她和翟天祈一直盼着的宝宝,就这样没了。
天祈,天祈——
接下来两天的时间,连锦瑟几乎都不说话,整个人似乎一下子就失去了支撑和灵气一般。
李聿远坐在轮椅上来看她的时候,她转过头来对他说,
“聿远,我想回国!”
“好,我来安排!”李聿远没有多说什么直接应道。
于是很快,连锦瑟就上了李氏专机回国。
起飞之前,李聿远对她说道,
“锦瑟,保重!”
连锦瑟点了点头。
这一刻千言万语都聚集在这只言片语之中了。
飞机起飞后,连锦瑟靠着椅背,静静地闭上了眼睛。
飞机在机场降落,距离她当初离开已经超过了五天。
却恍如隔世一般。
连锦瑟下了飞机,上了来接她的车,却没有直接回到了公寓,还是前往翟氏。
这个时候,翟天祈应该是在公司里上班吧!结果到了公司后,却被告知,这几天翟总没有来上班。
具体原因不清楚。
连锦瑟只好打翟天祈的手机,却是关机状态。
于是连锦瑟只能一处一处地找翟天祈。
最后在庄园找到了他。
林妈说他这几天自己一个人窝在木工室里做模型。
连锦瑟走进去的时候,看到翟天祈正在用砂纸打磨一个小的零件。
那不敢去打扰他,就静静地蹲在一旁看着。
这时候翟天祈抬起头看了她一眼,
眼里波澜不兴,只是平静地说了一句,
“回来啦!”
“嗯!”连锦瑟点了点头应到,紧抿着唇,才能克制住即将溢出嘴角的哭声。
翟天祈从来没有对她这般冷淡过。
从来没有!
“回来了就好。”翟天祈虽然这样说,但是语气还是同样淡淡地,也没有停下手头上的活。
“天祈,我——”
“锦瑟,什么都不要说了,我已经知道了,就给我们彼此留点最后的尊严和念想吧!”翟天祈打断了她的话说道。
连锦瑟一怔,然后整个人坐在了地板上。
翟天祈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接下来,翟天祈就直接给了她答案。
“锦瑟,我想我们还是离婚吧!”
“不要,我不要离婚!”连锦瑟立刻说道。
“你考虑一下,下周一我们去办理手续。”翟天祈平静地说完拿着那几个小配件走出了木工室。
连锦瑟眼泪一下子就滑落下来了。
但是她很快就伸手拭去,这时候不是哭的时候。
她一定要像办法挽回翟天祈才行!
她一定要想到办法!
翟天祈不是说过她从来都不会主动,哪怕只要她走一步吗?
那接下来一百步全部都由她来走,只要翟天祈站在原地不动就行。
连锦瑟从庄园驱车回到公寓。
她现在要让自己先冷静下来,只有冷静下来,她才知道接下来要怎么做。
走进了厨房,她开始为自己做晚饭。
一顿很丰盛的晚饭——蛋炒饭。
几乎将冰箱里的储备粮全部都用上了。
然后又给自己煮了西红色蛋汤。
将蛋炒饭和蛋汤端到了餐桌后,她坐了下来,专心地吃完。
吃得很饱。
将餐具收拾好之后,连锦瑟走进了浴室,洗澡。
最后,走进了书房。
她拿出了香烟,这还是她在回来的路上,在超市买的。
她抽了一根,点着,让在嘴里吸了一口。
下一秒就呛了一口。
味道很辣,很呛。
她的眼泪一下子就掉了下来。
她却并不放弃,还是尝试着又吸了一口。
这一个晚上,连锦瑟在书房里一夜无眠。
要说因为时差也好,要说因为翟天祈也好。
不管如何,她一夜没有合眼。
第二天一早,闹钟一响,她就走进厨房里,给自己做早饭。
“老公,我做了早饭,放在微波炉里,你回来记得吃。”连锦瑟吃完了自己的那份早饭后,给翟天祈发了短信,然后去连氏上班。
十天没在公司的连氏,似乎已经有些脱离轨道了。
连锦瑟不知道这是因为她重要到一天都不能离开连氏,还是事实上,她根本就不是一个合格的管理者。
这一天,连锦瑟从早上一直忙到晚上,期间中午停下来休息了十天。
竹园的汤准时送来。
她喝光了,也给翟天祈发了短信。
“老公,我按时吃完了午饭,你吃了吗?”
没有收到任何回复。
她有些难过,但却也没有气馁。
晚上七点,她准时下班。
回到公寓,依然一室的黑暗和孤独。
翟天祈没有回来!
她心里很清楚,可是还是觉得难受。
洗了澡后,进了厨房,将早上的那份早餐,微波了,作为晚饭吃掉。
“老公,你没有回来,我自己一个人,不想做饭,就直接将那份早餐微波一下,作为晚饭吃掉了。”连锦瑟将短信发送了出去。
然后坐在书房里,继续抽烟,想着连氏的未来。
今天是她第一次想过放弃连氏。
事实上,她的能力也就这样,也许能够带着连氏走下去。
但是要壮大它却很难。
而且她要保住连氏的话,就要付出十二分的心力,这样她就没有办法顾及她的家庭她的丈夫甚至未来她的孩子了。
所以连锦瑟第一次有了将连氏转出去的念头。
事实上,在此之前,也曾经有人跟她联系过,有意收购连氏。
但连锦瑟一直觉得连氏是父母的心血,她不想放弃。
所以婉拒了。
而这次,她却第一次想着或许将连氏转出去,它可以得到更好的发展也说不定。
连锦瑟在一张纸上写下了放弃与坚持的优劣。
结论却是势均力敌。
而在在劣势上面加上一条,如果她要保住连氏的话,就没有精力去追回翟天祈了。
于是之前关于坚持的种种好处,一下子就变成浮云了。
有什么比翟天祈更重要的呢?
做了这个决定后,连锦瑟走出了书房,回到卧室睡觉。
她躺在翟天祈的位置,迷迷糊糊地睡着。
第二天早上,连锦瑟上班后,第一件事就是跟张秘书交代,让她约盛洋集团的盛总见面。
张秘书之后回复她,盛总出国了,最快下周二回来。
连锦瑟应了一声,挂了电话,埋首继续做事。
中午快下班的时候,接到连锦音的电话,
“二姐,你救救我,你这次一定要救救我,不然我就死定了!”连锦瑟在电话另一头哭着哀求道。
“你的事情跟我无关!”连锦瑟面无表情地应到,就要挂商电话。
如果曾经她还念及这个同父异母的姐妹之情,那么在最后一次帮她的时候,她放弃了机会,她们之间就什么关系也没有了。
她也不会再念及过往的情分了,何况她现在也自顾不暇。
“二姐,二姐,只有你能救我了,我现在在派出所里。”
这都什么跟什么事。
连锦瑟极为郁闷,但还是给张秘书打了个电话后,起身去派出所保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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