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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萝歌第八十三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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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鹿六六最近很卖力地习武。

    几乎花萝歌拿着话本子躺树上,还是路过长廊或如个厕都能看到她。

    彼时,柔美的月光徐徐洒落在院子里,花萝歌抱臂看了挥剑的人,道:“你卖力也赢不了啊。”这是实力悬殊的问题。

    鹿六六抽空瞥了她一眼:“勤能补拙。”

    “……”那你就继续补罢。

    西极。

    小窗外的月光正好,花艳罄大口咬了口石榴,瞅了一眼在殿里忙公务的男子,没头没尾道:“阿爹你知道我最想做什么吗?”

    话音刚落。

    她又不等凰惹回答,对他道,“就是踢掉你这个假仁假义的佛尊,称霸六界,我心目中的六界绝不会像现在这么弱。”

    “那你希望它变成什么样。”

    花艳罄眯了眯眼,简洁道:“强者活,弱者死。”

    他面色如常,只道了一句:“你有没有想过,那时候的六界只有止不住的杀戮,哪怕是你想停止了那种局面也不会结束。”

    显然花艳罄从没想过这个问题。

    她一愣,摸摸鼻子很快又想到了另一个问题:“阿爹你怎么不吃惊?”

    凰惹批下一叠公务,轻描淡写道:“嗯……若不是考虑到这件事,我当年就不会制止你的出生。”

    花艳罄愣了,反问道:“阿爹你未卜先知吗,你就知道我一定会有这种想法。”

    淡淡看了她一眼,凰惹微微抿紧殷红的薄唇,而后支起下巴莞尔道:“你阿娘最初也有过这种想法,因为你们都是由煞而生。

    骨子里的残暴在一开始总是压不下的。”

    她剥开剩下的石榴,边吃边纳闷道:“我怎么没看出来阿娘有残暴这一东西。”

    他笑了下:“我说的是,最开始出现在这世间的你阿娘,等到你再大一些,你也能慢慢控制住骨子里的不安分性子。”

    花艳罄似懂非懂地哦了一声,她一手撑在桌上,体贴地拿了个石榴放到凰惹的公务旁,才想起至关重要的一件事。

    “阿爹你既然担心,当年知道我福大命大后你还带我回来干什么?”

    笔下微顿,凰惹微微眯起一双漂亮的眸子,看向纸张上的墨迹,许久才丢给了她一个答案:“大抵是因为你是筹码罢。”

    花艳罄愣了愣,然后恍然明白了什么。

    她摔了手里的石榴怒道:“阿爹你太丧心病狂了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凰惹瞥了暴躁的女儿一眼,沉吟了会道:“我是你父佛。”

    “亏我在你带我回西极后给我喝药汤又当我是个人,就差那么一点就原谅你了——”

    “我是你父佛。”

    花艳罄怒目:“等阿娘回来我让她改嫁。”

    凰惹的身子微僵,而后唇角微微噙了抹笑,道:“你不会的。”

    “阿爹你不要把你当成我肚子里的蛔虫,你是我父佛又不是蛔虫……”

    “花艳罄。”

    等到她喋喋不休完了之后,凰惹才漫不经心地问她,“你想和你阿娘在一起吗?”

    “当然,我阿娘就是我一个人的。”

    凰惹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嗯,我懂了。”

    花艳罄一愣,在踮起脚把刚才放凰惹桌上的石榴拿回来时,还在想。

    他到底懂个啥。

    阿爹他到底懂了个啥!

    ************

    鹿六六这一个月来都在用心练武,颇有要回炉重造的精神。

    花萝歌发现,就算偶尔秦施来找她。

    她也学会了用太忙回避掉他,单独两人的时候,花萝歌就问了这件事,鹿六六练完剑喝了一口水,眯着美眸道:“暂时不太想见他。”

    “啊,你心灰意冷了。”

    花萝歌愣了下,而后恍然明白过来。

    面对她调侃似的话语,鹿六六难得没有反驳,她下意识地拿起杯子递到唇边,在发现杯里没水时她有些发怔,而后道。

    “其实我还是想赢他,但没多少是因为想当他妻子,而是总觉得赢他那是一个可以努力的目标。”

    花萝歌在一旁翻了几页话本子,忽然没了心情看下去。

    她眯了眯美眸,看着在屋里四处走动的鹿六六。

    说实话。

    早就很多年前她就知道终有一天鹿六六会乏累,但至少没想过是这么突然。

    秦施这人一向敏感,他大抵也是发现了,某日花萝歌端着刚煮好的吃食去找鹿六六的时候,远远就看到他站在屋外发呆。

    听到她的脚步声,他回过头唤了她一声“阿姐”,而后就要离开。

    花萝歌眼尖地发现他手里拿着个东西,在看到是什么后,饶有趣味道。

    “拿给她的?”

    秦施看了看手里的武功秘籍,似乎在想借口,但是又老实说了:“以前听师父说这本秘籍可以让武功短时间内提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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