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界?”
“因为我在修仙。”
“哦……”颜月吐出一口气,从袖子里拿出了一张大婚请柬,彩霞落在他身上,他递给她,眉目是难得的温和如画,话语却是敷衍地可以,“那么,早日载入仙籍。”
花萝歌倒是不介意他的诚心缺缺,反倒是愉快地笑咧开嘴:“好。”
颜月扭头看她,却突然听到了一道清冷的唤声。
“萝歌。”
他微微眯起了一双妖孽的眸子,在看到花萝歌笑眯眯地扑进那人怀里时,妖红的薄唇勾了勾。
令狐涛刚伸手接住花萝歌,就察觉到了一道似笑非笑的视线。
他淡淡看过去,动作微顿,然后对颜月颔了下首,摸着花萝歌的头带她走了。
身后,颜月微微眯起眸子,望着被彩霞覆盖的西极,突然想到了颜机媚。
然后他笑了,笑得止都止不住,一脸的讥讽。
海族使者正好走出来,颜月起身离开。
那海族使者刚要迎上去,就看到自家二殿下的嫌恶,他摸了摸鼻子,只得跟在身后叫道:“二殿下,等等老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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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界,幽美月色。
玥妻嘤受了点轻伤,一袭衣裳都被血浸透了,她微微蹙眉,躲进了一间宫殿。
比翼殿里充斥着浓浓的酒味。
玥妻嘤往前走的脚步突然一顿,她蹙眉打量起四周。
瞥见这似曾相识的寝殿时,一双妖娆的美眸凌厉地眯起,她转身就要离开。
身后,却传来一声微哑的声音:“阿姐。”玥妻嘤的脚步顿住,微微侧过身,淡漠的美眸里微微浮起嘲讽:“我原以为,你不会再有脸面叫我阿姐。”
九千鹭似是醉了,那双妖娆的眼却始终紧紧地盯着她,然后像是确认了什么,踉跄地冲上前抱住她,嘶哑的嗓音一遍遍地低唤。
“阿姐……你回来了……你终于肯回来了……”
玥妻嘤神情淡漠,并未推开他,只是嗤笑了一声:“九千鹭,你是醉死了还是头昏了。”
她的声音并不大,却像一缕冷风般,九千鹭瞬间清醒过来。
他紧抿着殷红的薄唇,眸里的醉意散去,却并未松手。
他低喃了一声:“对不起。”
“昔日你无依无靠,从远古那漫长岁月里,在吃人不吐骨头的天界里我护你和阿涛。
我待你像待阿涛一般,过去我原以为阿涛背叛了我,至少你不会……九千鹭,到现今你到底是哪来的脸面唤我阿姐?”
玥妻嘤的话并不悲愤,而是淡漠地过分,言语间透出了浓浓的讥笑。
似在笑自己,又似在笑九千鹭。
九千鹭环着她的手狠狠一颤,那双妖娆的眼在夜色里看不分明,却依稀能听见他语音里的颤抖:“对不起……”
玥妻嘤似是怒了,低吼了一声:“你除了说对不起你还会说什么。”
九千鹭的头埋在她颈窝里,玥妻嘤的身体一僵,刚要推开他就察觉到衣襟有些湿。
他哑声道:“是我对不起你,阿姐。
阿涛他是为了他的佛,为了六界安危,我是因为嫉妒,是我,不该嫉妒那人……”
“是我错了,可是阿姐,我爱你啊,我爱了你那么久。
你怎么可以为了一个妖,就为了一个妖你抛下了我和阿涛,你为他生儿育女,你嫁与他为妻,你完全忘了我和阿涛……
我是错了,我是因为自己狭隘的嫉妒心背叛了你,我和凰惹,我和阿涛,一同杀了你最爱的人,毁了他的妖精界,生生逼得你走火入魔。
可是阿姐,为什么你不回来,我原以为,他一个花丞,区区一个低贱的妖皇,比不过我和阿涛的,可你还是选择了他。”
“阿姐,明明我才是最爱你的人,你怎么可以,怎么可以为了一个花丞,竟恨了我们那般久……”
他醉倒了。
醉在了玥妻嘤身上。
寒风吹拂过,玥妻嘤的手紧紧攥到泛白。
似是觉得可笑,她低喃了一声:“他哪里只是区区一个花丞……他,是我最爱的人啊,可他死了,就那样死无葬身之地。
我甚至见不到他最后一面,我甚至,来不及跟他说一句不要死。”
脑海里闪过那熟悉的紫衣身影,他一点一点的,清晰起来。
玥妻嘤已经很久不去想他了,然而,现如今却又想起了他。
他似乎又在嘲笑她。
嘲笑她笑。
嘲笑她哭。
嘲笑她高兴。
嘲笑她难过。
那个人,就是那般的恶劣,无论她做什么,他都会嘲讽她。
有那么一瞬间,美眸里有灼热的液体萦绕在里头,玥妻嘤狠狠推开了九千鹭,僵站在那里没有动弹。
花丞……
依稀间,她听到自己叹息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