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月漓风那话中明显的讽意还有她的动作,雨伶情身体一僵,脸白得和女鬼一样,高傲如她从没有如此低三下四的求过人,她竟然还敢得寸进尺,只是,现在这件事情上明显自己理亏,不能求助于父皇,那个重信高于生命的父亲,若是知道了,定是要自己履行承诺,如果自己履行承诺了,那么自己以后还怎么活?
所以本着人品无下限的不要脸精神,雨伶情继续维持着那比哭都难看的讨好笑容道:“今时今日若是换了姐姐,情儿也定当放姐姐一马,当时的赌约,其实都是为了调动一下现场气氛,当不得真的,还请姐姐大人大量放过我!”看了眼在场看也不看自己的赫连雪影,心痛远远不及丢脸之恨,为什么,自己这么委屈,他既然连个正眼也不给她,为什么?
没有说话,淡淡的站在场中,似乎什么都与她无关,那样淡定狂妄,让众人等着她的模样,却偏偏让人觉得理所当然,她就值得人们等待。残颚疈伤月漓风现在是充分见识到了,古人打不过你,就死不要脸求你的人品无下限行为,只不过她今天算是倒霉,遇到了自己这个非常没同情心的人,看着一双美眸完全失去光彩却又满脸期盼的雨伶情,嘴角邪邪勾起,眼角带着最讽刺的戏谑,“雨公主,还是请吧!” 边说边放开她,因为,她真没有帮别人脱衣服的习惯呢。
请,请你脱衣服,你不是喜欢看人脱衣服吗?今天,我都‘帮’你的暗卫脱了,你也逃不过!
雨伶情清清楚楚的从那个笑的如同罗刹的少女眼中读到这样的信息,她抓着桌子边角,牙齿梭梭的发抖,紧咬牙关,才不让自己的怯弱显示出来,然后眼睛不断的左右的看,莹姐姐不是说来吗?现在她只能指望她了,舅公是右相,他一定会帮自己的。
她不会输的,她是雨国的第一才女,雨国的最得宠的公主,她有做姑姑的皇后,做舅公的右相,她怕什么?!
“嘿……雨国公主,你该不是只能赢不能输吧!”一个青年豁出去大声喊了出来,爽啊,真他吗得爽,这月三小姐看了就让他喜欢,不是说隐王爷休了她吗?等会他就回家让人去提亲,这样的女人爽朗干脆,又漂亮又有气质,干嘛不要!
场中本来就有些蠢蠢欲动的气氛,被这青年一喊,众人都壮了胆子,是啊,都是赌啊,那干嘛有例外呢,于是场中起哄声越来越多,越来越大。
“雨国公主,快脱啊,脱嘛!我们等着看呢……”
“雨国第一才女,天下第一琴女,你可不要急,慢慢的,我们等的起啊……”
“怎么还不动啊,莫不是你只能看别人输,自己输不起啊……”
“玩不起就别玩啦,还想学人做庄……”
人群中各种各样声音,有些颇为下流,这些话语传到了雨伶情的耳中,她的脸从白到青,从青到紫,从紫到青,慢慢的胀得通红,她,她怎么能脱,她要是脱了,还怎么见人,还怎么嫁给……
眼眸一转,雨伶情手指搅在一起,拧成麻花状,看着自己衣衫不整的,眼泪都在眼里打转了,她没有办法了,这里的情况她已经镇不住,可是她也不能真的脱了衣服去游街,她可是未嫁闺女……到这个时候,她都没有想过,若是输得是月漓风,她是否能记得,月漓风也是未嫁的闺女。
而二楼上面,南宫隐天清润深藏的眸光一直在下面镇定的白衣少女身上来回游荡。
月漓风,你究竟是不是本人,为什么以前我看到的你不是这样的,那样唯唯诺诺,那样出尽洋相,只能丢丑的你,究竟是不是你,还是你太会伪装,消失了八年,八年真的能改变一个人的本性吗?但你却伪装了十五年,骗过了天下所有的人,包括你的未婚夫我!
还有他们,柏月之、冷寒墨和牧飞扬,他很清楚,柏月之、冷寒墨在朝堂上他们从来都不跟任何党派,他几次想去拉拢他们都不行,而牧飞扬,表面上看来都是笑面虎,但其实,他性子最为古怪,就凭他是天下第一富这个身份,几国皇帝见了他都要给他几分面子,所以,那么骄傲的他们为什么会帮月漓风呢?他月漓风对他们施了什么魔法?从月漓风一进来,掌柜对她的客气,可以看出,他们不是第一次见面,那他们又是什么关系呢?
而且还有明月云卿和赫连雪影,两人的名胜和修为都是在星芒大陆排上号的人啊,今天怎么都看上月漓风?他不是没脑子的人?是不是他真的看错她了?
南宫隐天脑中满是疑虑,清隽的眉头蹙起,忽然袖子被一扯,才回过神来,温和的面孔转过来,一张脸色白红交织,眼眸含着楚楚可怜泪水的清秀面孔映入眼帘。
“隐天……你,你帮帮情妹妹吧,她不能脱……”林心莹眼泪含在眼眶,那模样,娇柔怜惜,若没有看到刚才她灼灼逼人的那幕,哪个男人不想把她抱在怀中好好的安慰一番,可惜——
南宫隐天不着痕迹的将袖子抽出,眼睑半垂,“她赌不起,就不要赌。” 原来,林心莹的去世的奶奶正是雨国的大公主,嫁给月国皇帝的是二公主,是雨国皇帝的姐姐,两公主一个嫁了右相,一个嫁给了皇帝,当时可算是一番佳话啊,所以,正确来说林心莹和雨怜情可以说得上是亲戚了。
轻轻淡淡的七个字,林心莹浑身如同雷劈一般,小手捂住嫣红的嘴,眼泪扑梭的往下掉,如同大雨而下,梨花被风霜打落,“隐天,不,你知道,如果情妹妹这么做了……我爷爷和舅公他们会……他们会很生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