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意要的。
“果然是牙尖嘴利的,过来侍候着。”他忽然一时间又缓和了下来,嘴角一抹笑,似乎刚刚那一抹冷森与暴戾全是她的错觉一般。
晚清不清楚他到底要如何折磨她,可是,她却感觉到危险在向她靠近着,她是极不想走过去的。
与他保持着距离,虽然这距离其实没有任何作用,但是她却还是感觉到了少许安全。此时要她走过去,她突然觉得那仅存的一点点儿安全也全失了。
却只是无奈,自己走过去,总好过让他给撵过去的好,以他那种冷酷而无情的个性,她不觉得他会任由她不过去,只怕她不走过去,会比走过去惨得多。
识时务者为俊杰,这个她懂得,于是一步步地走过去,腰挺得笔直,似乎是为了证明她并不害怕一般。
走至桌前,她轻轻执起那酒壶子,却是胆颤心惊地为他倒着酒。
是上好的竹叶青,看着那显着绿黄色的酒液流进那雪白而剔透的酒杯中,竟然晕出十分迷人的色彩,清丽而娇艳。
她的手微微地抖着,竟然有几滴险些就要滴落在桌上。
幸好没有真的落下,不然的话,还不知他要如何借题发挥呢!!
凤孤却只是拿起酒杯,细细地品着,却也不开口说什么。
他这个人,有一个乐趣,就是看着别人在他的面前惊慌失措,却又弄不清楚他的想法的那一种恐惧。
人有时候能够去面对任何的事情,无论这件事情多么地痛苦,可是人却不能够面对透不透的不知的危险。
所以有很多人可以面对着利刀面不改色,却在那重重的疑团下崩溃。
这才是一种折磨人心的上好方法。
“竹叶青,是酒名,也是蛇名!”他转动着酒杯,冲着晚清问道:“你可知道竹叶青这一种蛇?”
晚清只是思索,便大致知道了,虽然没有见过竹叶青这种蛇,却是在书上有看到过的。
是一种极毒的毒蛇,通体墨绿,从眼的下部沿着腹部两旁到尾端有黄白色条纹,尾端红褐色,颜色是十分好看的,却是越美越致命,它性喜热,一般,炎热的地方就会见到。
“看来是知道的。”他不待晚清回答,又接着道。他是聪明人,只看晚清的反应,就知道她必是知道的。
“书上曾看过,却不曾真的见过。”晚清点头道。却有点不明白他为何突然间提起这竹叶青蛇来。
若只是因为与这洒同名的话,未免他也太过废话了。
而她相信,他不会是这种爱讲废话的人,他这一种人,可是冷寒觉默阴森的人,一字千金,又怎么可能对她多说一些没必要的话呢?
此时的她,心中已经隐隐有点不安了。
隐约,仿佛有点猜出他要做什么事情来,神色不明地看了看他,却见他只是一脸不语,脸上一抹邪气,眼盯着那杯青黄色的竹叶青入了神一般。
晚清的手扶在桌角处,不自觉间,握得死紧。
“晚清可想亲眼见见这竹叶青啊?颜色可是极美艳无双的啊!!”他忽然间猛地抬起了头看着晚清,那薄唇轻动,那温柔的话,便轻轻地吐了出来。
那样地无害,却偏偏,是最致命的。
晚清心中冷颤渐起,果然,是被她猜中了。
她努力让自己看起来不至于那么害怕,因为她知道,她表现得越害怕,只怕他越是会将蛇拿出来的。
于是只是轻轻地道:“晚清并不想看那竹叶青。”只是希望,他不要太过残忍的。
可是尽管她已经极力克制了,可是那微抿得发白的唇角,那眼神中藏不去的闪躲,还是泄露了她的害怕。她最害怕的,就是蛇了,只是她却不清楚他为何会知道这些呢?
“可是我却想看看,喝着竹叶青酒,看着竹叶青,那一定是一件非常有趣的事情的!!”他说着时带着轻笑,好整以暇地享受着晚清的惊恐。
晚清眼神一震,却是脸上微微起了薄怒的,手握在桌角已经拧得发白了。那一双明澈中透着恐惧,却又偏偏倔强的眼睛一直盯着他,一眨不眨。
凤孤却只是一笑,手掌一翻,再一伸出来,手中竟然一条通体墨绿的小蛇,只是两指来大,小小的身躯在他的手中轻轻蠕动着。
那一双眼睛,直盯着晚清,伸缩间,不住地吐了舌信。
晚清牙齿咬得嘴唇发白,才将那一句惊呼止于喉中。眼睛转而定定地盯着那一双蛇眼,就那样僵持着,对视着,一眨不眨,仿佛怕一个眨眼,那蛇就冲向她而来一般。
脸上已经是一片刹白,腿也发了麻,若非是一只手扶着桌角,只怕要软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