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华从苏姑姑手中接过草药,一饮而尽。叀頙殩伤
“梅侧妃认罪了,说乌侧妃是她杀的。”苏姑姑道。
木华一愣,梅侧妃认罪了?那天梅侧妃声嘶力竭说的她是无辜的,再者,人的确不是她杀的......
“梅侧妃是明妃的人,应该是明妃娘娘授意她这么做的,至于明妃为何要这般做,倒是不清楚了。”苏姑姑淡淡道。
木华没说话,而是低着头看着被褥上的牡丹绣花出神。
“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吗?”见她不说话,眉止之间也轻轻拧着,苏姑姑忙问。
木华抬起头,直视着苏姑姑关切的眼神,问道:“乌侧妃到底是怎么死的?”
没料到木华竟然会问她这个,苏姑姑轻轻一笑:“难道你认为我会知道这事?”
“是,姑姑一定知道。”
“你会说这句话,不也说明已经知道答案了。”
真是她所想的这样吗?木华直视着苏姑姑带着笑意的眸子,一股子寒冷却从脚底升起直达心间,那个男人......梅侧妃说过是乌侧妃请她赏鱼,而当时却是一个丫头过来说梅侧妃请乌铡妃赏鱼......明明不是梅侧妃推了乌侧妃,小桃却要将这个罪名担在梅侧妃身上,如此想急欲除去梅侧妃的人不是郡主,也不是乌侧妃,那就只有他了。她现在想不通的是,到底谁才是真正的凶手,不是郡主,也不是梅侧妃,那么现场的人只有小桃......可小桃是跟在乌侧妃身边几年的贴身侍女啊,再者,她也没看到小桃推过乌侧妃......
这个局,他把所有的人都利用进了,甚至连郡主也没放过,他不是喜欢郡主吗?不是也想着保护郡主吗?就是这样喜欢,这样保护的?木华的手紧紧的攥紧了被褥。
将木华的一切情绪变动都看在眼底的苏姑姑极为淡然:“别怪王爷,皇宫就是这样,在宫里就必须这样才能活着好好的。”
她为什么要去怪他?王爷那样活着,奴婢也可以是那样活着的,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活法,兵来将挡,这个世界本就是顺者昌,逆者亡,不是吗?木华心底冷笑,面上却不露,反而朝苏姑姑回以单纯的一笑:“姑姑说笑了,木华只是小小的奴婢,怎么敢去怪王爷呢?”
苏姑姑一脸的若有所思。
三天的养伤,木华已觉得身子好了大半,便请求苏姑姑让自己去服侍郡主,连着求了二天,见木华这般执着,苏姑姑只好同意了。
良景宫除了良妃所在的主宫稍有点春色,其余的侧殿竟然都只是没有一丝一点的颜色,到处是落叶纷飞的场景。而郡主所住的殿则是谨王还是皇子时的寝殿,倒还算好,总算还有几株的傲梅可以欣赏。
只是木华没有料到会在廊上碰上封浮,赶紧退到一边,神情极为卑微:“奴婢见过王爷。”
远远的,他就见到这庶女朝这这走来,每走一步就打量着周围,她看得极仔细,像是要将这里的一切都印进脑海里似的,然而就在见到他的瞬间,神情陡然一变,下一刻迅速的低下头站到边上,卑微的朝他行礼。
封浮眯起了眼,总觉得比起先前,这庶女看到他刻意装出的卑微中似乎多了丝防备,她防备他?防备他什么?心里陡然升起股怒意,却又不知道自己在气什么,冷声道:“本王现在要去书房,你过来磨墨。”
木华愣了下,才恭顺的道:“是。”
这样的顺服他本该合意才是,封浮却觉得心头的怒气越烧越旺,又不知该如何发泄,甩袖离去。
书房就在一处偏殿中,说是书房,其实就是在寝室中用屏风隔天而已,木华发现这里的书房格局与王府里的一样,都是在一个大殿中隔天分成了几个空间成为了寝室,书房,沐浴间,一般的富贵人家并不是这般的,更何况是皇子的身份。谨王似乎特别喜欢这样。
他今天是怎么了?目光总是在这个庶女身上转着,封浮蹙眉,想收回视线,却在见到木华看着一排书时眼底陡然晶亮,虽然才一下,封浮不禁朝那排书架望去,那一排都是些野史杂记,倏然想起有次在王府书房碰上这庶女时,她手中也拿了本杂记在看,甚至看得颇为开心,她很喜欢看这种吗?
封浮脸沉了下来,他的思绪竟然又在庶女的身上了。
木华已开始研磨,自进了书房,除了朝书架看了一眼,她就没再乱瞄过,而是认真的研着磨,只希望快点将磨研好可以去看郡主。
“笔。”封浮冷声道。
木华赶紧将笔弄上了墨递给封浮。
封浮拿过边上的宗卷开始批阅,身为皇子,他在朝中自然是有职务的,下臣们会将各种奏折重新拟一份给各位皇子,而他们要在宗卷上给出意见之后再递给父皇,这也算是父皇对他们的考核吧。
书房一时颇为静谧,除了偶尔翻卷的声音。
木华望向案上那半人多高的卷宗,再望向已批了十几道放在另一侧的卷宗,拧起眉,暗想着这些卷宗不会都要批好吧?那得披到什么时候啊?她想去看郡主,不想浪费时间在这里。
封浮阴沉着脸,手中明明拿着宗卷,明明在看着那些字,思绪却总是无法集中,余光若有似无的会瞄到那双正磨着墨的手,这双手并不纤长,甚至连光滑也谈不上,却极为有力,一圈一圈的磨着,既不急也不轻浮,很是均匀,可以看出手主人的性子。目光缓缓上移,庶女竟然盯着案边上的宗卷,眉心紧蹙,显得颇为不耐,眼底的意思一目了然,怎么?封浮脸色更差了,待在他身边这么让她烦燥?
还有,一般的侍女在书房服侍时,目光总会若有似无的瞄向他,而这个庶女别说瞄,显然连思绪也不在他这边。
‘啪——’一声,封浮重重的放下了手中的笔。
木华一惊,看向了封浮,见他满脸怒容的瞪着她,赶紧跪在了地上,诚惶诚恐:“奴婢该死。”
“你该死什么?”
“奴婢,奴婢墨已然磨好,依然待在书房定是吵到了王爷,奴婢马上离开。”木华说着就起身离开。
哪知封浮一个箭步便立在了她面前,紧锁着她的目光:“是你想离开这里吧?怎么?待在本王身边让你这么的不耐吗?”
“奴婢不明白王爷在说什么?”是她表露了吗?不可能啊。
华草何乌说。“滚——”
木华心中一松,赶紧福了福,急匆匆离开。
他到底怎么了?封浮闭目以平息心中突然而来的怒火,然而,怒火怎么也消不下去,有生以来第一次,他不明白自己到底为何在发火?为何这般烦躁?
出了书房,木华紧崩的神经总算是松了下来,揉揉着有些窒息感的胸口,和谨王在一起,她会下意识的戒备着,深怕一不小心不是朝她挥巴掌,就是脚踢,方才她应该已经表现得卑微了,谨王不是很喜欢她这样吗?还是她不小心流露了什么出来?
这样想着时,木华已进了郡主所在的殿,殿内有十几名宫女在服侍着。
“你是?”一宫女见到木华疑惑的问。17130249
“奴婢是郡主的贴身侍女。”木华忙问道:“郡主身子好了没?”
宫女一脸恍然:“郡主刚服下药睡着了,你是木华吧?常听郡主提起你呢。”
木华笑笑,赶紧进了内殿。
床上,郡主正熟睡着,娇俏的面庞依然苍白,唇色倒好了很多,她的眉头紧蹙,极为不安的样子,嘴巴时不时在喃喃着什么,听不真切。
紧随木华进来的宫女轻声道:“这几天来,郡主一直在说着梦话。”
木华走近,握过了郡主的手,俯耳在她嘴边听着。
“错了吗......为什么......对不起......木华......”
断断续续,听不真切,但仅仅几个字木华便能猜出郡主到底在说些什么,一时有些黯然,转身对着宫女道:“以后这里就让我来服侍吧,这几天辛苦你们了。”
“这是奴婢应该做的事。”宫女说着就退了出去,离开内寝时又回头望了木华一眼。
望着依然梦呓个不停的郡主,木华苦笑,这件事对郡主的打击应该很大吧,要是郡主知道整件事的主谋是谨王......想到谨王,木华眼底一闪而过丝恨意,她恨这个男人,也畏惧这个男人,如果可以,真不想与他有任何的接触,只现在......
此时,郡主缓缓睁开了眼,当见到面前的人时,轻喊了句:“木华?”
“郡主,你醒了?”木华赶紧展颜一笑。
“你没事吧?”
“奴婢已经没事了,郡主要快些好起来啊。”
眼泪煽然落上,郡主猛然起身抱住木华猛哭:“对不起,对不起,如果不是我,你就不会受这样的苦。”
“郡主没有错,真的不是郡主的错。”木华拍拍她的背。
“对不起,对不起......”郡主哭得更为大声了。
木华索性不再安慰,而是轻轻拍打着,这样的事安慰也没有用啊,不过,哭了也是件好事,至少不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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