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子。让人听着瞧着,就不免有一种醋酸味了。
而显然,这位王教谕太太就是这般自矜清高人。
可贞之前就已是从资料上得知了,这位王太太夫出身于诗礼人家,自幼受就是老法规矩,姑娘长到八岁就不再跟着母亲出门做客了,即便是外祖家,也是不去。等到出了阁,亦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应酬交际那一套全然不会,别说似旁家眷那般八面玲珑了。
所以可贞听说这位王太太来了之后,就特别仔细。不过出乎可贞意料是,谁说这位王太太待人接物能力有限?
虽说是自矜了些,可是可贞瞧着,这位王太太还是挺会接话挺会聊天嘛!
不过也是。都是当娘,说说孩子还是很有共同语言。
送走了王太太回来,柳月把王太太送拜礼拿给可贞看。
是一套笔墨纸砚,都是家常用。
可贞点了点头,顺手把里头那刀毛边纸留了身边好用,其他都让清景收了起来。
刚想出去把晏哥儿唤进来,桐月走了进来说话,刚刚起了个头,周太太又来了。
带了一包枣煎饼,一进门就赞起了可贞来。说可贞能干,这才一天功夫,家里家外就都收拾妥妥了。
恭维了一车子话后。又问可贞习不习惯这里气候,“这里春天虽然风大些,可到底冬无严寒,夏无酷暑。虽临着大海,可却不潮湿。住久了。浑身舒坦,真是不想走。”
说到后突然意识到自己说溜了嘴了,真是,若能走谁会不想走,登时有些讪讪。不过听着可贞也赞这里气候宜人空气清,立马又应承了两句笑着说起了这里吃食来。
“我和太太一样。也是南方人,夫家娘家都湖南。按说也是吃惯了鱼虾,可刚来时候。就是吃不惯这海腥气鱼虾蟹。只不过这日子一长,还别说,真是有滋有味。就像那用牙片鱼做糟溜鱼片,还有虾籽海参、烧蛎黄、烩乌鱼蛋,保证吃了第一口就想第二口简直就停不下嘴。还有那煎饼饽饽。刚来时候怎么着都咽不下去,只觉着粗都卡喉咙。可现如今。还真是离不了了。尤其是拿单饼卷着爆熟了黄河口刀鱼吃,那滋味,是一绝啊!”
可贞细细听着,抿嘴笑道:“习惯成自然。再说了,‘要待吃好饭,围着福山转’,这胶东菜可是天下闻名。”
“可不是这话儿!”周太太被可贞这么一说,立马劲头足,一拍大腿,又眉飞色舞了起来,“咱们食堂里管厨、掌灶祖辈就都是咱们掖县有名厨子,但凡胶东菜就没有拿不出手,就是其他菜色也是看一遍听一遍就会了……”
可贞已经有些明白这周太太来意了,也不多说,只是微微笑着听着她说话。
周太太把食堂里管厨、掌灶大厨子拿手菜噼里啪啦说了一通后,眼见可贞只是盈盈笑着,并没有太大反应,慢慢便住了嘴了,转而和可贞说起了这南北差异来。
可贞略略有些诧异,不过面上却是不显,附和着周太太长篇大论了起来。
周太太这口若悬河之际,心里也噼里啪啦拨动着算盘珠子。
刚刚这一进门,稍稍打量了两眼,她就对自己今儿来意很有两分把握了。
昨儿没机会仔细打量,可今儿进了正屋,一眼扫过去,堂屋里摆放着清一色白木红漆家什。虽然是整堂家什,可这木料实是不大能看。
那长案上高几上摆也不是什么古董老瓷,颜色是鲜亮,可不值钱总是真。
又见可贞身上衣裳料子又只是几两银子一匹绫子,头上也不过就一支赤金累丝嵌红宝石簪子,一朵赤金累丝嵌红宝石蟹爪钉鬓花和一对小巧赤金灯笼耳坠儿。
红宝石倒是红艳艳,可累丝首饰,又能有多重,却完全没想到累丝工艺有多复杂。
再联想前头那位清一色鸡翅木家什、旧窑老瓷,再加上前任曹太太那满头珠翠满身绫罗……便觉着可贞但凡知道了食堂里吃食有多丰盛,再知道了价钱,肯定是会动心,毕竟当初连那样有钱曹太太都是心动。
可却没有想到,可贞竟只是身不动膀不摇说了几句场面话就罢了。
不过,只心思一转,她就定下心来了。这样大好处,连人家手里千两金万两银进出当家太太都心动很,还怕她这么年纪轻轻小媳妇不眼热不成!
再说了,这么难说动,自然是要多说项两回才成。如此一来,这进益自然不就多了么!
想通了关节后,也不再围着食堂转了,又和可贞说起了掖县溜黄菜和苜蓿蛏子来。
只不过,还是吃。
下午加~
*d^_^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