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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小九和晏哥儿不稀罕这个,就家常带着玩儿吧!”
当初白氏送那副赤金璎珞,倒现都有人赞不绝口,想要仿制人是不知凡几,三太太自是知道。再加上这些年,小九生日时,白氏林氏都会亲自走一趟,送什么样生辰贺仪,三太太亦是知道。所以说起话来,才会这样谦虚。
可贞忙道客气,恭恭敬敬收下了。
送了三太太出去,折身回来,就见小九虽然逗着晏哥儿玩,可眼睛却时不时瞥过炕桌上两个黄杨木匣子。
小九渐渐大了,规矩也越来越齐全,虽然可贞平日里并不很拘着她,可该有规矩礼数却不能少。毕竟女孩子以后都是要嫁出去,现当娘不按着规矩来教,以后说不得就得由婆婆来教规矩了。
就像这种长辈赏东西,可贞不说,小九不能接。可贞不说怎么安排,小九也不能拆不能碰,就算是已经赏给了她也不行。
可贞笑着走了过来,打开了一个匣子,把赤金璎珞圈取了出来给小九戴上。
小九一下乐了,翻身下炕,趿了鞋,飞奔到卧房镜子面前臭美去了。
晏哥儿眼睁睁看着陪自己玩正得趣姐姐跑了,急得什么似,扶着炕桌站了起来,也要下去追。可贞忙一把抱了他,伸手够了一个小老虎布偶给他玩。
晏哥儿才九个月大,不过到底有小九这个大孩子带着,陪着他翻身,陪着他打滚,陪着他爬,陪着他跌跌撞撞走路,陪着他咿呀咿呀说话,不管是走路还是说话上,都挺出息。这时候衣裳穿少了,已是能扶着走上两步了。
虽然皮起来比之小九有过之无不及,可却不似小九小时候那般心思重,除了晚上一定要窝可贞怀里才能睡着,平日里就是个没心没肺主,完全不知道愁滋味。
这不,刚刚还急着要姐姐呢,这会子有了匣子,就忘了姐姐了,抓着小老虎连啃带捏,咯咯咯笑个不住。
小九照了好一会镜子,才蹬蹬蹬跑过来,“娘,赶明儿去三姑丈家,小九可以带这个项圈吗?”又一本正经道:“曾祖母、祖母她们都喜欢金首饰,姑妈家曾祖母、祖母肯定也喜欢。小九带这个,她们肯定喜欢小九了。”
可贞看着秉着一口气想要说服自己小九,开怀大笑。
开了春天气暖和了,可贞知道苏愉想念小九,也知道小九想着苏愉,便带着小九去过两次丁家。
小九自小是太夫人、大太太身边长大,和上了年纪人相处是很有主意心得,就是可贞也常常被她鬼主意闹得哭笑不得。头一回去丁家,就把丁家太夫人、太太哄得团团转,喜欢不得了。
可贞每每写信把小九童言童语、晏哥儿做俏皮事儿告诉苏慎,苏慎都会捧着信看上一遍又一遍。就算已是倒背如流,已是把可贞写下每个字每一笔每一划都刻了脑子里,可还是要看。
回信时候是极温柔,从晏哥儿到小九,再到可贞,事无巨细一点一滴都要嘱咐。
可贞一一答应了同时,也会把一些或是抱怨或是为难事儿告诉苏慎知道,而思念是毫不掩饰,隐晦情诗也没少写。所以杂七杂八,每回书信都有厚厚十几页。
和之前会试时候不一样,那时候是怕他分心,只好报喜不报忧。可现会试已经过了,他们生活也步入正轨了,当然适时就要委屈一下,想念一下,需要他一下,让他觉着自己没有她是不行。
每个男人心里都住着一匹狼,要是女人太能干,太,太不用他关心,太不需要他了,说不得他就找需要他人去了。
虽然现即便他们分居两地,苏慎仍旧没有收个通房意思。可到底丈夫丈夫,一丈之内才是夫。可贞自然是要多上点心,多努力一把,来经营好这个小家庭。
可贞这些努力,苏慎看心里,对可贞是满满心疼。
也正因为对可贞心疼,他心里踌躇亦是甚。
苏慎长到二十多岁,自知之明还是有。他知道自己天赋不出众,不能和苏恒比。小时候,苏恒几遍十几遍就能倒背如流解其意文章,他要念百来遍才能背下来。而吟诗作对比不上苏慎文采风流,只能勉强称得上中规中矩。所以他一直希望只要能进二甲也就无憾了,毕竟进了二甲,想要补个知县也不算难事儿。可却没有想到不仅进了二甲,朝考时候还被点了庶吉士。
说实话,他很有些懵。而懵过之后,自然是欢喜。毕竟这庶吉士和两榜进士,可是天差地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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