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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笔买卖从头到尾,苏慎都是参与了,而且黄管事对他敬重非常,是当做可贞来对待。所以事事都细细告诉他知道,苏慎早已是没有初初听闻时那么惊讶了。
可苏铸太夫人并大太太等人,真是再怎么惊诧都不为过。凭一人之力,就把人家整族田产地产收了回来——他们已是不想去想了。
旁人或许不知道,可苏铸太夫人并大太太却是知道,他们家,是拿不出这三十三万两现银。
而内行人眼里,可贞名声也越来越盛。三百六十行,行行都有能耐人。可这又有能力又有实力,却并不多。
于是乎,黄管事做为可贞代言人,这地位自然也是水涨船高了起来。
过年时候,丹桂巷上众过来给太夫人大太太并可贞磕头,杏月悄悄告诉可贞。
“……黄大娘日日都要念叨黄管事,就怕他外头应酬喝多了酒,行差踏错给奶奶丢脸。”
可贞抿着嘴笑,却知道黄管事不会。自从买下周家祖产后,黄管事办事越加精心,为人也越发内敛。苏慎向可贞说起时候,也是大为赞叹。
可贞知道,黄管事这是受了周家三老爷影响了。可也因此,对于当初苏怀远把黄管事拨给她大为感激。人家当家主事儿老爷对他如此礼遇,他不但没有因此自恃起来,反而越发慎独慎微。这世上能耐人多了去了,可这样品性心性,这真是万里挑一。
可贞对于自己名下产业,是一百个一万个放心了。
去年过年。可贞正安胎,上家来拜年亲朋好友都未见,别说出去拜年了。不过,今年自然是要各处走走。
有时候是跟着大太太出门,有时候则是和方氏妯娌两个一道。
这时候,世人还不知道可贞一口气拿下了周家祖产,所以都只是半开玩笑向可贞打听田皮买卖事儿。
“二奶奶这眼力可实是无人能及,我们这些土包子都没听说过这田皮买卖呢,您已是这么有远见了。”
“可不是,就是不知道买卖田皮要仔细什么?”
“是不是和买卖田地是一样?”
“我看不是。否则又何必要把好好田地拆开来卖呢!”
虽然都状似无意,可渐渐,竟有了些争先恐后感觉了。而且那一个个耳朵早已支了起来,心思也都放这上头了,显然是对这个话题非常之感兴趣。
有些场合,可贞方氏妯娌两个开着玩笑就揭过去了。有些场合,可贞也没有狠瞒着。大面上简单说上一两句也就罢了。
虽是简单一两句,可句句都说到了点子上,众人也已是听住了。不由得心中暗忖,看来这钱也不是谁人都能赚。
而这当中,眼热就数白家大奶奶了。
这一年来,白大奶奶从之前稳坐高台看热闹。到现因为诸事不顺,把苏家恨了一个洞。因为她钻进了死胡同,一心觉着要不是当初苏家横插一脚。可贞就该是他家媳妇了。
想着若自家儿子娶了可贞,那就能去莲湖书院进学了,不但能出人头地,举业花销肯定也不用自家负担。上好文房用具、绫罗绸缎衣裳肯定也不缺,自家也不用落到变卖家什给孩子买笔墨纸砚地步了。
况且自古以来媳妇就是要孝敬翁姑长辈。嫁妆进了门,自然就是婆家了。这媳妇嫁妆如此丰厚。大姐儿二姐儿嫁妆便也有了着落了,自家也吃穿不愁了,如何能落到这般田地。
白家是太夫人娘家,家里小辈自然是每年都要上门给表叔表婶拜年。
所以,让可贞方氏哭笑不得,一下车,白大奶奶就对可贞热情客气非常。可对方氏却不理不睬,端足了长辈架子。
不过,她们原本也只是面子情,自己不曾用心,自然也不计较白大奶奶态度。
只是刚刚这一进门,可贞就觉着这白家怪怪。而方氏因着四五年未曾上过白家大门了,这诧异,也不比可贞少。
但凡像他们这样人家,不管平日里再怎么节俭,再怎么一个铜板掰成两半花。可到了腊月里,怎么着都是要把这墙壁重粉刷粉刷,窗户纸重裱糊一下。有考究,粉刷还不算,还得重油漆一遍,地上青砖也要重翻修一下。尤其是规矩重人家,媳妇立规矩能把廊子上一溜青砖都站塌了。给媳妇立规矩这不稀奇,可到时候客人进门崴了脚,那可就是天大笑话了。
就算房屋不需要修葺,可也总要天井里扎上席棚,挂上大红灯笼,摆上花树,点上河阳花烛,好招待亲朋好友听戏坐席。
可这白家,这墙壁灰扑扑,窗户上竹篾纸黄黄,地上靠墙青砖是塌了一半——看起来着实有年头了。天井里花树也只有寥寥几株,大冬天看起来很是萧条。屋檐下倒是挂了好几只大红灯笼,可那红绸子也褪了色了。
可贞方氏对看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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