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白氏等不住了,“我行里还有事儿,就先走了。”
起了身,扶着林氏牵着可贞,一径出了门,又和林氏说别让采买的去买鱼了,待会她就让人送新鲜的鲥鱼刀鱼过来,让给苏铸苏铎做毛峰熏鲥鱼和刀鱼丸子汤。又说苏铸来晚了,若早些,就能吃上他最喜欢的桃花鮰了。
苏怀远则是说找可贞有事儿,带着可贞一径回了内院花厅。
“舅舅,可是那茶园有眉目了?”可贞奉了茶与苏怀远,一脸狗腿道。
果然,苏怀远黄管事已是和人商定好了,三百二十六亩地,四千两整。
可贞算了算,差不多十二两多一点一亩,还是能够接受的,当即就点了头。
“那好,舅舅就让黄管事去签合同了。”苏怀远放下茶盏,就要起身。
“那舅舅顺便帮我把银票给黄管事带去吧,省得他再跑一趟了。”可贞说着就让杏月回去问柳月把自己早就准备好的银票拿来。
苏怀远却径直就要往外走,“这就算了,算是舅舅送你的生辰贺仪了。”
可贞忙拦住他,“舅舅赏我的已经够多了。”说着向杏月使了个眼色。又带点耍赖的嘟了嘟嘴,“还是舅舅看不起我,以为我连四千两银子都拿不出来?”
苏怀远好笑,他不是看不起可贞,只不过那两千亩地是他给的,他自然是知道田亩上的收益的。也知道这两年,可贞拢共也就在田亩上赚了六千两不到的银子,可支出就是不少的。像是买了那一千亩地的田皮,像是洪灾过后的赈济,然后又是开沟又是筒车又是鱼虾蟹蚕的种苗的。哪样不需要花钱的。再者了,这两年,送林氏白氏魏氏的首饰。送自己的衣裳,也不是一笔小开支的。所以吧,苏怀远在当初可贞说要买茶园的时候,就准备送她的。
只是,可贞却是不肯的。说实话。这两年,她确实是赚得多花得也多,不过四千两银子,还是拿得出来的。毕竟,这两年她压岁钱就攒了不少了。
又是好一阵的娇嗔卖萌,好容易杏月气喘吁吁的取了银票来了。可贞又点了一遍,一股脑的交给了苏怀远。又威胁他,若是不拿这笔银子。以后就不让他帮着买地了。
苏怀远好笑不已,不过到底还是连连点头,拿了银票自去了。
可贞吁了一口气,虽然现在自己钱箱里除了压岁钱就不剩什么银子了,不过。马上就有大笔的收益进账了。而且那茶园,也是马上就可以开始制红茶了。可贞很得瑟。
和林氏一路说着话儿去了偏院,苏铸已是起来了,忙上前请安。
苏铸看着可贞点了点头,向林氏道:“嗯,今儿可儿换了衣裳,看起来还是像你多一些的。”
苏铎也起身了,一听这话,忙笑道:“幸好七妹不在,大堂哥,你这话若叫七妹听到了,她可得不依不饶了。”
苏铸闻言,也哈哈大笑,“这么些年了,她这性子,竟是没改分毫……”
伺候着二人用了朝食,可贞就带着杏月去苏铎书房收拾物什去了。
昨晚白氏已是说了,苏铸是要在这住一阵子的。如此一来,苏铎自然就没多大空闲教导可贞了。所以可贞想着,把自己搁在苏铎这的书籍物什先搬回去。
“怎么,可儿在跟着你念书?”苏铎苏铸进来,正巧瞧见可贞在收拾笔墨。
其实昨晚他已是意识到了,看这书房里,书案对面的墙上挂了个藏蓝色的宽约三尺长总有四尺的万年连举的大络子,琴桌上的小蕉叶琴上也缀着五彩的五蝠呈祥的络子;画案旁高几上的青花花觚里供着大朵的水灵灵的粉色芍药花;书案上的小插屏里镶的是手法稍显稚嫩,不过设色用粉还算精纯的《没骨牡丹图》;根雕茶桌上摆了一套粉彩花鸟纹的茶具,屋外廊下挂着叽叽喳喳的鸟雀,天井里摆了山茶海棠好些花儿……完全不似兹九的风格,可看他,晃着手里同样笔法的《豆花蜻蜓图》的撒扇,一副怡然自得的样子。
“是,可儿愚钝,跟着我念念闲书,也就是给我做个伴。”苏铎眼里满是笑意,不过说出来的话很是谦虚。
“哎,能得你点拨一二已是受用无尽了。能得你亲自教导,那还能差了?”苏铸对苏铎的话很不以为然,招手唤过可贞,问她念了什么书,又提点了两句。
可贞一一答了,俱是中规中矩,苏铸却很满意,连连点头。
仲青苏氏原本是再三请了苏铸回去住的,不过苏铸不肯,林氏苏怀远又再三的挽留,苏氏两口子只好作罢。
林氏又带着人好生的收拾了两间屋子出来,布置妥当,预备给苏铸苏慎常住。
虽然多了两个人,不过除了可贞暂时不能上课外,一切都没有什么变化。
因着不用上课,可贞也抽空去了趟钱家,苏家钱家已经开始议婚了。
魏氏还和林氏说笑,满湖州府,也只有宝源的首饰看得上眼的。可是小定的首饰,她总不能在宝源定吧!
一见到钱玥,可贞就叹了一口气。到底是要定亲的人了,那么个爽利的性子,竟也开始害羞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