蚕豆吃着很好,大姐儿费心了,这些物什都是谢大姐儿的,也望大姐儿过个好节……”车夫因着黄管事的话,态度很恭敬。
不过施槐花正傻着呢,还没反应过来,那许多物什已是搬进了施槐花的家门了。
等车夫一径驾车离开的时候,施槐花才反应过来,连碗水都没让人喝。再追出去一看,马车早就驶远了。
返回家时,打开米袋子,又解开包袱,掀开两只篮子上的红布,施槐花眼睛都湿润了。
半袋子的米,估计足是二三十斤的。包袱里是一匹绢布两匹小布。篮子里,是一条腌过的猪后腿一块新鲜的猪里脊,一罐子的糖和一匣子的点心。
施槐花隐隐听到声音,转头一看,弟弟妹妹已是在咽口水了。
施槐花眨了眨眼睛,咽下了口水,“树儿荫儿想吃白米饭,想吃大肉了是不是?姐姐马上就做饭好不好?”
施槐树施槐荫一听这话,连连点头不已,更是满脸的笑意。因着掉了门牙最近都不怎么肯笑的施槐树,嘴角都已是咧到耳根旁了。
“树儿荫儿看看,不止有肉吃,还有布,明儿姐姐就给你们做新衣裳穿。”
不过到底,施槐花还是把那块鲜肉剁了三大一小四块,拿稻草穿了,放在篮子里,小心翼翼的拿了两块点心两颗糖分给了弟妹后,一径出了门。
“花儿,这是哪来的?莫不是刚刚黄管事家给你送来的?”
施槐花的爷爷奶奶跟着大伯家住,大伯娘一见这两块肉,登时惊讶不已。
“伯娘知道的,我昨儿送了黄管事两篮子蚕豆。可是哪里知道,今儿就给我回了这些许的物什回来了。”施槐花笑了笑,道。
“这孩子,既是送你的,你就攒着吃,怕天热,拿盐抹了有的放的,做什么巴巴的给我们送来。”大伯娘没有去接肉,还嗔怪道。
“我屋里还有呢,东家还赏了我三匹布,改明儿还要请大伯娘教我好好裁两件衣裳的。”施槐花把两块肉往大伯娘手上一送,就提了篮子往隔壁小叔家跑了。
小叔家,小婶也是不肯收,施槐花好一番推让,才一径跑了回家。
施槐花家,施槐花姐妹两个一人吃了一大碗的白米饭三块一寸见方的扣肉,施槐树一人吃了一大碗白米饭四块扣肉,姐弟三人摸着肚子长长的吁了一口气,俱是餍足的不行。
刚洗好碗,爷爷奶奶大伯伯娘小叔婶娘兄弟姐妹们都走了过来。
施槐花拿了糖和点心放在桌上招待众人,不过除了两个小孩子,谁都没有动。
施奶奶把施槐花搂在怀里,“真是爹娘保佑,遇到了这么好的东家。”
“花丫头,这么好的主家不容易,以后可更得尽心尽力的做活了。若是你做不来,只管叫你伯叔兄弟们去帮忙。”施爷爷叹了口气道。
施家兄弟俩连连点头,“咱们旁的没有,力气还是有一把的。”
“可不是,吃了五六块肉呢!”施家大伯娘掩嘴笑道。
一家子人都放声大笑了起来。
晚上坐在床上,往身上抹着香膏,杏月向柳月和过来说话的莺时道:“我有好几身衣裳都小了,都是上年做的,虽是旧的,可也没大穿过。也不知道那施家姐儿的身量怎么样,能不能穿的。”
“我也有好些衣裳呢,如今都穿不了了。只可惜上回我们去施家荡,并没有看到施家姐儿。”莺时坐在床上,努了努嘴道。
“要不,你们说下次她再送物什过来,我跟着去回礼?”杏月趿着鞋,就往莺时柳月中间挤。
“我看你是想出去玩儿吧!”柳月被杏月挤了个踉跄,往后歪了歪才稳住身形,没好气的给了她一记,道。
“那乡下地方有什么好玩的?我就是想去看看姑娘费了那么多功夫倒腾出来的又种稻谷又养鱼虾蟹的田。”杏月呵呵一笑,眨着眼睛又道:“怎么,你们不想看吗?”
“想啊,怎么不想。”莺时老实的很,杏月话音刚落,就脱口而出了。
“就是嘛,还是我们莺时实诚。”杏月搭着莺时的肩膀,向柳月挑了挑眉道。
“你可别想着要撺掇着姑娘去乡下。”柳月才不理会她,只是轻声警告道。
“我才不会的。”杏月努了努嘴,“老姑太太这阵子忙,等进了五月里,没那么多人谈婚论嫁了,说不得就要带姑娘出去玩儿。到时候,姑娘肯定会想去施家荡的。”
果然,被杏月一语料定。
过了堪堪一旬的光景,白氏果真带着可贞又去了趟施家荡。
同行的还有林氏并莺时三人。
稍后还有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