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其实那日从顾家出来,眼见旁边有一辆马车她也没怎么注意,毕竟要仔细脚下的路呢!可跟着的丫头却是知道的,“奶奶,奶奶,那是苏家的马车!”
“苏家,哪个苏家?”崔江氏虽不知道丫头说的到底是哪个苏家,可一听这语气,便知道肯定不是一般的人家。
“就是乾丰的苏大官人。”另一丫头赶紧卖巧道。
崔江氏“袅袅婷婷”的脚步瞬间顿住,“你们没看错?”
见两个丫头肯定,崔江氏的心里念头百出。出来时那牛妈妈说的是舅爷,可舅爷,一个姓苏,一个姓林,这算什么事儿?
崔江氏顿时乐了,自以为抓到林氏的把柄了。颠回家和老娘一说,没想到还真是兄妹,不由得一阵气闷。
在崔江氏还没回来的时候,宋氏和婆婆的关系还是很和谐的,这样的事自然不会特特的瞒着老奶奶不告诉。因此,这江家老奶奶亦是知道这回事儿的。所以啊,前几天林氏没有借镯子给崔江氏,她才会这么生气。
当初住在自己家吃在自己家,这会子攀上有钱的亲戚了,年节上就送了那么点子的吃食过来,敢情是打发叫花子呢!三丫头只不过是想借副镯子,又不是就要了她的了,竟都不肯,真是白眼狼。
崔江氏自然不知道这些事儿的,她气闷过后,只要一想到林氏没有自己有才,没有自己有貌,没有自己年轻,没有自己会打扮,还没有自己会交际,竟然也能攀上这么有钱的哥哥。登时啊,这心里说不得就有些痒痒了。自己,也该有这样穿金戴银的福气才是!
虽说觉着这崔江氏实在是怪异,可她上了门,又规规矩矩的并不多话坐回子就走,你也不好大扫把赶她出去是不是。
就算白氏素来泼辣的,也不好没有由头就发作人的道理的。
于是无法,只好由她坐着了。顶多她来的时候,私己话儿都不说,只随意说些旁的罢了。
眼见着离端午越来越近,算算也两个多月了,可京里还是没有人来,林氏这心里啊,还真是七上八下的。
她不是喜欢老话重提的人,也不喜欢揪着一件事儿不放。可再加上苏怀远一直不曾松口,实在算是她眼下最操心的事儿了。
白氏见林氏脸色不对,稍稍一想便知道她担心的什么了。拍了拍林氏的手,“你过你的日子,就别操心他了。这么大的人了,什么事儿心里是没数的,只是暂且还没想通罢了。你啊,只要安安生生的把蕴儿照顾好,也就罢了。再不济,还有我呢不是!”
林氏笑了笑,点了点头,“我理会的,只是瞎操心罢了。”
白氏看了她一眼,“知道就好。”接着又和林氏说起了苏绚的事儿。
这些日子以来,苏怀远魏氏夫妻两个想着苏绚也是读书识字的,左右待着家里也是闷着,不若带过来和可贞做做伴,小姐妹们一道念念书做做针线,和和乐乐的多好。
因此魏氏过来的时候,也时常会把她给捎上。可不知怎么的,这两个小姑娘却处不到一块儿去。
这事儿自然不是可贞说的。可贞虽和苏绚没话说,可苏绚每常来了也只是埋头看书,还真是影响不到可贞的。可贞也没觉着这有什么,也没当回事儿。
苏绚那么,自然也不会说什么的。
何况,林氏白氏又哪里要听说什么,光看就知道这两个孩子玩不起来了。可贞闹起来有多疯,她们都是见识过的。这会子一见两人一坐就是半晌,还有什么不知道的。
“既是玩不到一块儿去,那就和老二两口子说好了,别再带过来了。本来我就不大喜欢她那性子,实在是太闷了。说是来给蕴儿作伴的,可这木头似的,到底是谁给谁作伴呢!”白氏努了努嘴,她自己本来就是静不下来的性子,自然是有所偏好的。
“这才多少日子,小姑娘家家的害羞,也是常事儿,过些日子自然就好了。”林氏原本也觉着这两个孩子不大聊得来,可听白氏这么一说,忙转圜道。那苏绚到底也是自己的嫡亲侄女儿,若直接叫哥哥嫂子别带她过来,这该多难看。
“蕴儿那性子我也是理会的,若是真心和她说说笑笑,她岂是会不理会的?说不得就是绚丫头太过木讷了,让蕴儿接不下去话儿,这才聊不起来的。”白氏白了林氏一眼,道。
她和可贞也是从不熟悉到亲昵的,魏氏也是如此,她难道还不明白可贞的性子吗?
不得不说,白氏真是真相了,可不就是如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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