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峡峪。是齐朝一处很有名的景观,民谚有云“不到虎峡峪,不见一线天。”这处地形十分奇特,两边是高度完全一样的山壁,寸草不生,猿猴难攀。中间一道山径,入口处路就窄,越往里走路就越窄,好像两道山壁在慢慢合拢。抬头望天,能看到的天空也越来越狭窄,最后终成一线。这就是所谓的“一线天”。
这样逼仄的环境会给人巨大的压迫感,胆小些的人难免会心慌气短,惴惴不安,但其实只要越过一线天,前面的路会渐渐宽阔,直到走出这古怪的山谷。
如果是行者旅人,自然可以慢慢走出。但如果一支军队被困于此,自然难免被全歼的命运。
这支单薄的军队走进了虎峡峪,既然是进来送死的,他们反而可以走得洒脱,不必小心翼翼,东张西望。
路到中途,身后忽然传来雷鸣般连续不断的巨响,贺云阳冷笑摇头,不用回顾他也知道,来路已经被巨石断树之类的堵死了。这个伏击圈布置得实在老套,闭着眼睛都能算出:下面就该设伏之人粉墨登场了。
他正想到这里,一个声音就在左边的山顶之上幽幽然飘下来,和他的计算配合得默契,“贺云阳!”
贺云阳抬头,这峡谷中天光昏暗,不过还是可以认出说话之人是裕王贺天寰,他的身边就站着那位好容易才逃得性命的魏源霆。他二人的身后,一队队持刀握枪的士兵整整齐齐排列着,不知其数,反正要比他带进山谷的这点儿人多过太多。
贺天寰的父亲是康明帝的亲哥哥,七年前去世,贺天寰就承袭了裕王之位。七年来这位新任裕王都安分守已,恪守君臣之道。却不成想一个月前突然就反了。
贺云阳仰头笑语,“表哥,你这是做什么?这些天都躲着不见我,害得我被太子好骂,现在把我逼进这虎峡峪,你想要怎样。
贺天寰大笑,“云阳,你这么聪明的人,还看不出我想怎样吗?不过,有些事你还这真不知道,也罢,看在咱们亲戚一场的份上,表哥就把这些事全部告诉你,免得你上了黄泉路,还是个糊涂鬼。”
“好啊!”贺云阳勒住缰强,意态闲闲地抚着墨雪的耳朵,“表哥请讲。”
“云阳,我实话告诉你!我根本就没有反。这只不过是我和你家太子演得一出戏而已。演戏的目的就是让你死。三个月前太子亲至裕王府与我密谈,他让我假意造反,而后他会向我那皇叔父请命,由他为主帅引兵前来平叛,当然了,先锋必须是你。然后嘛……哈哈哈,云阳表弟,你这些天,想必过得极为艰难吧。”
“好说,好说!我贺云阳过得艰难,也不只是这几天。再艰难的日子,我这不还是过着呢嘛!我命硬得很,不怕艰难。不过我很想知道,如果我今天死在了这里,表哥和太子打算如何收拾这场叛乱的闹剧?还有,表哥你拉了这么多人马出来玩假造反,劳命伤财的,我家太子许了你什么好处?”
“哈,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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