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方才还在戏台上旋舞的女伶瞬间以至近前,人们虽然意识到不对,但情绪还在兴奋中一时转不回来,直到女子手中寒光径直没入老国君喉咙,再从他后颈穿出,才有一个侍卫声嘶力竭大叫一声,“抓刺客!”
锦阳帝纵身而起,一把抓过天景护在身后,反手从旁边一个侍卫手中夺过一把刀严阵以待。
刺客松手,竟弃剑不顾,任那柄锋短刃薄的袖珍小剑插在老国君喉咙中上下颤动。她反身又扑回戏台,踏足之力踢翻了桌子,酒菜汤水淋淋漓漓覆盖了将死的宁朝国君,和那位吓得不省人事的宁朝太子。
蹿回戏台的月下仙左手在台柱上一撑,身体再次腾起,右手已抓住了戏台的顶棚边缘,稍一借力,身子轻飘飘翻了上去,一闪,粉色身影就消失在了人们的视线中。
一众侍卫呐喊着去追赶刺客了。留在现场的,人人脸色尴尬。刚才还喜庆热闹,宾主尽欢,怎么转眼间就成了这种凄惨血腥的场面,满心以为自己能长命百岁的老国君,上天给他的安排,竟是寿诞即为祭日!
人们静静站着,谁也不看谁,可能是不想在谁的脸上看到鬼。现场甚是凄惶,宫女内侍们哪有什么主见,再说早就吓得筋酥骨软,连自己姓什么都快忘了,又哪里顾得上抢救国君和太子。
宾客们当然个个都有稳定人心,组织抢救的能力,但谁也不肯出这个头。这些人都是在权利巅峰站了十几二十几年的老江湖,心里都跟明镜似的,谁站出来料理此事,谁就肯定和此事有关。于是大家都站着,眼睁睁看着宁朝老国君进入濒死前的抽搐,抽一下,就从嘴里冒出一股血来。
天景闭起眼睛,微微发抖。只觉一只温暖的手在她肩上拍了拍,“别怕,有父皇在这里呢!”
天景不是害怕,或者说不只是害怕。也许她其他方面的见识还比不上父皇和这几位帝王,但是这一场戏,她相信只有她一人看懂了。
侥幸的是,总算有一个比较机灵胆大的内侍跑出御园去搬救兵了,很快,宁朝的左大夫和刑部尚书慌慌张张地奔进了这片血腥之地。
既然来了主事之人,这些木桩般伫立许久的尊贵客人总算可以退场了。虽然两位宁朝大臣未必就不怀疑这些人中的某一个就是幕后主使,但身份所限,他们什么也不敢说不敢问,赶紧抢救自家皇上和太子才是要紧事。
锦阳帝亲自把天景送回紫月阁,又是好一番安慰才离开。天景不能告诉父皇,她真的不害怕,她只是难过,很难过。
夜深了,两个侍女都已经睡得沉沉。翡翠从喝下那杯茶后就一直沉睡未醒,真是好强的药力。天景睡不着,她一点睡意也无,脑海里回放着那场好戏的每个画面。
月下仙出场亮相之时,站在台上俯视下面一众帝王的她,全无半点伶人的谦卑和怯懦,而是那样的从容优雅。而那种...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