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点钟,整个敦寨都显得极其安静,尤其是位于半山的族堂,没有传出来敲锣打鼓的声音,嚎啕大哭的声音,更没有其它声音。整个氛围很是诡异,我和段盈盈都不怎么敢走,因为之前向飘飘就说过外人不能进族堂,而现在死了人,白天还在大作法事,晚上却安静成这样,如果说没问题谁相信?要这是个陷阱,要坑死人。
看我们停了下来,走在前面带路的向飘飘回头道:“按我们这的习俗,这两个小时叫休哭,子时又再开始,在此之前族堂空无一人。”
聪明人就是聪明人,我们稍微那么一犹豫,她就知道我们心里在想什么,我们只能继续跟着,从侧门闪进族堂。
族堂内部的整体设计很宏伟,装饰方面精雕细琢,眼看就知道这个族堂不简单,人丁兴旺。
只是,族堂内部的灯光吊的非常不合理,以至于偌大的族堂有的地方很明亮,有的地方则是昏暗一片。
还有吊在梁顶的大香圈,排列都非常古怪,而因为全部都点燃了起来,落的满地香灰,处处都是烟雾。再加上处处是白色帐幔遮挡住视线,越往灵堂走我就越是汗流浃背。而且听着巨大的白蜡烛燃烧发出的滋滋声,我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总感觉要出点什么事。
我看了一眼走在我旁边的段盈盈,感觉她和我一个想法,她不自觉地挽住我的臂膀,发现我在看她,她随即又放开,装出一副很勇敢的模样。
很突然的,走在前面的向飘飘停住脚步,我几乎撞了上去,幸好收住,我道:“怎么了?”
向飘飘道:“你带工具没有?”
“不用吧,我又不解剖。”
“那……”向飘飘用手一指一排白色的帐幔后面道,“你们进去,我年龄和族长的法事想冲,我不能面见他,我到门外等你们。”
向飘飘出去以后,我拨开了帐幔,就那一秒我想尖叫起来。
我滴妈呀,我竟然看见三个一米二三高,红脸蛋,穿花绿衣服的纸人,她们就站立在帐幔后面,灵堂正面,眼睁睁看着我。段盈盈倒是一副见怪不怪的模样,走在前面小心翼翼穿过纸人,来到正灵堂,这里烟雾环绕的更厉害,只能隐约看见一口棺材。而棺材左右两边,各自有一只大花草圈,圈中是白纸,左边写着漆黑的寿字,右边写着红色的灵字。
棺材后面是巨大的神台,三四米长,一米三四高,上面整齐的排放着九个香炉,中间一个最大,满满的佛香插在上面。两边的依次要小上一号,插的是一米多高的白蜡烛,十几根一起在燃烧,发出阵阵的滋滋声。而神台后面是神塔,宽五六米,高四五米,上面密密麻麻排列着许多神牌,看着去既庄严又恐怖。
段盈盈道:“别再乱看,只有两个小时,你赶紧开工。”
我说了一声好,从口袋拿出手电筒走近棺材,盖子没有盖上,照进里面,首先看见一张白布,掀开白布才看见安静地躺在里面的族长。这是一个六十多岁年纪,头发花白的老人,我只看了一眼他的神情,我就头皮发麻了起来,因为他脸上竟然笑容,我以为那种死法会很痛苦,竟然有笑容,真的诡异。
我用嘴巴咬住手电筒,拿起族长的手查看,两只都看了一遍,死后被剪过指甲,但之前的指甲应该不太长,能肯定楼梯上面的鬼爪不是他所留,就是说不可能是他自己为了保护族谱而自杀。不过,我在他的右手看见一个很特别的地方,他的右手拇指肿胀的很里面,里面好像还有浓。
段盈盈道:“这有不对劲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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