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就行了,站住脚,忍过去,就行了。”
“式微,如果……言战不是你亲姑姑,你还会像现这样为她难过流眼泪吗?”顾双城抿了一口红酒,问道。
“顾双城!”言赋冷声斥道。
“你什么意思?顾双城你有病是吧?你是姓顾,但你是言家人。你难道真听信我们那个烂泥扶不上墙父亲话?他那边没什么能力,就知道编造瞎话来蛊惑人心,弄得人心不稳!她当然是我亲姑姑。”言式微理所当然说道,“要不然她为什么对我这么好?为什么对你那么好?不是亲,能这样吗?”
“那么假设呢,式微?”顾双城问。
“我想你是疯了,顾双城,我没想到你疯得这么厉害。你竟然也学那些吃饱了没事干家伙一样,拿姑血统来开涮是吧?我现真想吐一口浓痰你这张分不清真假脸上!”言式微生气站起来,“我为什么会觉得你这种牢里放出来人会有救呢,你没救了,你这个疯子。”
“为什么急着走开,你害怕我假设?还是,你也曾经假设过?”顾双城对着言式微背影问。
“难道你们不好奇,为什么视频里言忱会那样……那样去和一个……一个和言战……一模一样女人……那样……那样……”顾双城重重咳嗽了一声,她说不出来那些粗鲁流|氓|话,言式微停下脚步,她重坐回座位上,指着顾双城鼻子,双眼通红说:“我警告你,什么话你都可以说,但她不是我亲姑姑这种屁话,你好咽回肚子里。”
“…………”顾双城后退一步,她坐回椅子上,点了一根雪茄。也许就连言宅狗都认为言战是言家人,这么多年来,所有人都默认了,顾双城狠狠吸了一口烟,言忱做得真是太成功,他让所有人相信了,即便他死了,所有人也依旧相信着这个压根是谎言事实。
言赋、言式微,包括言战,他们都生活这个谎言里。
“你好向我和小赋道歉。”言式微认真说。
“我很抱歉。我真很抱歉。”顾双城碾灭烟头,她看向言赋,问:“那么,二叔公断气之前,到底和你说了什么?你们后花园谈了那么久。”
“没什么。”
“噢。是么。看来你父亲那份遗嘱,你还没有看呢。”顾双城站起来,“我去陪姑姑睡觉了。”
“顾双城,你……偷听我们说话?你可真卑鄙。”言赋拽住顾双城,难以置信说。
“难道我说得不对吗?”
“什么遗嘱?”言式微也十分惊讶。
“式微,你说我们是一家人,如果是一家人,言赋,你就把你父亲那份遗嘱给我们看看。”
“你是不是全家上下都安插了你耳目?你真是个居心叵测女人。”
“遗嘱哪儿?书房里,还是你房间里?”顾双城从锦绣那儿得知二叔公这么急着要见言赋是为了言忱遗嘱之后,整个人都掉进了冰窖里。她迫不及待要看到那一份遗嘱,她确信这份遗嘱里有言忱真实声音。
“我不会给你这种人亵渎我父亲机会。”言赋后退了一步,顾双城那细长眼睛里有着深邃东西迸裂,如同言赋眸底一样。他还没来得及打开遗嘱,前一秒亲手将遗嘱交给他二叔公就变成了尸体,他越发不想打开那一份遗嘱了。
“你不敢打开遗嘱。言赋,你不敢打开。”顾双城上前一步,她没有扯他衣领,只是握住他双肩,道:“我可以帮你打开。只有我可以。”
“你到底想做什么?你这个恶魔?自从你来到我家之后,我家就接二连三出事。”言赋又后退了一步,不,不,他不能打开这份遗嘱,这辈子也不能打开,绝对不能打开。
顾双城弯起嘴角,她转身,大步朝言赋卧室跑过去,言式微紧随其后,小声说:“喂,你们不能打起来,会吵到姑。喂,你们到底说什么,我完全不明白!小声点儿!”
从小言赋就跑得比顾双城慢。
圣诞礼物永远是顾双城第一个拆开,买脚踏车永远是顾双城第一个骑上去,风筝永远是个子稍高顾双城第一个放飞到蓝空,成绩单永远是顾双城第一个拿到言战家长签名,言战烤曲奇也永远是顾双城第一个尝到味道。
一共两百三十个台阶,顾双城领先了两个台阶。当她一步跨到言赋卧室门口时候,言赋一拳打了她手腕上。
“为什么总是你?凭什么总是你。”
“开门。”顾双城转动着剧痛手腕,言式微哪里有这两位脚程,她气喘吁吁站走廊上,仍旧小声提醒道:“别门口动手,你们要打去房间里。”
“顾双城。你好适可而止。”言赋攥着拳头,顾双城也攥着拳头,她吸了一口气,说:“我不是要与你为敌,不是要亵渎你父亲。请你原谅我,那么多人都伤害我言战时候,我只能无可奈何选择忍耐,你能真正了解那种心爱人备受煎熬,我却什么也做不了心情吗?请你尊重我,我所做每一件事都是保证她不受伤害前提下做,如果你认为我有什么居心叵测私心,她就是我私心。你父亲,是你父亲,但你应该已经感觉到了,他除了是你父亲,他还是一个……一个……一直对言战……对言战……男人。我无意伤害你们父子之情,言忱是个好父亲。”
“二叔公说过,那遗嘱只有我能看。”言赋松开拳头,“我很抱歉,我不能成全你私心。我父亲,也轮不到你来评判。”
“你……”
“请你原谅我,因为他是我父亲,也请你尊重我,我所做一切都是保证她和他不受伤害前提下做。”
顾双城冷笑着点点头,复又点点头,她冲言赋敬了个军礼,沉声他耳边说:“嚯!你可真是言忱好儿子。我告诉你,我现就彻头彻尾告诉你,言战她根本不是言忱妹妹,也根本不是你亲姑姑。你父亲,或许从一开始就知道言战究竟是谁女儿,言战,言战她……”顾双城哽咽起来,言赋一拳打了顾双城眼睛上,“全世界只有你希望这样,顾双城,全世界也只有你这种恶魔才会恶毒希望事实变成这样。你睁开眼睛好好看看这世界!你那是妄想!那是妄想!”言赋像是听到吃人噩耗一样难受打开门,闪身钻进了他自己卧室,一踏入卧室,他就一头扎进浴室,提起花洒就冲脸上喷冷水。
冰棱般冷水浇炽烈燃烧脑袋上,言赋愈来愈清醒,他能听到顾双城外头轻微敲门声,还有言式微透过门缝小声央求他开门声音。
他从浴室里踉踉跄跄走出来,双眼狰狞地望向那个静静躺床上纯白色纸袋,他多么希望这纸袋里头只是装了几份重要合同,哪怕是一份高法院传单,也不要是那份让他心里狂掀险浪夺命遗嘱。
要打开这份遗嘱吗?
不要。
言赋泄气想要把纯白色纸袋扔到地上,可是又舍不得扔,二叔公说这是父亲手写遗嘱。他拿手上,又像是拿着几吨炸弹引线,他嗅了嗅,已经能闻到从未知远处飘过来引线烧着火药味。
他耳朵里全是言忱话,言战话,言忱话,言战话……他们话重叠一起,共同引导着言赋婴儿期,童年,少年和青年,也共同构成了言赋过去,现和未来,他们都是言赋这辈子重要人。
如果他们水火相容,何至于会有这份遗嘱出现?
如果他们水火不容,何至于会共同成为言赋生命里不可或缺两个人?
若二叔公句句占理,那这份遗嘱就是言忱对言战野心丈量,到了言赋这里,言忱把剪刀递给他,要他“好好修剪”一下言战野心。修剪一株植物尚且会流出植物赖以维系生长汁液,何况是修剪一个活生生人,那一定会流血,很多很多血……他不要言战流血,哪怕是伤她一根毫毛,言赋也不要。
言赋左手捂住双眼,右手捏着纯白色纸袋,是了,这遗嘱或许是他言赋这辈子大劫难。
顾双城微弱敲门声还继续,言式微门那边已经不说话了,反正言赋也不会开门。
“开门,言熙和,像个男人一样开门吧。”顾双城小声说。
言赋这敲门声伴奏下,双手捏住纯白色纸袋,他半跪地上,既虔诚又颤抖,撕开封口白色胶布,一圈,两圈,三圈,纸袋开了,原本封闭袋子里照进了灯光。
顾双城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根金丝,言式微见状,“你丧心病狂吧?你以为你撬得开吗?”
“过去。”顾双城缓慢把金丝插|进钥匙孔里,言式微深吸一口气,“你能不能告诉我,里头到底有什么?你们到底较什么劲儿?”
“里头有一个人做梦,我要把他叫醒。你也一样。”
“…………”
“嗑嗒”顾双城转动了一下门把,门就这么开了。
言赋正要把手伸进纸袋内,顾双城就上前夺了过来,“顾双城!你好别把手伸进去!你这个卑鄙小人。”言赋推了顾双城一把,也把手伸进去,两人一人钳着遗嘱左边,一人钳着遗嘱右边,互不相让。
“……”顾双城不知道看到了什么,她睁大眼睛,说:“这,就是言忱遗嘱吗?”
“你没资格看!”言赋一用力,顾双城也用力,几张遗嘱立刻分成两半,顾双城手一扬,雪花般扉页窜入半空中。
言式微张大嘴巴,“你们两个人,就是要争这几张白纸吗?”
作者有话要说:哈哈~祝之之生日乐,12点之前生日祝福都有效吧?赶上了~~~
我不知道你长什么样子,也不知道你过着怎么样生活,我也许毫不了解你呢,但是当我听到喜讯时候,我分享到了你幸福和乐,如果我有那个荣幸,我希望你吹生日蜡烛时候,站你身边,亲口对你说一声生日乐。
不过,我可不想做电灯泡。祝愿你们每一天都*、缠绵、如胶似漆,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水乳交融等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