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不坏了好事?
皇帝恍然大悟,颌首一笑说:“行,东市就东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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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妤进来愈发觉得苏澈对很多事看得很透,实在聪明。今日这一番,却证明了……再聪明的人,也有“聪明反被聪明误”的时候。
这厢她正和皇帝随处走着看着,迎面走来的一双人让她脚下一滞。苏澈脚下也一滞,当即就要带着旁边的姑娘转身离开,回家再和苏妤解释去,皇帝却也看了过来。
这怎么回事……
贺兰子珩压声问了苏妤一句:“这是东市对吧……咱没走错……”
“……没错。”苏妤也觉得奇怪了,怎么这有意避着还能撞个正着?
苏澈硬着头皮走过来,刚要见礼,皇帝显得随意实则刻意地伸手在他肩上一搭,笑道:“苏公子,多日不见。”
“……”姐弟俩都明白皇帝什么意思,苏澈却一时还是有点懵,虽是没再向皇帝见礼,还是向苏妤一颌首:“长姐。”
旁边那姑娘听得登时脸上一白,望了望苏妤,又看向苏澈:“苏公子……你长姐不是……”
不是后宫嫔妃么?
苏澈回过神来,恨不能当街抽自己一巴掌。果不其然,那姑娘回了回神便是一凛,讶然看向皇帝:“那这是……”
心知瞒不过,贺兰子珩平淡地一搂苏妤:“带内子出来走走,二位别在意。”
“……”那姑娘生生惊得明知眼前之人是谁也没行下礼去,便见皇帝仍搂着苏妤,沉下脸朝苏澈道:“过来。”
三人避开了那位吓得够呛的姑娘,贺兰子珩无奈地咬牙向苏澈道:“你怎么这么实在?”
“臣只是……没反应过来。”苏澈闷声答道。
“……你在东市干什么?”苏妤不快道。
“昨日听陛下说了今天若无事便待长姐出来走走……心说西市更热闹些,若再告诉长姐我也去西市,长姐必定会寻去,刚好避开……”
谁知道,二人就是为了避他,却正好在东市撞了个照面。
苏澈后悔不已,很想找个地缝钻进去。贺兰子珩却无心理会他这情窦初开被人撞个正着的羞赧,阴沉着脸道:“你记着,若是有旁的朝臣知道了朕和你姐姐逛市的事,你和那姑娘这辈子别想留在锦都了。”
“……”苏澈心下一惊,沉然应道,“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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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的这番紧张让苏妤察觉出了些不对,待得苏澈与那姑娘离开,便直言问道:“怎么了?陛下这般谨慎,可是出了什么事?”
“这不是查上窦家了么。”皇帝冷笑,“也不是好惹的,背地里跟禁军都尉府较劲,自也免不了四处找朕的错处。”
说着又忍不住道了一句不满:“当皇帝就这点不好——按说天下都是朕的,朕带你来逛个灯会还得避着人。”说着也没待苏妤再开口,视线落在旁边一小铺上,转而笑问,“吃元宵么?”
“……吃。”
元宵五个一碗,白白圆圆的小团呈进青瓷的小碗里,旁边置着几张木桌。二人一并坐了,苏妤舀着元宵吹着热气,笑吟吟道:“今年回家便犯了懒,往年在宫里臣妾都自己做着吃。”
“手艺不少。”皇帝笑道,咬了一口汤匙里的那枚元宵便蹙了眉头,苏妤见状一笑:“花生?”
“……是。”
贺兰子珩独不爱吃花生馅的元宵,苏妤刚入府不久时见过一次便留了心,倒是连她自己也没想到一直记到现在。
偶尔有这种情愫表露的时候,心下总难免觉得羞怯难堪,闷头把元宵搁进嘴里,贝齿一咬,牙间硌出的一阵剧痛疼得浑身一木,登时两眼含泪。
贺兰子珩本是翻弄着下一颗元宵,暗说可别又是个花生的,余光瞥见苏妤神色不对——下颌微抬,双唇紧抿,泪盈于睫。
很是一愣:“怎么了?!”
苏妤缓了缓口中的痛感,低头抬袖一挡,吐了个东西出来。
衣袖拿开,是枚铜钱。上书有“永昭通宝”,还是太上太皇在位时造的钱币。
便听得旁边的摊主道了一声恭喜,告诉二人这是好兆头,这一年必定事事顺心如意,且把两碗元宵钱免了。
“一点也不像好兆头……”苏妤泪眼婆娑地揉着仍有酸痛的脸颊,贺兰子珩则一本正经道:“是好兆头,当即省了两碗元宵钱。”
“……”苏妤闷头小心翼翼地去吃下一个。
贺兰子珩凝睇那枚铜钱须臾,心中喟叹一声,如真是好兆头,便佑今年莫要再生什么事端。纷杂万事,都顺顺利利地处理了才好。
永昭通宝……
贺兰子珩不自禁地想起太上太皇与太皇太后的相处,不觉一笑,如是预示着相处和睦,也好,也好。
作者有话要说:Σ(っ °Д °;)っ突然发现今天周二了?!
Σ(っ °Д °;)っ仿佛加更加成了惯性……
Σ(っ °Д °;)っ于是很想说“明天恢复双更节奏”但想了想明天是圣诞节虽然阿箫不信教但是赶上过节不加更好像也不合适……
Σ(っ °Д °;)っ所……所以……明天继续……三更?
OTZ