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这人大抵就只能是折枝或者郭合了。”
“嗯。”皇帝又点了点头,沉吟片刻,笑睇着她说,“你倒是一点都不怕朕还有第三个想法。”
“觉得确是臣妾自己为之、有意惑主么?”苏妤了然回笑,轻松道,“这倒最是简单,谁都省得查了,废了臣妾便算了事。”笑容敛去两分,她又道,“可陛下会这么想么?”
“……不会。”皇帝老实回答。
就算不知上一世的那些事,他也清楚她不会。从前确是疑她戕害宫嫔,他却很是清楚她在争宠上做不出这样的事来——就算最初时能,如今也不可能了,这两年里总是让她的心硬了很多,他相信这些时日她的推拒都是真的,绝非所谓的欲拒还迎。
便循着苏妤的心思许她回绮黎宫住。本觉是为查此事,但看着苏妤告退时难掩的欣喜神色,皇帝怎么都觉得……其实她想找借口离开成舒殿才是真的,什么“查下药之人”那都是说辞……
怒目暗瞪一眼,苏妤未有察觉,照旧退了出去。她的身影消失在成舒殿,皇帝便不自觉地扶了额头,轻揉着太阳穴。
“……陛下?”徐幽一见,上前关切道,“陛下可是身子不适?”
“头疼……”皇帝阖目继续揉着太阳穴。
徐幽轻问:“是不是……传御医来?”
“……不用。”皇帝放下手,眺着殿门外的漆黑一声长叹,徐幽听到皇帝念叨了一句,“怎么都觉得刚才被她耍了。”
“……”还是不接话为好.
不论苏妤那一番话到底目的何在,这事到底还是让她说准了。次日晚上,徐幽就亲手拿住了个正打算自尽的宦官,正好还就是前几日服侍着苏妤的人。
二话不说就要送去宫正司,皇帝却仍是不安心地先问了一句:“你和苏家没关系?”
话一出口,贺兰子珩深深觉得,自己当真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确是和苏家没关系了。人交去了宫正司审,自免不得也让苏妤知个情。彼时恰逢娴妃在绮黎宫小坐,听罢了此事,娴妃看向苏妤轻轻笑道:“这人大概是谁,姐姐心里可有数么?”
“嗯……有。”苏妤莞然笑道,“是佳瑜夫人,但不是佳瑜夫人。”
“……说什么绕口令。”阮月梨白了她一眼,“到底是不是佳瑜夫人?”
“多半是。”苏妤轻一耸肩,“但这人断不会把佳瑜夫人供出来,至于要咬谁下水,便算她倒霉了。”苏妤轻哂,徐徐解释道,“我那天和陛下说话的时候,离寝殿并不远,总有旁人会听到,我也知道他们私底下会说。话一传开,这人必定知道下场是什么。一面是佳瑜夫人盛怒之下兴许迁怒于他的家人;另一面……如是查实了,没准也是要诛三族的,还不如在罪名坐实前自我了断来得痛快。”苏妤说及此不禁一笑,“可惜了,到头来还是进了宫正司。”
“你就不怕他两条路都不走,先禀了佳瑜夫人去?这可是个表忠心证清白的好法子。”阮月梨脱口而出,与未毕便明白了。果见苏妤蔑然瞥了她一眼,慵懒道:“你傻么?你当徐大人傻么?既知有这样的事,他头一件要防着的便是有人通风报信。能让他去表忠心……我还能指望着他自尽吗?”
“可惜了……”阮月梨含笑一叹,“知道是佳瑜夫人做的,却又多半牵扯不到她,真是……”
“牵扯不到她但可以牵扯别人不是?”苏妤笑而宽慰她道,“这事横竖不亏。眼下的后宫,佳瑜夫人最想要的是什么?是后位,她要害我不也就是为了这个?但如若一时半会儿害不了我,她总还能借此去动另一块绊脚石。”
阮月梨恍悟之下轻轻“啊”了一声。这么一想自是不亏的,若是说还有一个人既会害苏妤、又能威胁到佳瑜夫人的后位,便只有叶景秋了。
二人忽地都有一笑,苏妤睇着她那一抹诡意,笑说:“现在是不是巴不得那宦官供出来的人是你?”
“可不?”阮月梨清声一笑,“如是真把我供出来,陛下要疑我是不假,可多多少少也得疑到佳瑜夫人头上去,这栽赃栽得也太拙劣。”
“可惜啊……”苏妤无奈一叹,“我看着佳瑜夫人不是叶景秋那样行事急躁的人,估计能拿好分寸,不会这么操之过急,把嫌疑转到自己头上。”
作者有话要说:_(:з」∠)_基友阿笙因为感冒,不得已断更《皇上与我共战袍》一天……阿笙阿箫知道有不少菇凉在同时追两篇文,于是商量了一下,她今晚好好歇着~明早阿箫这边加更一章《弃后》算是补偿大家啦~~么么哒~~加更在早七点~MU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