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动静,也不知鱼巧奉是不是被他二哥大卸八块了,他二哥还真是恶劣凶狠呢!她第一眼就觉得此人虽是美艳不可方物,不过俊美之下却是咄咄逼人的气势,好凶恶的感觉,与崔飏有点相似,却又截然不同。
那么冷漠坏脾气的男人竟然会如此深爱着一个女人,真是不可思议,而且竟然也有人喜欢他,也不知那女人是不是被胁迫的。不过,也不像啊,先前岳茗冲那股子狠辣劲儿,一点也不像是容易被人逼迫欺辱,楚楚可怜的弱女子啊?
人世间的男女情爱还真是匪夷所思啊!她是猜不透了,大概这一辈子都不会尝试到了,那样才好,至少她不会像鱼巧奉二哥这样要死要活,大吼大叫的,既伤心又伤身。
“我开始怎么跟你说的?她被废武功,身体极度虚弱,你答应我会好好照顾她的!”
“二哥我,我有好好照顾她的…...”
鱼巧奉的声音听起來很沒底气,明显地处于弱势,初一微微皱眉,这个二哥还真是令人讨厌,什么情况都不知道却只想着埋怨别人,她可看不上这种男人。
又听到鱼巧奉略带委屈地说:“当时情况危急,我差点就被女鬼搞死,当时我根本见不着冲姐姐的面。”
就在公孙意盛怒准备朝鱼巧奉大骂的时候,帘子被掀开,顿时车厢内哑然无声。
公孙意从头到尾都沒有注意到他们中间何时多了一个人,只见鱼巧奉对她狂使眼色,他淡声道:“这位姑娘请有事的话稍后再过來吧。”
她吸了吸气,鼓足勇气,就算这个男人是个杀人如麻的魔头,她也要有一句说一句了。
“嗯,是这样的,二哥,其实鱼巧奉说的沒错,你别误会,我叫你二哥实在是因为我不知该如何称呼你……当时是这样的……”本以为会义正言辞把这个嚣张蛮横的男人训斥一番,结果却是她胆子不够大,明明是句句在理却被她说得心虚不已。
公孙意瞪了鱼巧奉一眼,状似漫不经心,却将初一的话一字不差地收进耳里。
“既然茗冲她失掉过多阳气,我想给她输些阳气她应该就会醒过來的吧?”他怔怔地瞅着她,冷峻的目光看得她有些发毛。
“嗯,这么做沒错啦,虽然我师父沒教过我这样做,可是正常情况是这样的。”
“那就请初一姑娘先行回避片刻。”
见她有些傻呆呆地不知该做什么,公孙意暗叹口气,这女人是单纯还是傻?他不理她,兀自吻上岳茗冲的嘴。
“啊!”初一见状,刚叫出声就被鱼巧奉捂上嘴拖下马车。
刚才那一幕,好刺眼,是她太大惊小怪了吗?怎么突然心口紧缩起來,呼吸都有些紊乱了呢?
“初一姐姐,又让你见笑了。”鱼巧奉尴尬陪笑,“其实我二哥就是这样的人,太过随性,任何时候,任何地方,只要他喜欢,就不顾别人的感受,就……”就强行按倒岳茗冲,亲吻,抚摸……不过每次也都适可而止,从不越雷池半步。好吧,说起來二哥还算是个秉性纯良的正人君子吧?
初一脑子里不断闪现方才那令她脸红心跳的一幕,鱼巧奉说了些什么,都像是噪音从耳旁飘过。
她是巫女啊,将來是要做龙氏一族的正式巫女的,说不定还有机会接任龙氏一族衣钵,胡思乱想那些乌七八糟的做什么呀!
“其实二哥也很惨的,他是真爱冲姐姐,而冲姐姐也真爱他,两个人两情相悦,可是老天像是要故意捉弄他们一样,让他们总是不能好好的在一块儿。”
两情相悦啊?听起來很美妙的样子啊?不行,她除了勤奋学习法术和寻找师父崔飏之外,不能再想别的。虽然崔飏拒绝做她的师父,可是在她心里早就把他当成了师父,尊敬他,惧怕他又仰慕他。
马车哒哒地前行,鱼巧奉与初一坐在前面赶车,车厢内只有禇昭沅一人在叽叽喳喳。茹非木然地翻着书,脑子里却像是装着一锅粥,他脑子愚钝,怎么也想不明白这几个人之间到底是什么样的关系。
初一正走神,忽然觉得手背温暖起來,她低头看去,不知何时,自己的手被鱼巧奉拉住,她面颊微微抽动,手似是被火烧一般急忙抽回。
“初一姐姐你怎么了?我见你一直都不高兴,你到底在想什么呢?能不能告诉我啊?”鱼巧奉不死心,又轻轻覆上她的手背,见她又欲重复方才的动作,他干脆一把抓住,固执地不肯放手。她挣扎了几下也不再抗拒,却沒有瞧他一眼,垂头丧气,一言不发。
恍惚间听到有人在叫自己,她收回神思,转过头去,禇昭沅已经移到她身后,“初一姑娘,你家在哪儿啊?”
“初一姐姐家住陀螺山。”鱼巧奉抢道,却遭禇昭沅一记白眼,“谁问你了,一边儿去。”
禇昭沅笑着问:“听说陀螺山一带都属于巫族龙氏一族的地盘,已经延续了四百多年了,初一姑娘是龙氏一族的吗?”
初一愣了愣,她好想说自己就是龙氏一族的成员,在她十三岁之前,她一直是姓龙的,在定字辈里,她叫做龙定一。当族人们发现她其实和普通人沒两样的时候就狠了心要赶她出去,若非法力最强的巫女大姐龙定心保她,她早就被人弃如敝屣了。后來大姐离开人世,她就失去了保护伞,当下就被人赶出。
难忘的回忆啊,她好想这一辈子都叫龙定一而非初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