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的人容貌渐渐模糊起來,酒气、脂粉香气、丝竹管弦、淫词艳曲、浪笑与水声糅合在一块儿,她越发觉得胸口堵着巨石。柔软小手又抚上她胸口,顺着往下溜,她一把捏住甩开,摇晃着站起身逃出去。
“公子,你逃什么呀,我又不吃人,瞧你吓成那样。”身后的女子吃吃笑着,趁着她摇晃不止的当口,一把抱住她的腰,脸颊紧贴着她的后背,“公子的腰好细呢,比我的都细呢。”
岳茗冲眼皮开始打架,方才心急,也不知喝了什么东西,在这种地方,多半也是那催人*的药粉混进茶水里。
她用力掰开身后那“庞然大物”,的确是人高马大,无论是高度还是宽度强度都已经超过了她。好在她习武,挣开那强悍的铁掌之后,那女子还不死心,推搡之下,她离船舷愈來愈近。
“我警告你,别再靠近……呕……听,听见沒有……呕……”扭过头去,张口便狂吐起來。
恍惚中见那女子又上前一步,焦急地问她:“公子你晕船啊,要不要进去躺会儿?”不由分说,她走过來抓起岳茗冲的手臂,你拉我推,都不放手,进而都越來越使力。
双方都用力过度,结果便是,,
“救……”她根本來不及把“命”字喊出口,冰凉的湖水猛地灌进口鼻,迷糊中听到“有人落水了”,却沒有一个人跳下來救她。
糟糕了,刚才吐的会不会也灌进來啊?不对啊,这种时候,是不是应该奋力挣扎而不是在意干净与否啊!
死定了死定了,一次两次淹不死,总沒有第三次第四次吧?尸体发胀,双眼暴凸,青白如青蛙肚皮一般,越想越恐怖。双手胡乱划动,却抵不住湖水强大的压力。
眼看着头顶的蓝天越來越暗沉,她的双眼不得不闭上,双腿也开始紧绷起來,就在她意识模糊困顿的当口,胸肺间突然有温热的气息窜进來。她尝到香草的气味儿,还有淡淡的墨香,双唇被死死堵上,腰身也被紧紧扣住,被拖着用力摆动几下,她感到刺眼的阳光光照來。她正欲长眼看个清楚,滚烫的双唇自她唇上抽离,,
“闭上眼,我让你睁开你再睁。”
不用他说,她也无法睁开眼,整个人糊里糊涂的,他焦急的声音过了许久才传至她大脑。她无法动弹,只觉得自己在水面上浮着,烈日照射,她的颊面被灼烧,身体却无比冰凉。
方才那温热的气息又自她口中传至胸肺,周遭的人声愈发清晰,时间在某一瞬静止,她挣扎从深水无尽的恐惧中逃出來。
好像过了很久。
她微眯着眼,从细缝中望见几乎贴近自己的银色面具。
“沒事了,已经上岸了。”
“吓死我了!”她控制不住,紧紧抱住他的腰身,“我以为这次死定了。”她低低的抽泣变成嚎啕大哭,谁也不知她怕水怕得要命,若是沒有他及时跳进湖里救她,如今,只怕她已经变成鬼魂飘在半空,看着自己的尸体被人打捞起來暴晒在大烈日之下了。
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抱住他身子的细长手臂不停颤抖,脸颊紧贴着他的湿衣,“我好怕,我不想就这么快死。”求求老天别让她这么早就死,多给她一点时间吧!她好不容易找到不顾及她身份过往,不讨厌她,不害怕她的人,拜托老天爷让她多享受一点人间真情再带她走吧!
“……我都明白,现在不是沒事了吗?”他语气里满是怜惜,轻轻抚着她轻颤的后背,她的身子好瘦,指尖触碰到她隐隐凸出的身骨,心头阵阵抽痛,他想要保护她不受任何伤害,却总是晚她一步。
一听到她说会來游湖他就隐隐担忧,她最大的弱点他又岂会不知。她刚走一会儿,他就
跟着租下一条瓜皮小艇,扭头便能望见她所在的画船。
她和那高大的女子推搡之时,他全看在眼里,越担心的事越容易发生,她猝不及防落水,他不敢片刻犹豫。
她的心思他岂会不懂呢?抱着她瘦弱身子的双臂不敢太过用力,瞧她此刻的模样,即使心疼,他也只能轻声安慰她。
“不管任何时候,只要你有难,我就会在你身边的。”他贴近她的耳廓,让自己温柔却又不失坚定的话语能清晰地传进她的耳朵里。
她暂时停止抽泣,拉回神思,瞧见她和他都一副狼狈的模样,这才恍悟过來,缓缓站起,语带抱歉道:“都是我,害得你浑身湿透。”
“沒关系,反正天也很热,就当是解解暑了。”
送她回去后,他匆匆赶回梓潼书院,茹非一见他湿透就知道他遭遇了什么,这世上如简先生这般情深意长百般体贴的男子不多了,他只觉自觉形秽,论付出,他的确是比不上简先生的万分之一。
“简先生,有位姑娘等了很久了。”茹非迎上前去,态度颇为殷勤,來找简先生的那位姑娘生得雪肤花貌,虽身形是皇朝女子特有的体型,但气质却同玉郎女子极为相似。若是有幸能同那姑娘多说几句话,再多打听些她的情况该有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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