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顿住,仿佛这才想起林明已经去世的事实,“你不会是想替他报仇?”
陶麦不卑不亢地对着李首长的眼睛,不承认也不否认,在李首长看来,那就是了。他立刻皱紧了眉头,涩声道:“你这丫头,你爸爸拿命爱你,你现在怎么敢……”
“可是李伯伯,您之前是非常希望我能够去的。”陶麦截住话茬,不客气的指出,李首长面色一僵,无奈的叹了口气,“折在魏成豹和费梵手里的兄弟已经不少了,他们十恶不赦,我自然要想一个一劳永逸的方法,可是人心都是肉长的,也不忍你一个小姑娘只身犯险。”
陶麦垂了眼脸,只淡淡问:“那李伯伯的意思是不打算让我去了?”
李首长叹了口气,微侧了身子,不说话。
陶麦抿了抿唇,扬声道:“好,李伯伯不帮我,我就等着费梵或者魏成豹再来找我。”
她说的话可一点没错,既然费梵知道了她在哪儿,上次又吃了大亏,以他们黑道人睚眦必报的个性,相信用不了多久,费梵就会找回来,而魏成豹听到消息,也一定会出现。
李首长诧异地瞪大眼,陶麦,简直是要挟了。
僵持间,李铭升跑了过来,给李首长敬礼之后便问陶麦怎么来了,恭恭敬敬的称呼她为嫂子,言辞间颇为关切,得知她的来意,吃惊不小,“嫂子,费梵的凶残上次你也见到了,魏成豹不比他好,你……”
李铭升说这话时,陶麦幽幽地盯着他看,不等他说完,她转身就走,李铭升忙拦住她,不等他再劝,陶麦冷声道:“我知道他们凶残,可现在就算我不自动出现,他们还会找到我,如其坐以待毙死更多的人,不如让我搏一搏,爸爸,不能白死。”
说到最后,她都哽咽了。
提起林明,李铭升和李首长俱都沉默,而陶麦的话很在理,他们也无可反驳。距离费梵离开已经三天了,估计至多三天,他们还会出现。
觑见他们脸上的松动,陶麦再接再厉,“你们相信我,我会见机行事,绝不会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以前平平安安的,没感觉,现在,最难能可贵的就是生命。
黎明来临,朝阳破云而出,今天的第一缕阳光射了出来,炫目的落在陶麦的肩上,明明是单薄的女孩子,却透着坚强果敢。
“好!”李首长终于应了一声,李铭升眉目一挑,深深看着陶麦,心里有股难言的滋味,让他说不出话。
两天,陶麦只来得及被秘密受训两天,因为两天之后,费梵和魏成豹先后到达了京都,为了减少意外伤害,陶麦被安排住到了郊区,用不了多久,坏人就会到来。
这一天,多云,空气沉闷而燥热。
陶麦有意出来溜达,这里的郊区还没怎么开发,路也不是很好,她穿着白衬衫牛仔裤球鞋,慢悠悠地走在坑坑往往的路上。
前面很远处有一座工厂,其他地方一片荒土,长满了各种野草,有的甚至有半人高,微风吹过,簌簌作响。
很奇异的,她的心中一片平静,明知道危险在即,明知道自己将走向不可预料的未来,可她没有选择的余地。
心中隐秘的一角,隐隐作痛,几日来强行压下的思念倾巢而出,一遍一遍想着他的样子,回忆与他的美好时光,仿佛只有这样,才能重新获得勇气,供她勇敢地往前走。
想要打个电话给他,却又不能,只能在心中默念他的名字,忍受思念的痛。
隐约听到了车声,陶麦立刻停下了脚步,思念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控制不住的心跳,有车直接碾压过野草,所过之处留下两道深深的车辙,他们把她团团围住,让她站在了中间。
陶麦只觉心如擂鼓,她没想到他们会来的这么快,如果是费梵,他会不会一见面就杀了她?一股冷意流遍全身,让她站在原地动弹不得。
中间的一辆车,车门忽地开了,陶麦最先看到的是一双干净发亮的皮鞋,紧接着是一双有力的长腿,高壮的体魄,最后才是脸……
一张飞扬跋扈的脸,五官冷硬,线条刚毅,黑眸里泛着寒冽凛厉的光,唇过薄,显得特别寡情,不是特别帅,却能让你一眼就记住他。
“小君……”他看见了她,眼里有巨大的欣喜闪过,上前就紧紧抱住了她,双臂微颤,有种失而复得的高兴。
好似上台演讲,坐在台下等待时会紧张到不行,可当站到讲台上,真正投入演讲时会忘记了紧张。陶麦就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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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会加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