优美的腿,简直就是两根没有肉的竹竿,好似白骨森森之上包裹了一层薄皮一般,透着说不出的丑陋和恐怖,再看广恩美原本美丽的脸,此刻也透着说不出的阴鸷和惨然,舞厅红绿的灯光掠过她的脸,惨白犹如女鬼。吓得三人立刻顾不得疼痛,连滚带爬地逃出了卡座。
广恩美见他们如此模样,不禁哈哈大笑起来,可她笑着,却流出了眼泪,情绪仿佛不能自控,就那样,悲怆地又笑又哭。
林启辉直皱眉头,而谭子文则是震惊地瞪大了眼,他是听闻广恩美与林启辉之间关系的,但却并不知道广恩美有腿疾。
广恩美兀自哭笑不停,林启辉不耐地上前,一把扯其她,冷怒道:“你要是不喜欢这双腿,我就叫医生帮你锯掉,从此以后留着你完好的上半身在轮椅上度过。”
林启辉的神色无比认真,语气也极为凶狠,让广恩美不得不看着他,目光相接,广恩美在他眼中看到了浓浓的嘲讽,强烈的鄙视,心中一颤,不由怒道:“你竟这么无动于衷,好歹我是你半个妹妹。”
“我说过自甘堕落的人不值得同情。”
广恩美脸现悲哀,“我不堕落又怎样?还有人关心我秒?还有人在乎我吗?他一点都不爱我,连看我一眼都没有,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还有什么意思?”
林启辉眸光一闪,瞬间明白过来,敢情这么多人找广恩美,而她却在这里为了一个根本连看她一眼都不看的男人而要死要活的,“你还真是有出息,世上的男人难道除了方倾墨,其他的都是死的么,你怎么不把眼光放到别处,你怎么不想想你养父母你亲生父母都在找你?”
广恩美呵呵痴笑,想要拨开林启辉的手,可却抵不过他的力气,“可我只爱方倾墨,只爱他一个人,这辈子都变不了。”
林启辉脸色蕴青,狠狠一推,把广恩美推到了沙发上,拿出手机打电话,他只负责找人,可不负责送人,这大半夜的,陶麦还在家里等他,他可没那个闲工夫,费了这半天口舌已经算是莫大的仁慈。
谭子文也听出了眉目,见林启辉紧皱着眉头,嘴上没再说什么,但以他的脾性,见广恩美如此必然不好受,不禁上前劝道:“方倾墨本人确实长得不错,可他那种高高在上的人,只可远观不可亵渎,你又何必这么不切实际?”
广恩美半躺着,仰面正好看到谭子文,“你也觉得我配不上他?是不是?”
谭子文立刻噤声,林启辉若有似无地瞪他一眼,他立刻举手投降,他发誓,他真不是故意的,一想到方倾墨那谪仙似的形象,不自觉便说了这话,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在广恩美耳里,俨然说她配不上他了。
林启辉打了电话给程玲,告诉她广恩美所在的地址,而后与谭子文一起等待。
广恩美把自己抱成一团,脸上始终挂着泪珠,林启辉看她如此模样,讥诮的道:“就算你在这里为他伤心至死,他也不会知道,恐怕就算知道了,也只是笑上一笑,再说你一句傻。”
广恩美被打击的体无完肤,她觉得自己已经够可怜了,可身为哥哥的林启辉竟一点怜悯同情之心都没有,心中愤怒,脱口说道:“为什么冻坏双腿的不是陶麦,为什么不是她被剜肉治疗……”为什么你,方倾墨都爱她。
她的话还未说完,只听一声清脆的响声瞬然响起,广恩美不敢置信地捂住疼到麻木的脸,满目愤懑震惊地盯着脸色酷寒的林启辉。
林启辉连看她一眼都懒得再看,冷冷撂下一句话,转身就走。
“你不该咒她,活该方倾墨不看你一眼。”
林启辉的话阴寒至极,在广恩美头顶不断飘荡,她万万没有想到,只是冲动的一时话语却惹来林启辉如此狠辣的对待。
谭子文看着脸色惨白至极的广恩美同情地摇摇头,低声叹道:“以前没看出来,现在才发现他护妻护的容忍不了一句诟病,看来我以后得小心点。”
广恩美握紧双拳,五脏六腑疼的厉害,满目喷涌的都是怆然和哀寂,谭子文看她一眼,摇摇头,这也是个痴人,要不及时悬崖勒马,早晚走火入魔害了自己。
“美美……”很快,程玲赶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