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痛地睁大眼,林启辉左手撑浴室墙壁上,右手发疯似握成拳头捣坚硬光滑瓷砖上,眼看着白色瓷砖上很氤氲出血迹,鲜红,丝丝缕缕,顺着瓷砖往下流,那么触目惊心,那么令人心痛。
“林启辉……”陶麦上前猛地拉住他胳膊,林启辉转眸看她,他漂亮眼睛里深深浓浓都是自责,清晰、真切,陶麦心里一片酸涩,嘴角却是弯了弯,“请你不要再自责了好吗?如果我让你这么难以面对,那么,请你和我离婚吧。”
林启辉双眼圆睁,她不是爱他吗?为什么不趁此机会要求留他身边,反而想要离去?这样反应,离他设想实太远。
“真?”他有些不信,以前,他觉得自己可以轻易地看穿陶麦想法,但现,他却不懂。
陶麦无懈可击地微笑,“当然是真。”
她乘机把他拉出浴室摁到床沿坐着,自己去找来医药箱,为他消毒上药。
他手很大,几乎有她两个大,轻而易举就能包裹住她,但记忆中,她从未被这样一双厚实温暖大手牵过,把他手背对着自己,关节处已然破皮,根根白骨血肉模糊,陶麦低着头,眼泪忽然就流下来,一滴一滴,滑过他指尖,落他拖鞋上。
“以后,不要这么对待自己了。”她小心翼翼地消毒,擦药,数次看他脸,但他仿似不知疼,眉目动也不动,其实这点小伤,林启辉根本不放心上,也不会这么仔细上药,但他见她这样心疼,也就由着她了。
上好药,她收拾好医药箱,站起来,却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地,林启辉反应极地抱住了她,陶麦晃晃脑袋,眩晕感慢慢离去,站直身子退出林启辉怀抱,“谢谢。”林启辉皱眉,她从不对他如此见外,现却……
陶麦放好医药箱,却再不敢与他共处一室,匆匆进了客房,门一关上,身子顺着门板滑了下去。不知道他是否记得,今天是他们结婚三周年,俗话说,事不过三,他们婚姻终于走到了头。
她可以缠他、烦他,但却不能亲眼看着他因为她而自责痛苦,如果她离去,能让他好受一些,那么,她心甘情愿。
时间不知道过了多久,外间毫无动静,陶麦索双臂抱腿倚门板上昏昏沉沉,后睡了过去。
第二天醒来,自己竟然是卧室里,外套被脱了,盖着薄被,不见林启辉身影。
陶麦拥着被子坐起来,双眼一寸一寸地看着这间卧室。当初,他是要买上下层别墅,但她嫌太大,执意要求他买一个不大公寓,后他还是买了一栋一百三十八平,三室一厅,其中大一间卧室被他改成了书房,他不想面对她时,晚上便会住那里。
而她守着超大双人床,体会咫尺天涯含义。
人走,茶凉。梦想,人空。
坐床上胡思乱想了几个小时,尿意越来越浓,陶麦只能起身去洗漱,打开马桶盖时,忽地想起了包包里那个试纸,抽身去翻出来,按照说明进行测试。
陶麦屏住呼吸,双眼发直地盯着细长试纸,思绪凝结,不知道该想些什么,等待过程同样煎熬,如果怀孕了,怎么办?
心尖都是颤抖,当试纸上出现两条杠时,她心脏猛跳,几乎要挣脱心窝,一种闷疼渲染开来,她一下子跌坐地,有那么一刻,神思不属。
过了好久陶麦才反应过来,出浴室时,整个人都虚脱了,一下子躺到床上闭起眼睛,脑袋里轰隆隆都是:我怀孕了,真怀孕了。
一整天,陶麦都消化这个令她措手不及事实。
星期一,陶麦到公司就打开电脑写辞职信。等到Bss来了,她迫不及待地递上了辞呈。
Bss一看,一脸惊诧,这陶麦他公司三年,一直勤勉踏实工作,每年他也会按照公司考核制度给她加工资,怎么毫无征兆,就要辞职?
“陶麦,我想要知道你辞职原因。”作为老板,喜欢就是这样扎实肯干从无抱怨员工,想留住也是这样员工。
陶麦蹙着眉,她辞职真实原因她不方便说,“我……我想离开这里,回s市发展。”
如果她老板是普通人或许可以告知他原因,但她知道,这位大Bss来头也不小,属于林启辉那个圈子,她入职资料上写很清楚,已婚,丈夫是林启辉,大Bss不可能不清楚,但三年来,他只字不提,还员工面前为她保守秘密,但上次把与惠讯科技合作项目独独交给她,他一定也是存了私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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