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甲轻轻一弹,似乎有什么粉末从她指甲里扬了出来。朱雁云视线正对着园子阴暗处,没看到这细微粉末,从千雪角度看过去却是一清二楚。
有一缕粉末钻进朱雁云鼻孔,朱雁云一愣,似乎闻到了异味,又猛吸了两下,把扬她鼻前粉末全吸了进云。
千雪站两步远处,等着好戏上演。
吸进粉末后,朱雁云表情急剧地变化,原本压抑着怒火挣脱了束缚,肆无忌惮地奔脱出来,她“啪”地一掌打开孔明灯,喝斥崔萍,
“你蹬鼻子上脸了是不是,叫我给你拿东西!别以为拣了根高枝就真当自己是凤凰了,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出身,贱还是贱!”
朱雁云打孔明灯力道并不大,崔萍却趁势手一松,将孔明灯掉到了地上,旁人看来像是朱雁云蛮横地将孔明灯打翻了地上。
孔明灯掉地上马上燃了起来。崔萍看似又羞又怯,其实脚步却向着燃着孔明灯偷偷挪了一小步。
朱雁云像被打了鸡血似,亢奋得一发不可收拾,满腔怒火喷涌而来,
“你这种女人我见得多了,出身卑贱不堪,仗着狐媚子功夫想出人头地,也就郁克明这种蠢人才被你哄得团团转……”
崔萍委屈地咬着牙,大颗大颗眼泪掉了下来,任由朱雁云骂着。一个宫女忽然失声叫了起来:“郁夫人,您裙子着火了!”
崔萍这才发现自己裙摆沾了孔明灯火苗,也着了起来,她吓得惊叫一声,一边踩着裙摆,一边哭得可怜了。
人群都向这边围笼过来,千雪见崔萍已经得手了,便插到两人中间来劝和,
“郡主,你就先消消气吧,你看崔夫人已经吓成这样了……”
朱雁云怒火向开闸洪水,连她自己都没法遏止,这当中缘故只有千雪和崔萍知道,
“她是装!她是死人哪,火怎么没烧着我!装可怜,这招我朱雁云面前是没用……”
“熙和园”里宫女、太监、男女宾客都看得傻了眼,就是乡下农妇这种场合也不会骂出这么粗鄙话来,别说是一向高贵如凤凰般高云郡主了。
一杯酒浇崔萍裙摆上,火苗才终于浇灭。郁克明丢开酒杯将崔萍拉到自已身边,冷脸背对着朱雁云道:
“我*妾出身自然不能跟郡主相提并论。不知我*妾刚刚说了什么不该说话,叫郡主如此大动肝火?”
朱雁云骂得满脸通红,见郁克明如此袒护崔萍,加来气,“这个贱人居然叫我替她拿孔明灯,她当自己是谁呀!她整晚妖里妖气地粘着你,装给谁看哪……”
“够了!”郁克明喝断了朱雁云,拉着崔萍转身就走。
金珏让两个宫女把余怒未消朱雁云也请到一边休息云了,一场恶作剧终于结束。金珏貌似很伤神,让余下人也各自回去了。
“熙和园”孔明灯一盏盏地消失天头,或许是火灭了,灯掉下来了,或许是飞太高了,目力看不到了。千雪站宫门外仰视着夜空,想起三年前宫宴,身上起了一阵无名落寞感。
同样身异世,三年前却要比现乐得多。这三年里,她这个世界得到过很多美好东西,亲情、*情、自由希望,后全被现实一一粉碎。她现尝试着用权力来武装自己,却发现得到权力过程,也是拿一些珍贵东西作交换。
金珏握住她手时候,她很想狠狠地抽出来,然后骂他“流氓”。崔萍对朱雁云使坏时候,她很想抽身出来,然后对她们说,“游戏到此为止吧,我不陪你们玩了。面对一厅男客时候,她很想指着他们鼻子痛骂“你们全是些人渣,只要权利,不要人性”。
可后,她只能务实地忍下这些冲动,把现实进行下去。
金琰声音从她身后响起,
“没想到你也会用这么卑鄙手段!”
千雪头也没回,“心疼你前妻了?朱雁云当年对我做就不卑鄙了!”
金琰无奈地叹息一声,“朱雁云是什么样个性,郁克明自然是了解。我看得出来今天事有诈,他自然也看得出来。你得赶紧想好后招。”
千雪心头一热,想转身说点什么,但后还是只说了句“我明白”就头也不回地走了。</P></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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